【月是故乡明,茶是故乡浓。】

2011-09-18   发表于 文苑   阅读 1.4万   回复 31


这一个中秋,我们姐妹几个仍像小时一样,围座在母亲的床前。在床边摆张桌子,桌上摆了一些月饼,水果,茶具,还有烛火。 我们的中秋并没有因为停电而感到不悦。我说,难得的中秋,难得的烛光晚餐。窗外,好风,好月,室内,欢声笑语。 我沏了一壶茶。蓝碎花的瓷杯,瓷杯里荡漾着茶水。茶水入口,味苦。还有一种焦味,这是父亲炒的茶叶,十几年了,他还是掌控不了火候。可就是这样的茶水还是会让我迷恋,让我甘之如饴。 在我心里,用家乡的水沏家乡的茶,那种味道最是香浓。那杯浓得化不开的茶色,用蜜也无法调淡的苦涩能冲淡我的乡愁几分? 谈笑间,我问母亲可还记得那个中秋节。她问,哪个中秋,哪一年的中秋你是在家渡过的?这一句话,让我鼻子发酸,原来我错过了那么多年的中秋。 也许只有我一个人仍然记得那一年的中秋夜,我们家的孩子和母亲一起在天台晒月光。 那晚我们在天台铺了一张竹席。旁边放一张小圆桌,桌上摆了一些好吃的食物。我们躺在席上,一起看星星,看月亮。那晚,月色如镜。 那一晚,母亲跟妹妹说着关于月亮的故事。那些已远去,但不褪色的传说。她说月亮里面有嫦娥,吴刚,玉兔,还有桂树。其实,那时的我早已不信那些传说了,仍是静静听着,不去点破。只要心存那些美好,传说是真是假已不重要。 那一晚,我们在月下说起父亲,问起父亲的归期。中秋夜,团聚日,为何家中会少了他?母亲笑了笑,说你们的父亲是为了你们而离家的。 现在的我也像父亲当年一样离家,终于明白了他的出走,并且理解了他。现在的我,每个节日前,为家奔走,每个节日后为家离别,年复一年。让我欣慰的是,流浪的是我,不再是年迈的父亲。在每个月圆,月色如银的夜晚,他们都会帮我吹着故乡的风,枕着好月入眠。 想起归家时候的车站,人海如潮,来来往往的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拥挤不堪。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相同,可是心里都朝家的方向奔走。 妹妹问我,明年中秋你还回来吗?我说,回的。 中秋节,三天假,在路上折腾已用了一天的时间,在家呆了两个晚上。别问我这样值不值得,只为了回去看亲人是否安好,只为了与亲人共享一轮月色,只为了那一杯苦涩的茶。 月是故乡明,茶是故乡浓,根之所系,情之所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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