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纪实连载】 痛苦的隐瞒

2011-12-30   发表于 文苑   阅读 3.6万   回复 150


【原创纪实连载】 痛苦的隐瞒

【故事梗概】:当发现母亲患病时,已是肝癌晚期,老人家的生命已进入了“倒计时“。做儿女的谁都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不幸。面对生病的老母亲及与其相濡以沫的老父亲,儿女们谁都不忍让真情泄露。这种令人“绝望的信息”是比生病本身更残酷的精神打击,它对二老都是灭顶之灾。为了母亲,更是为了父亲,儿女们选择了对真实病情的隐瞒。于是,他们每天强装着笑脸,用“善意的谎言”欺骗糊弄着二老双亲,自己却承受着误解和理智,道德和良心地无情冲击。在经受了四十多个日日夜夜痛苦隐瞒的残酷折磨之后,忽然明白:原来,心累才是真累······。

说明:此文是为母亲逝世一周年纪念日(6.9)而写。“每逢佳节倍思亲”,在“双节”(元旦、春节)即将来临之际,特在“大天门”重新发表,以表达对母亲深深怀念之情。


之一、墓前汇报

6月12日是为母亲“复三”的日子。
按家乡的风俗,“复三”的的这一天,逝者的亲人一定要到墓地去,举行第一次吊唁活动。

这天是多云,天气也还凉爽,看来我母亲是很有天缘之人。
上午十时许,我们驱车前往市郊北边的墓地。这里原是一块旱地,属于某某村的地段,为了一个好价钱就变成了公墓地······。不管怎样,这里还算安静。母亲的墓坐北朝南,处在第一排的中间,在二叔(两年前病逝)墓的左侧。墓前是用砖渣铺就的一个大场子。我们分乘的五辆轿车就停在这个场子里。

下了车,大家分别把前一天就清理好的母亲生前用过的一部分衣服、鞋子和日常用品从车上卸下来,在场子的东南边分两堆放好;又把香、阴钞和纸钱搬到母亲墓前正中央的位置,把几十挂鞭炮放置到场子的东边。因为这些具体事无需我动手,也用不着指挥,而是自觉自然又仿佛是事先分工明确般的配合默契。我只是手里拿着一个被卷起的塑料袋。
一部分人把衣服、鞋子和日常用品点着了烧给母亲,说是让她老人家在那边有洗换用的衣服和用具,能过得整洁舒适;另一部分人在墓前烧起了阴钞和纸钱烧,为的是让她老人家在“阴国”有钱花,能过得幸福。同时还给相邻的二叔和周围“邻居”的墓前烧阴钞和纸钱烧,希望他们能在地府相互照应并和谐相处。
在母亲墓前,这时的亲人们已经没有了前一天“送葬”时的悲痛,脸上的阴霾已一扫而光,剩下的只是思念的神情。

老父亲率先燃起香作揖,再一次向老伴告别,祝愿“先亡之人”早升天堂,打点好一切后等着自己。同时嘱咐老孺人庇佑子孙后代平安吉祥。
接着是二婶、幺叔分别向自己的“嫂娘”敬香祈福。

老一辈礼毕之后,我们十一家晚辈也分别率各自的后辈向她老人家敬了香并了致词。
作为晚辈中的老大,我和太太带领一家七口给母亲进香祈祷之后,我便蹲在母亲墓前,展开手里的塑料袋取出一份份胶片和资料,一件件地点燃。
我告诉母亲:这是您“B超”检查的真实结果、这是您的CT胶片、这是您的化验单、这是、这是······,向母亲汇报起“隐瞒病情”的始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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