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痛(清明征文)

2012-03-16   发表于 文苑   阅读 1.4万   回复 26


母亲离开我已十三年了。

常有厂里的有些老阿姨看到我,喜欢对我说:“你越来越像你妈,总也长不胖。”我只是笑笑,什么也不说。

我能说些什么呢?我没有母亲能干,也没有她会持家。说来别人可能不信,我是直到母亲走后才学会买菜做饭,以前总是她替我买好,放在冰箱里。我只需拿出来做而已。阳光灿烂的日子,她喜欢帮我晒被子、褥子,定期帮我收拾屋子。弟妹们说我在家事上的无能是被母亲惯出来的,我承认。我肆意地享受着那只来自于母亲的爱,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已无法安享那份爱。

母亲走后的十几年里,很奇怪我梦见她的时候并不多,可每次梦见都要大哭一场,甚至梦醒之后想起梦中的情形越发哭得伤心。看到季羡林的那篇《赋得永远的悔》,我也会潸然泪下,因为我想起了我的母亲。

印象中的母亲总有干不完的活。我们之间很少谈及关于内心的话题,有且仅有一次,那还是我上高中,分科时我选择了文科,遭到父亲的极力反对,他几次跑到学校,大声训斥我,并威胁将来考不上后果自负。那段时间我的压力很大,心情极其恶劣,常常一个人偷偷流泪。母亲见状将我带到一个小亭子谈心,谈的什么现在我早已忘了,可我一直能感觉到搭在我肩上的那只手的温暖。

我其实是一个很粗心的人,也很少关心母亲的感受。一次,母亲向我说起她去青岛,在商场上楼时弟媳挽着她的胳膊,她不无怨言地说你们就很少这样做。当时我听了心里一动,原来母亲也如此渴望儿女的亲近,为什么我就忽视了呢?这话说完没多久,母亲就永远地离开了我。能够再牵牵她的手,挽挽她的胳臂也成了我永久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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