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意舞蹈的心灵世界——杨运灿先生散文漫谈
恣意舞蹈的心灵世界
——杨运灿先生散文漫谈
天门牧夫
今年夏天热度之高与持久，当是前所未有。而我兴致盎然地细心读完运灿兄部分散文作品，肺腑之中也涌动着良多感悟的阵阵热浪。因要赶着整理我的诗词集和繁多文稿的编辑，以及“偿还”欠下的许多文债，故而品论的文字被搁置了许久。终于有时间能够静下心来整理一下思路。为情所动，为文所感,故为此文。然限于才气，以至于做到“情动于中而形于言”，恐有难度。抑或曲解。诸君一哂。
一
写作是生命的舞蹈。是生命之间的关怀和人与事物的沟通。是思想情感的厚积薄发。纵观运灿兄的散文，作者的情感潮水般恣肆汪洋，而随之产生的灵感，随着文字云霞般轻舞飞扬。
我看到了一个恣意舞蹈的心灵世界。
运灿兄无疑有自己的曼妙美丽充溢着灵性的内心世界，洋溢着花朵的芬芳。简单地说，他对世界和自然间的一切纯净善良的万事万物充满着深挚的大爱。冬日的一缕阳光，瓦砾间的一株小草，道路旁的一朵野花，春夏秋冬四季更替，人生沉浮变迁等等，均有启迪心智的感悟，从某个象征意义拓展生发开去，程潜而又宽阔，纤小却又丰腴，将生活的细节升华到唯美的意境。
用浓墨临摹果实的衣裳，红的、粉的、黄的一颗颗在树枝上徐徐展开。惊艳于这夏风飞舞的时刻，每颗果实上都有不同的喧嚷或沉静。而我最喜欢的是衣袖上能馨香日子的那一颗。 燥热的夏，偶尔风轻悄悄地，踏着酷暑的节奏，带着泥土的气息，混着青草味，还有各种果实的香，都在微微润湿的空气里相拥而至。它们的甜腻呢喃，刚好被悄悄路过的我听见。桃园的深处，浓香离往事不远，思念离果实已近。（《画一个夏天》） 《窗前的花束》写儿时挥之不去的印象：
夏秋的日子，一本小人书，躺在绿草花丛中看晚霞；冬春之时，一把口琴，坐在沟堤上任玫瑰色的暮霭渗侵；任清凉的晚风吹拂，与暖洋洋的冬日交流。（《窗前的花束》) 《怀旧的美妙感觉》抒写竟陵城给自己的感怀：
有多少东西能够触动我们内心深处的情怀？一首老歌，一个老同事，一张旧照片，一本发黄了的日记，一件陈旧过时但放在最隐秘处的物件，一个很多年没有见面又突然出现的朋友，一片夹在书页里早已忘记翻开却仍然会有暗香萦怀的花瓣，一段期待过激荡过失落过痛苦过本以为淡忘没有预兆便又如海水般涌起的爱情……
竟陵便是适合怀旧的城市，它虽小却舒适，虽不精致却平和亲切，适合闲散随意地游逛。这不大的地方，走到哪里都有我的脚步，走到哪里都有故事在脑海里浮现。在我走过的这些地方，都能带给我这样的感觉--它像一把藤制的靠椅，安然地摆在我路过的树阴下，坐下来，摘一朵玉兰捧在胸前，便可以无所期待，任凭遐想。(《怀旧的美妙感觉》)
从细微到深邃，从寻常到精湛，便能验证一个作家，尤其是散文作家富于诗质的品性。应该说，这是一种主观与客观互相映照的境界：
我想起正是这月光几千年一直照耀着我脚下的这片土地，那些平平淡淡、喧嚣热闹、惨烈悲壮、激昂豪迈的故事，一场场地幕启又幕落，而现在，我一个人的脚步，不知又落在了千年之间谁路过的尘埃上，曾经的轰轰烈烈，悲欢离合，与现在的寂静苍凉，一样都被这月光映照过。
时光就是这样一去不返，唯有月光将一个人的脚步镌刻在黄土浸过的道路上，那一条条古老的道路和现代的道路，都在日月光华中流淌着无尽的芬芳。(《一个人的脚步》) 晨阳醉成了鲜红的颜色，蹒跚着轻软的脚步，在枝叶间飘散着随意，漫不经心地挥洒着浪漫，招惹得秋色挪动了缓缓的舞步，深秋的旋律被无形的纤手轻轻地拨动了。高空中洁白的云里，响起了幽微的回音，天地间和谐成了曼妙的共鸣。
此时，江汉平原的天门，时间将她送到了秋的最远处，秋将她送到了斑斓的最深处，醉将她送到了诗意的最浓处。满野的树木、野草、枝叶和果实一下子成熟了，厚重了，深沉了，富有诗意了。（《散落的叶子》）
情景交融的描写，令人喟叹。《一个人的脚步》中作者用诗意化的语言，为我们描绘了一幅月光下美丽而生动的画面。人与景，情与物相融，循着自己真实的内心感受，抒写了一篇清新隽永、舒卷自如的富含意蕴的文字。
二
阅读运灿兄散文时，让我想起文坛独具个性的著名作家汪曾祺。其笔下的世界是一个唯美的世界。在他看来，世界是美丽的，人生是美好的，表现在作品中也应该是美的。 他这样说：
我是一个乐观主义者。对于生活，我的朴素信念是：人类是有希望的，中国是会好起来的。我自觉地想要对读者产生一点影响的。也正是这点朴素的信念，我的作品不是悲剧，我的作品缺乏崇高的悲壮的美。我所追求的不是深刻，而是和谐。
汪曾祺具有极深厚的传统文化的修养，这使他情趣高雅超脱，对生活持达观态度，即使在受到压抑时仍不乏洒脱与诙谐。
运灿兄作品中所表现出来的大度、大爱虽然与汪有所不同，但在挖掘表现人性中最动人的最美好的情感上，他们有着相同的追求和处理手法，都具有乐观主义的色彩。
运灿兄的散文中，很难瞥见那种无病呻吟，无愁偏说愁的情调。即使在生与死的场面表现上，送别亲人的词句亦是满含纯真和淳朴：
大姐啊，我不知道你是否化作了天上的星星，每时每刻都在注视着我们；我不知道你是否化作了天空的飞雁，总想飞到我们身旁；我不知道你是否化作了清风阵阵，随时在抚慰着我们。我希望那就是你的灵魂化身，让我们的思念能够找到可以寄托的地方。 （《大姐，你走好》） 《妻子住院日记》一文里，真实地记录了作者跌宕的情感体验。我看到了一个对家人充满着无限关爱的丈夫形象。他为我们展示了既充满慈爱又饱含人情味的亲情。
妻子的病情这么重，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医生说十分危险。是的，每时每刻都有危险！我要尽一个丈夫的责任，只要有一线希望，都要尽最大努力抢救她！我相信，有高超的现代医术，有亲人的祈祷，有我在，她一定会挺过来的！ 儿子提出在病房守护妈妈，要我去睡一觉。我多想好好地睡一会，但我不放心，妻子病情不稳定，我去睡也睡不着。最后还是我留下照看妻子。（《妻子住院日记》） 在人生旅途中，我们一直寻寻觅觅，却忽略了眼前的风景。其实，美好都深藏在岁月中，春天的新芽，夏天的细雨，深秋的红叶，隆冬的雪花不都是美好的吗！还有，朋友一个笑靥，知己一声问候，夜深回家为你亮着的那盏灯……
我们能做的是，以恢弘的睿智弥补生命中的残缺，用玉兰的馨香温润那些伤痕累累的灵魂。
以我所知，运灿兄为人诚挚有口皆碑。在许多篇章中，他基于这种博爱精神，努力去发掘人与人之间的爱，讴歌人与人之间的高尚的情操，赞美纯良的人性。《记忆深处》，《凯旋归来》，《妻子的生日》，《四月心绪》，《像紫薇一样的姑娘》等等，展示了更多的真，更多的善，更多的美。流连其中，你仿佛沐浴于春阳之下，暖意融融，你体会到一种祥和、宽容，感受人性化的心灵抚慰：
我一直不计较别人，对于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我会对他们报之以真诚的微笑，我也不再投入精力和时间与那些世故和虚伪的人玩所谓的官场游戏。我不再关心事业的得失成败，不在意人情的寡淡冷漠。对于那些不公平的事，那些不怀好意之人，我也不再是斤斤计较，耿耿于怀。
君子坦荡荡，我的心肠开始变软，对每个卑微的生命满怀悲悯与呵护。我的心情始终是阳光的，对他人的缺点也尽量原谅。在平淡的生活中尽可能多地保持和维护自然、诚实和善良的天性。虽然做一个诚实和善良的人是那么难，但不在自身的谎言中生活还是比较舒服的选择。对于工作和生活，我不想要求什么，只要能保持现状就行，简单、安静、自由。名和利，对我来说应该不少了，现在我也不追逐了。一个人若是看重自由和宁静，就必须放弃名与利的获得。（《四月心绪》） 我们是否习惯于理想主义式的思维？人性的压抑、束缚，导致了病态人生的产生，历久的苦难磨钝了人们的情感与神经，不合理的社会现象，不公平的现实分配也使人产生失落、失望感，这是不可回避的事实。面对多元社会的不同层面，促使许多作家更多地将思维转向“审丑”，“粗俗”一时成为风尚，似乎这已成为近年转型期文学的一个特点。固然，世界本就不是完美无缺，现实中的丑恶可以让我们更深刻地了解世界的多极，感知社会的残酷，但不能让黑暗与沉重、压抑甚至绝望将自己团团包裹------因为，我们和我们的后代都需要光明。 由此观之，审丑、粗俗可以成为一时风尚，却绝不应成为一种理性的存在，任何时候，求真、求善、求美的理想主义精神都不应该泯灭。在这种情况下，我读运灿兄的散文，体会他始终纯真的情感和积极快乐、充满仁爱之心的人生追求，虽略感惊讶却是非常亲切：
正如在这春天的日子里，自由的坐在公交车上，看春日里的街道、树木，还有来来往往的行人，什么都可以想，什么也可以不想。其实春天尽管没有想象的那样美好，但是春天既然来了，还是要以最美好的心情去渡过每一个属于自已的日子，让自已心中的花蕾绽放出最美的花瓣，因为只有心里装着春天的人才能感受到春光的明媚。 （《四月心绪》）
“因为只有心里装着春天的人才能感受到春光的明媚”，这是无疑的。
三
中国散文从古至今都注重形式或者说是“文胜于质”的倾向，高雅精致有余，而通俗生活化不足，六朝时期的骈文恐怕是登峰造极了。在这一点上，我很赞成林语堂先生的观点，他认为：“优秀的散文应该是随便的、谈话式的，陈述个人看法的，而中国文学艺术的特点则在于将个人情感隐藏起来，代之以个性的外表。”
回顾现代散文大家，杨朔比较注重意境，曾提出了诗化散文的主张，而不无雕琢；刘白羽浓彩重墨，却少了些个人性情；秦牧重知识，擅说理，但“知识性”被推到了极致，而表现个人情感似有不足。
当代散文创作有了较大改观。名家中，宗璞蕴含东方传统哲学文化和西方人文主义思想相结合的精神内涵，格调高雅；沈从文“美在生命”，醉心于人性之美；张晓风，有人称其“笔如太阳之热，霜雪之贞，篇篇有寒梅之香，字字若璎珞敲冰”； 刘湛秋，其作品清新空灵，富有现代意识，手法新颖洒脱，立足表现感觉与情绪，既面对生活，又超越时空。
评论家认为，当今众多的作品似乎还不够“随意”，生活化不足，文章的真实思想仍然时时被过于讲究的形式所淡化，仍然达不到那种自然流露的境界。这里也许有两种原因：一是作者本人难以达到巴金老人所说的“把心交给读者”的坦诚境界；二是作者常常有意无意地受到散文是“美文”的传统观点的制约。那些极通俗、极真实、极生活化，也极有个性的作者，或许更少有什么创作上的束缚吧？
运灿兄散文的可贵之处在于此：不虚饰、求真实。虔诚的文字，悠扬的思绪在他的心灵世界里，恣意舞蹈。
很少有人欣赏中年女人脸上浮现的羞涩，更少的人注意到这是一种美。鲜嫩的脸上浮现的刁蛮都是一种活力，同样的气息在少女脸上就是可爱，在中年女人身上就是尖刻。时光无情！女人过了30，撒娇就显得笨拙，而年龄歧视无处不在，大把的招聘广告申明该职位要求年龄在35岁以下，那么多的公开考选正科、副处、正处甚至副厅级干部的条件，有重要的一条也是要求年龄在35岁以下，这就人为地把35岁以上的人群划成了弱势群体。
拒绝接受年龄现实是一种非常常见的情绪。记得林志玲说了这段关于年龄的话：“请叫我志玲姐姐，现在是，将来也是，10年后，20年后，我永远都是大家心目中的志玲姐姐。”这就是对年龄的回避、否认、对抗。
人生的游戏，其实是相互替换的游戏。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用智慧代替了美貌，用灵巧代替了蛮力，用细心代替了速度，用理智代替了激情。这些替换并不总是公正的，但每个年龄段却有各自的优势。所以，有必要肯定的指出，即使女人已经过了青春期的“黄金岁月期”，你还是可在未来感受其他的黄金岁月。你看，70后的绿柳依依并没有把自己当版主，而是以自己一颗平常的心结识了很多新老朋友；郧天情既是贤妻良母，又会享受生活。她俩，比谁都过得幸福快乐！（《年龄的味道》） 上述关于年龄的话题，坦诚自然。我们见多了虚假的幸福与强说哀怨。这种弥漫着真切而富有哲思的文字，你不觉得弥补了人们精神上的某些不足么？
人生就是个偶然的过程。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没有固定的标准和榜样。无须去刻意总结、反思、检讨。走过去了就走过去了，经历了就经历了。得到也好，失去也罢，只要你做人没毛病，一切都没什么了不起的。人生最重要的，是能否安宁、坦然、快乐和幸福。这几点如做不到，喊什么口号都白扯，做什么努力都白费。珍惜你的拥有，珍惜你得到的爱。它是你今生应该抓牢且不能松手任其远离你的生活真谛。（《生活偶得》）
苏轼在他的词中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三毛如是说：“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是的，我们有很多的不如意，也有很多的无奈。
当我们走过万水千山，苍茫尽处，那些宁静的村庄，纤柔的云彩，簌簌的落叶，无不令我们心有所悟。
若有了一份真实，心便清静，梦自安然。
四
读运灿兄的游记散文，你犹如跟随一个快乐的旅人一同进行人生跋涉，共同体察人生的艰辛与欢乐，那散发着生命气息和大爱之情的作品使你身心愉悦。我相信他有这样的期待：将心中种种情愫，化作怡然温馨的气息，使整个大地溢满和谐与温情。而把这情愫变为篇篇文字，也让读者分享游历的乐感。
文笔所至，以宏观的眼界和细致的笔法，把焦点集中在“文人”与“文化”的足迹。就因为有这些文化底蕴，济南城才不冷漠：
趵突泉有着两千多年的历史，开始并不叫这个名字，直到宋代曾巩开始称为趵突泉，这“第一泉”是清代同治年间的王仲霖所写，“趵突泉”三个字是明代山东巡抚胡缵宗所写。导游让大家仔细看那个突字，说少了两点是因为水势太大，把那两点给顶掉了。左边墙壁上刻满文人佳作，观澜亭后面墙壁上刻着精美的壁画。另一边，临水而建的是茶社，有人在这里悠闲地品茗赏泉，体验一下康熙乾隆当年在此的惬意。我坐在“观澜”石碑的回廊上，坐在鲁桓公会齐侯之地，想当初鲁齐二君在此对泉置酒，笑谈天下；孔孟在此传仁播义；秦琼的侠肝义胆……自是让人回想无穷了。（《趵突泉游记 》） 带入自己的情感，让我们神游在古雅的遗迹之中，呼吸着一种别致的气息：
一进寺门，便见两座石碑伫立一侧，石碑上分别镌刻着金世宗与明英宗所颁诏书，诏告寺中所有树木一概不得砍伐，是以寺内各种树木多达两万余株，树林荫翳，空气清新，我们来时，正是鸟鸣果熟，树影斑驳，别有一番雅境。传说佛祖释加牟尼在菩堤树下圆寂，于是菩堤树便成为佛教徒心中的圣树。寺内有许多不可多得的历史文物，记载着古人的勤劳智慧和令世人惊叹的文明。其中给人印象最深的，当属千佛殿内40尊泥塑罗汉像。这40尊佛像全部由黄泥塑成，皆为坐姿，有授课的老者，有年轻的僧侣。他们或沉思，或怒目，或聆听，或耳语，手势、神态、穿着各异，栩栩如生，呼之欲动。佛像身上的袈裟色彩鲜艳，衣裙轻飘或下垂，给人以强烈的动感和质感。其颜料是由多种矿石原料配以蛋黄调制而成，描绘在佛像上，虽历千年而不褪色，即便现在的文物学家都不能在个别剥落处重新绘制。佛像眼中的瞳仁似一粒刚从水中洗过的黑色葡萄，在微光的反射下熠熠有神，而手背上青筋微露，似有血液流淌其中，可谓惟妙惟肖，古人有“点石成金”的典故，而这搓泥成像又如此鲜活逼真的工艺，称为“点泥成金”当不算过分吧。（《探访灵岩寺》） 其文笔自然开放，不拘泥于历史的考证，所记之事物，所状之形貌，所绘之景象，穿梭在时空的记忆里。这类文字很容易陷入流水帐，或为介绍而介绍。但运灿兄的文字，却有别于一般的旅游或“报告”式的文字，这是一种把诗人气质融入其中而情文相溶的文字。
最让我感动的是山上的弥勒佛。千佛山上的弥勒佛是2000年才落成的。主体建筑弥勒铜像高21米，基座高9米，直径30米。共用优质铜板650吨锻制而成。我去的时候，正是下午2时左右，佛像被照得金光灿灿，真是应了“佛光普照”四个大字，不由得从心里生出一层庄严来。
因为佛没有摆架子，人也就变得随便了。（《千佛山奇观》）
“因为佛没有摆架子，人也就变得随便了”。读到这里，让人忍俊不禁了。
他的文字，侵染了西南西北山水人文风光。赛里木湖，纳木错湖，昆明湖。丽江，清江，漓江。可可西里与拉萨。游弋在青山绿水之间，沉溺于已逝岁月。情怀淡泊，思绪随风。梦幻与现实。过去与未来。忧患与柔情。大漠。草原。雪山。松林。浮云。落日。……一切意象与幽思都发乎内心，流淌于笔端，书写着一个人的心灵舞蹈史：
泉水周围有大理石杆，上方三块大理石上有郭沫若手书“蝴蝶泉”三字。泉边，有一棵横卧在泉上的大树，名蝴蝶树。每年四月，树上开满金黄.色的小花，散发着清香的气味，因得无数美丽的蝴蝶频频飞舞。
而正是花开的时节，农历四月十五日，也就到了白族的情人节。据说这也是白族人最引以骄傲，最人性化的一个节日。那些因为世俗种种而没有能厮守终生的情侣，这一天可以正大光明地朝夕相处三日。届时正是春花怒放时节，蝴蝶飞舞与白族青年男女的聚会相映衬，构成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蝴蝶泉》）
在这样一个海涛阵阵的地方，空气里满是海水的气息。人们总是会想起许多关于大海的传说，其中最美的最令人遐想的要数安徒生的《海的女儿》了，男人们总想在海里遇见多情的小鱼人，而女人们却总想去做一回美丽而又伤感的美人鱼。是三亚的西岛，让我的梦幻成真。西岛位于三亚湾内，远远望去似玳瑁一般，伸出长长的脖颈，因此也称为玳瑁岛。岛上有银白色的沙滩，湛蓝的天空，婆娑的椰林，岸边的海水清澈得可以看见许多游来游去的小鱼……可以潜水的那个地方，站着几个黝黑黝黑的扎着马尾辫的黎族小伙，脚脖上还系着一圈银链子。一下子就喜欢了这种氛围，要不是潜水教练和我说着中国话，我还以为到了印第安的部落呢。（《行走在天涯》)
边吃着烤牦牛肉，边回想着昨天在丽江古城的情景。走在古老的小巷中，青幽幽的石板路述说着岁月的沧桑。我们来到丽江小城的心脏—四方街，正午的阳光明媚而热烈，游人如织。此刻，那些寻找美的眼睛不再羞涩不再躲避，盛开的花朵、妩媚的人群、清澈的泉水、悠远的情思、热烈的激.情撞击着我的心灵，就像威猛的烈酒，骤然轰击我沉睡已久的血脉，我沉醉了！（《走进玉龙雪山》） 这些文字把事物的自然状态展现给读者，亲切随意。贾平凹说，“是酒，就表现它的淳香；是茶，就表现它的清淡；即便是水吧，也只能表现它的无色无味。”按照事物的本来面目来写，这是一种不是技巧的技巧。如诗如画般描写西部独特的自然风光和人文景观，读来犹如大自然的清风，伴着鸟语花香和山水的灵动之气扑面而来。我们也就可以尽兴地在这种美妙的游记氤氲中徜徉而忘返，实现与作者同步的想象与心灵原野的畅游。 五
微凉的秋夜终于寂灭了夏的炙热。对花映月，鬓发已然披霜；流连过的风景，让人唏嘘感叹不已，惊觉生命是南柯一梦；而我读到的许多撼人心魄的文字，早已融入生命之中了。
你曾有过悠然一梦？梦里是那重回懵懵懂懂的纯真岁月。你说你只愿酣然沉浸在年少的记忆不愿醒来。那样便可以不再受世俗的羁绊，不再体味人世的冷暖…… 醒来后天色微明，久久不愿清醒的去回忆梦境，甚至于不知身处何方。我们又该如何把持迷惘的内心呢？
你可曾吟咏缀满诗句的绿叶，却沉沦于那些早已过往，早已无法连贯的零碎片段？或者煮一壶清醇的香茶，默然款待问路的迷津者？
忽然想，我们不能左右社会和自然，也不能决定他人的命运，但能把握自我的心地——我们完全可以让自己跃动的心，跟随文字起舞 。
让自己的作品在审美高度上，拓宽文学视野，更多地展示生活之美，揭示现实生活中的人格力量和普世价值，在一个新的天地里，去追寻更具气魄的新意味和新境界。
如同运灿兄一样，在心灵世界恣意地舞蹈！
2013年8月28日深夜于风城 9月1日修改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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