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妈妈唠唠嗑

2014-11-02   发表于 文苑   阅读 1.9万   回复 25
离开家二十多年了,因为不善言辞比妹少得父母的疼爱,又因为打小在奶奶家长大。自然与父母会生分些。很多年我跟父母没有太多话,最多的是自己取得了什么成绩,或是有了什么好事,我都只支会他们一声。重大问题上我从不曾问过他们的意见,工作,婚姻都是我自己做主的。久了他们便觉得我心机重。这也是后来母亲跟我唠嗑时才说出来的。仔细想想我这个女儿真是极不称职的。母亲千里之外来到我家,父亲特意打电话来让我多陪母亲说说话,今天特意央求母亲给我做些针线活,我坐在她身边跟她张家长,李家短的聊起来。母亲的手很巧,我完全没有遗传她的巧手。她一边缝着,一边说着些过往的事儿。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奶奶家打地铺的情景。那时那时我们只过年才会有很多人回奶奶家,原本的床是不够的,奶奶会把秋天晒干的稻草秸铺在地上,再铺上厚厚的棉褥子,再就是被子,我们一群小孩都睡在地上,一长条。大人们则坐在床上或坐些在我们的地铺上张家长李家短的聊着。那时我最爱做的就是偷听大人们的故事,那时我就想,大人们真复杂,明明背地里数落着别人,可是第二天他们见面还是那么亲热。我将来长大了可不要这样,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几十年过去了,我跟母亲就这么坐在我家的榻榻米上,也聊着一些琐碎的事儿,间或会夹杂着各种情绪就出来了。东家的孙子调皮大人没管教把家里窗子砸了,西家的儿子不成器竟然学偷,他的同伙还进了家,吓得母亲生了好长时间的病……我突然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因为生活环境不同,我除了听母亲的牢骚,就只能应和着:这些人真是……聊天的话题果然是天马行空的,聊到最后就扯到了自家亲戚了,我因为在千里之外又因为远嫁,回家与亲戚见面也是极少的,所以母亲讲起来我的记忆都是很模糊,很遥远的。脑子里全是儿时的印象,那些新进的人我全是不知道的。母亲不管这些,她只管自己说着,一口一个你嫂子,你侄儿媳……她看上去那么开心,我也被她的情绪感染,突然间觉得跟亲戚们近了好多。原来唠嗑不光是闲聊,有时候也是感情的纽带,或许小时候的地铺能容纳很多的人,也能让更多的感情黏连在一起。我开始怀念起那时的日子了。老了越来越想回家了,越来越想念老家的生活……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一意孤行离家千里远。特感慨看过的那篇文章《如果可以一起回天门》,那么惬意的,那么无忧无虑的日子我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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