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春雨 一路情
一路春雨 一路情
都说春雨绵绵，这几天算是真正的感受到了，那星星点点，丝丝缕缕的，像天空跑下来的孩子，顽皮地飞舞着，扬扬洒洒，柔柔的，让这三月的天气，平添了几分温情。 这样的天气，出游或许不是最好的选择，然而，想到那明媚的春光，特别是那撩人的桃花，便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上午九点钟，首版之蕙给我打电话，说大队人马已在中百仓储汇合，准备出发，催促我们快点上路，并叮嘱带雨伞。接完电话，我不禁笑了，怎么每次文版外出采风就遇雨呢，难道是老天爷特意为这些善感多思的文人，故意增添些许诗情画意的吧。 当我和牧夫老师坐公汽到文墩高速路口时，文友们已等候多时。我们下车，在雨中急切寻找他们的身影，倒是他们先发现了我们，对面一辆银白色的面包车朝我们开过来。 那是独孤版版的车。独孤俨然是我们文版的车夫了，每次采风几乎都是他保驾护航。这个素有人见人爱，花见花败之称的美男子，却有着侠骨柔情，每次看他睿智幽默的回贴，都禁不住捧腹大笑。然而，他的小说却是笔调深沉，细腻，婉转，令人回味无穷。 雨淅淅沥沥，渐渐的密了起来。车子在我们跟前停下，车门开了，之蕙连忙招呼我们上车。之蕙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连衣裙，镶着黑白相间的外翻小圆领，外面搭一件胭脂红的短外套，显得清新简约又知性端庄。每一次出行，之蕙都会精心挑选自己的装束，都会精心谋划活动的每一个细节，短信通知每一个人，这些好习惯可能都源于她多年的职业操守。哪怕，今天阴雨绵绵，她仍会用她的热情感染在坐的每一个人。 此行采风目的地是文墩桃林生态园，听朋友说，那儿有桃林，亭台，池塘，农庄，集观光，休闲，娱乐一体，是附近最火爆的踏青景点。常有远处的游客慕名而来。于是，我向首版大力举荐，并毛遂自荐当向导。首版也欣然同意。 车行不到两分钟，就看到路边立着的一块提示牌，上面写着 “ 桃花生态园入口处”，就在高速路口前方不到一百米处，拐弯向东即可。 我的心情开始激动起来，终于要看到桃花了。再往前行，向东延伸的是一条村级公路，路面狭窄，只能容一辆车通过。入口处被一辆小车堵住了。不知是这几天赏花的人太多，过往车辆把路面轧坏了，还是这辆小车出了故障，看见有穿制服的运管人员正在排查。 之蕙问我，如果我们下车步行要走多远。我说具体多远还要打电话问同事，她们昨天刚刚来过的。正当我准备拨打电话之时，走之兄前去了解情况已返回，说车子一时半刻还不能修好，雨是越下越大，路上全是泥泞，步行也不方便，再说雨伞也不够，桃花看来是可望不可及了。当之蕙宣布改变行程计划，原路返回时，心里隐隐还是有些遗憾。 车至九真，在公路旁边的“食味天”酒家门前停下，这是柳之兄的朋友彭总开的酒店。午饭尚早，于是暂时进行室内娱乐活动。兵分两路，自由组合。 我很不幸，又跟宽哥和杨局并肩作战了。每次都是他们的手下败将。不过我输得心服口服。宽哥是文版公认的常胜将军，他总是笑而不语，摸牌总是慢条斯理，出牌也是不紧不慢，在你心急火燎催促他动作快点时，他却不慌不忙，将牌缓缓亮出，高喊一声，和了。让你窝了一肚子火，却不得不佩服他的运筹帷幄。 杨局出牌风格则与宽哥完全不同，思维敏捷，动作麻利，稍不留神，就看不清他出的哪张牌，如闪电一般。完全看不出已过花甲之年。我与杨局这是第二次见面，但他威仪的面容与坦荡的笑容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生疏，反倒十分可亲可敬。最让我感动的是，杨局有次长篇幅地给我回贴，指出了今后写作要努力的方向，“如何再进一步，深入到情感的智性和情感的理性上去思考问题”，让我深深感受到杨局为人的真诚。油然而生敬意。 大约一小时光景，当彭总宣布开饭时，大家无论输赢，嘻嘻哈哈，纷纷作鸟兽散。 就像在自家的小院里，十个人围成一桌，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席间，我才突然发现了新来的海燕是一个传奇。干净利索的短发，传神的大眼睛，这些都与相片上没多区别，发型，脸型与影星海青十分相像。更让我惊叹的是她的酒量，竟然公开挑战男之兄，大有武松“三碗不过岗”的架势。大概因我是滴酒不沾的缘故吧，敢于端杯的女人都令我仰视。她俊俏灵动的外表所表现出来的豪爽干脆，让一直以女汉子自居的我都有些瞠目结舌，今天在她面前，我可是小巫见大巫了。之蕙也惊喜地说，女之兄酒桌上终于可以有人撑门户了。 这时，服务员端上来一个菜，彭总说是“盘龙鳝”，一条条油炸的小黄鳝，蚯蚓一样蜷缩在盘子里，这道菜可是这个季节少有的时令菜。我曾见过几次，但一直不敢动筷子，因为不会吃。彭总笑着说，吃这道菜是有技巧的，他教大家念这几句口诀：“掐二头，咬断脊，顺着拉，两边吃”。还当众示范。海燕大胆地跟着尝试，左右手开弓，才得要领，结果弄得满手油污，我就更不敢下手了。眼巴巴地看着之兄们吃得津津有味，所以我永远不会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炸泥鳅，烧黄鱼，清炒野泥蒿，还有一些什么菜，一时也叫不出名来，感谢彭总的盛情款待，让一些时令农家风味飘进我们的味蕾！柳之兄也尽显地主之宜，开怀畅饮。这次活动算是他荣升为版主的宴请吧。柳之兄两大嗜好，浮白和写诗，是公认的情诗王子，他的诗歌如夜莺般歌唱，总是一叹三咏，动情宛转，至真至情的呼唤，令人柔肠寸断。正如独孤调侃所说“你这还能不能让人安安静静地做一个贤良淑德的美女”。我们总在纳闷，是谁打开了柳之兄的诗泉，如趵突泉的泉水，汩汩流淌。 饭后，雨点越落越急，再大的风雨也阻挡不了我们似火的热情。之蕙宣布下午的行程，去走之兄的老家张港。在汉江之畔，有江汉平原最美丽的风景！于是，我们再次上车，向张港进发。行至天门城关，两辆车，分两条路线，分别去接城区的之弘，小叶和阿霞。 之弘和小叶在城南新东方二楼灯饰城等候。当我们的车到达之时，之弘刚好从楼上下来。今天，她穿着一件灰白相间的毛衣，显得休闲，随意，一如她随和的性情。之弘是那种典型的窈窕淑女，话不说，却语深沉。她的诗总让我如置云端，百感莫辩。在论坛，每每发新贴，她总会第一时间在小窗口提醒我，帖子中的一些瑕疵和错漏，那种真诚坦荡，足以让人信赖她是可以做一辈子朋友的人。 不一会儿，小叶也陆续赶来，看到她时，我的眼睛陡然一亮。白色的休闲衬衫，紧身的牛仔裤，彰显青春的活力。她刚刚坐下，海燕就招呼她吃水果。大家又是递苹果，又是香蕉，还有香梨，海燕说，这些水果都是她昨天刚买的，很新鲜，都洗得干干净净，直接吃就好了。小叶左右手忙不过来，应接不暇。“你们太懂我了，就当我是动物园被围观的熊猫好了”。哈哈哈，小叶一上车来，就带来一阵捧腹大笑。这位看似不显山露水的小姑娘，却总是语不惊人誓不休。读她的文章，笔调之诙谐，描写之细腻，情感之厚重，总是入木三分，让人拍案叫绝，常常忍俊不禁。正如行之兄评价，说她的文字总能给人心灵的碰撞，这也正是我想说而无以言表的。叶粉团在无限扩大，不少人拜倒在她的牛仔裤下，我们期待着未来的小说家从文版脱颖而出。 人已到齐，车子继续前行，车至郊外，我们的视线逐渐开阔起来。窗外，是一望无垠的田野，万顷金黄的油菜花，尽显春天的气魄和绚烂。青青的麦苗在春雨的滋润下已经身怀六甲，叶片阔大，茎杆肥厚。路两旁，紫色的豆荚花与苕子花也竞相开放。远远近近的村庄，高高低低的树木，都在雨水的氤氲笼罩下，静默着，一切一切，都饱含了雨水的清新与迷蒙。 途中，走之兄的小车从后面追了上来，要求我们停车，我们正纳闷着，以为这么快就到了张港。原来，阿霞嫌小车上没女之兄，渗得慌，要过来我们这边说话。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下好了，六个女人，车子可要炸锅了。“阿霞，才两周不见，怎么就晒黑了咧”，“才不是咧，早上抹的粉都被雨水冲掉了，白忙活了”。哈哈哈，又上来一活宝，她的睿智与诙谐，总让你跟不上她的频道与节奏。我喜欢叫她阿霞，一直视她为生命的贵人，因为她是阿嘟嘟与之霞的二合一，至于我与阿嘟嘟的渊源，说来话且长了，差点被她忽悠得春心荡漾，后来得益于一个偶然的机会，才揭开她头顶的神秘面纱，让她现出原型。才得知她本来道行颇深，只是这多年隐匿于深山老林，潜心修炼，不愿抛头露面而已。她的重返江湖，使文版如虎添翼，注入了更加新鲜的血液。 窗外雨点密集，窗内人声鼎沸。六个女人一路，嘻嘻哈哈，完全置前坐的杨局于不顾，轻松而惬意地谈笑着文版的佳话，从鬼怪精灵叨客的火烧云，谈到尽职尽责的淡之“守版”，还有至情至真的情儿，今天大伙都出门在外，没人陪她聊天，她还在家里痴痴地等着我们的现场照片跟踪报道咧，怎一个情字了得。 终于，车到达张港镇政府大院。雨基本停了。我们鱼贯而出，呈现在我们面前的仿佛一座绿色生态林园。错落有致的红花，绿树，在雨水的冲洗下，更显清新，柔媚，低矮的苗圃，青青的草坪，红砖铺成的走道，交相辉映，意趣盎然。 在一棵姹紫嫣红的樱花树前，海燕招呼大家摆POSE咧，她的美颜手机真神奇极了，似乎有逆生长的功效，给之蕙拍出来的照片，面若桃花，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好多。之后，她又把我拉过去，可能是选取的角度不一样吧，自拍出来的效果，我自己看了都觉得惊讶，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被抚平了，笑靥如花。大家又在花树前照了些合影，之蕙说，海燕，赶快把我们的照片发到群里吧，之情等得可急了吧。 几个女人闹够了之后，走之兄神秘兮兮地说，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于是，我们跟着上了车。 车行大约十来分钟，在河岸边停了下来。这时，雨又淅沥淅沥下了起来，我们顾不上了，冲进雨雾中。 这就是长江的支流，汉江。我不由得想到当年李白的千古绝唱： 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 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我一直以为诗中的“天门山”就是我们的家乡天门，所描绘的壮观情景就是我们此刻眼前所看到的浑阔茫远的水势。 问身边的走之兄，才得之诗中的“天门山”位于安徽省和县与芜湖市长江两岸，在江北的叫西梁山，在江南的叫东梁山。两山隔江对峙，形同天设的门户，所以叫“天门”。走之兄不愧超运大学的校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让人长姿势了。 “啊，洞庭湖”！阿霞一声夸张的惊叫。 果然，一条大河在我们面前左右两边舒展开来，水气弥漫，烟波浩淼，气势磅礴，蔚为壮观。不禁心旷神怡，真想把酒临风，不由得联想起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来：衔远山，吞长江，浩浩荡荡，横无际涯……
此情此景，心中顿生一种踏遍青山人未老的豪情。之蕙把外套脱了，顶在头上，率先冲下堤岸。我们也三三两两，陆续而下。岸边，柳枝儿柔丝如发，对岸，是一望无垠的油菜花，在雨雾中迷蒙一片。这时，一辆轮船鸣着汽笛，从我们眼帘下缓缓而过。我们顾不上满脚的泥泞，顾不上雨水的湿透，争着留下一张张弥足珍贵的照片。才不虚此行。 观景归来，张港镇政府盛情接待了我们，晚餐时，满满十八人围成一大桌，镇长，书记，热情陪同，轮回敬酒，推杯换盏，让我们受宠若惊。席间，我们吃到了张港的特产火烧粑，还有汉江里的小鱼，螺丝肉，满满一大桌丰盛的美味佳肴，让我们感受到张港醇厚浓郁的民风与人情。 雨幕中，我们意犹未尽地踏上了归程。 与高者为伍，与德者同行！我真的很庆幸自己能进入这个温馨的大家庭而乐此不疲。我也深知文字这条道路布满荆棘，一路泥泞。我们因相同的气味走到一起，醉能同其乐，醒能述以文者，一路同行，无关风雨。 写于20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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