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夭返国

2016-04-15   发表于 文苑   阅读 1.7万   回复 20
薇夭返国(摘自<<乱世诗话>>) 敛之

薇夭东适扶桑,逾三十年矣,出则宝马,入则僮仆,积代衣冠,长戟高门,号为贵人。然为萧郎所困,若笼中之雀,辄思放飞。时值惊蛰,语其良人曰: "命运迍邅,乡关渺邈。虫鼠亦不耐寂寞,遇雷而动,而况人乎? 吾久在樊笼,日侍巾栉,虽锺鸣鼎食,恐为所病,值此春光明媚,欲返中土省父母,一舒积郁耳,可乎? " 曰: "岂有不可! 然春色撩人,人心叵测,宜慎之!"因治行装,并以告班微,曰: "吾即日西游返国,得数日自由之身。噫,久为人活,此番欲为己活,易一活法矣。有与偕游者,虽狂且之徒亦不避。"又故为红颜变色,曰: "不然,虽为同窗,有如白水! "时居夭在微,潜听之,窃喜,私以小窗诺之。乃傅何郎之粉,备潘郎之车,治崔郎之服,怀曹郎之才,挂长枪短炮于腰间,倚为重器,以俟于京衢。薇机甫落,即迎其归,储之别屋,未及省其父母也。是晚,相携入闹市,至一食屋,对饮,微醺,时至三更,相扶出,拟作竟夕游。时京城火树银花,明如白昼,踵接肩摩,车马喧阗。薇夭语居夭曰: "此间殊多人眼,吾爱幽趣,曷访旧城! " 曰: "无妨,诸妖皆入梦中,天知地知你我知也,何忧心乃尔! "曰: "家夫多疑,若其蹑吾后,奈何! 吾防万一耳!"居夭顾而笑,曰: "美人亦有所惧乎? 无虞,此往前,即王谢旧巷,罕有轮蹄。"乃至一大宅,梅梁桂栋,反宇雕甍,高敞豪华,气象庄严,薇夭爱之不能去。居夭曰: " 汝立门边,撮一影,以为诸夭诗图。" 薇夭如其言,斜倚楹外石磴上,笑曰: "吾为此家主妇矣! " 撮毕,甚悔之。居夭未明所以,径贴其照于班微,有数夭尚未入睡者,聚观之,眉间月出疑争夜,颊上花开似斗春,莫不惊为天人。敛夭时亦未成眠,亦大惊艳,草成一诗,曰:“ 重檐雕栋秀,妖女立门边。笑靥夺明月,身段颓落雁。高宅游龙凤,幽巷开新筵。佳期作骈旅,一晌风情缘。“远夭亦有诗为证: "坐轻微微斜,凝视难离她。元首咏叹调,帝京池雨花。"良宵苦短,天光渐启,碧空万里,人好风和。又行至皇城根下,居夭曰: "既已天明,如此俱不宜,不如三人游,以避闲言。"薇夭颔之,电话雨夭,曰: "吾与居夭游根下,亦来观乎? "雨夭知其有溱洧之快,心乐之。食顷,雨夭至,遂为三人游,且告之班微。远夭曰: "一龙戏双珠乎!"东夭曰:”非也,后至者灯泡耳!”


(2016-03-10 昏庸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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