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赶鱼

2017-01-16   发表于 文苑   阅读 1.6万   回复 9


冰河赶鱼文/波罗蜜



  记忆是敏感的,是有生命力的。譬如在某个阴雨天身体某个部位突然疼痛,你会想起多年前劳动或者玩乐的透支与伤害。譬如不经意间一丝微风拂过面庞,你会在那淡淡的味道里瞬间勾起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的印象,清晰得如同穿越回现场。


  前些时,风和日丽,错觉春天跳级一般来了。昨天,一忽儿便冷了起来,最明显的就是手,有了冻的感觉,拧开水龙头,刚一接触,便觉刺骨。刺骨的那一瞬,记忆便立即对接到遥远的儿时与故乡,那冰天雪地树枝光秃北风呼啸的故乡,那冰冻的弯曲小河。

  那是条河埠头高悬于冰面的小河,毛玻璃一样安静的小河,琥珀一样的小河,有些枯黑的树枝冻在冰层里,到处是裂开的冰纹,如白色的闪电定格。从河堤边的青青麦田里捡起一块土坷垃,扬起手掷向冰面,嗖嗖嗖滑溜向河对面,嘣地一声撞击在坚硬的乌青色淤泥上,炸开,你会看到小土粒儿在冰面上继续旋转许久才停下。
  河堤上几乎看不到行人。我的乡亲们这会儿也许还在温暖的被窝里睡着醒瞌睡,直到吃过午饭,阳气渐升,便活动开手脚,探出脑袋向着左邻右舍观望。
  “吃了没?”
  “吃过了。”
  “嘎事!”
  “你把抛皮喊一声!我捡桌子!”
  噼喱叭啦,欢快的城砖响彻透风的瓦屋。
  不。有一个人不。
  那会是我的父亲。他会腰系豆篓,脚蹬套靴,扛起长长的推筝子,来到屋后的小河堤,捅开冰面,推向河心,摇摇晃晃的长竹杆逐渐消失于冰面下,顿一顿,父亲扎好马步,一双大手交叉着一把紧过一把将竹杆拖出。半圆形的蓝色的筝子里,几片白色活蹦乱跳地闪耀开来。
  “嘿!鱼儿!”我欣喜而雀跃着叫了出来。黑狗儿撒着欢儿耸鼻子,靠过去又闪开来,尾巴摇摆,口腔里嗯嗯地咕叫,涎水从叱开的牙里淌了出来。
有小鲫卡仔、麻姑嫩仔、抹泥拱仔、翘嘴白仔。当然,还有长着一圈一圈褐色纹面的河蚌,它们喷出一挂水柱……
  ……2017.1.16上午随手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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