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大姐夫

2017-03-01   发表于 文苑   阅读 1.8万   回复 4
我心中的大姐夫
2月19日,大姐夫带着他对今天美好生活的眷念,留下了他对家庭、子女无限的关爱,留下了他那在亲人们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音容笑貌,悄然无声的走了,走的是那样无声无息。近些天来,我一闭上眼睛,大姐夫清瘦的脸庞,细声细语声音仿佛就在我的眼前,甚至几次在“姐夫”叫喊中醒来,因为我与大姐夫之间有着五十四年的郎舅情谊,他在我的眼中就是大哥,甚至还有着父亲的影子。 1963年8月,在七月秋风凉的时节里大姐与大姐夫结婚了,我依稀记得大姐结婚后的第三天,母亲领着我到县城大姐夫家“满月”,当时母亲怀着八弟挺着个大肚子,我尚不满5岁,什么也都不懂,甚至乘人不注意还钻到母亲怀里吃奶,以至于在大姐家留下许多笑话,许多年后被人谈起还被笑话。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有了大姐夫。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我家实在太穷了,母亲领着我几个年幼的姐姐在生产队拼命的挣工分,父亲在外工作,工资也难以回家。无奈之下,大姐只得辍学,14岁便被送到“国药号”(即药店)去上班挣钱,以补贴家用。由于大姐夫在县城“汪同和”药店工作,在大姐18岁那年被人介绍认识了大她两岁的大姐夫,因为有着相同的职业,相同的爱好,很快便确定了恋爱关系。由于大姐夫一家人在城里,家人有稳定的收入,比我家家境好得多,这意味着他们婚后对我家就必然要付出,而且要长期付出,然而大姐夫却无怨无悔的与大姐走到一起,与大姐一起共担风雨。 由于我家姊妹多,父亲工资低,母亲领着几个姐姐玩命的挣工分也难保家中的口粮,哪有钱给我读书,我读书的费用自然就落在已经结婚的姐姐身上,尤其我上初中以后住校,应该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大姐夫一家总是缩衣节食,尽最大的可能接济我,每当假期快要结束时,我都要来大姐家住一段日子,一是城里好玩,有电影看;二是开学的费用还要大姐夫出一些。在城里那段时间我是最快乐的,除了看电影还到处玩,记得东门一小天主教堂下面有一地下通道,我们几个小伙伴常往里面钻玩游戏,弄得头上、身上到处是灰尘,甚至衣服都被划破了,回来大姐总免不了数落几句,而大姐夫总是笑嘻嘻,一边拍打我身上的灰,一边细声细语的对我说:“那里怎么能去呢,被蛇咬了怎么办?”然后打水给我洗澡,破了的衣服给我缝补好。开学日期到了,临走时大姐夫给我些钱和粮票,还对我说:“七子,这里还有几块钱,回去就不要对母亲说了,你自己在学校买点好菜吃。”再三的叮嘱我,如果钱不够就写信告诉他,不要把自己给饿坏了。最后大姐夫买好车票亲自将我送上车,临上车还塞给我几个馒头、饼干之类的食品。在我上学期间,大姐夫年年于此这样补贴我。 1979年我退伍后被安排在县城工作,离开了父母,却来到了大姐夫的身边,虽说那时我已经21岁了,但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个大孩子,事事处处关心着我,不说过年过节叫我去他那里吃饭,就是平常买了一斤肉也要带信叫我过去吃饭,因为那时还处于计划经济时代,什么都是定量供应,大姐夫生怕苦了我,才叫我常去他家吃饭。在生活上如此,在教我做人上也是如此,他常跟我说,在单位工作一定要默默无闻,不要张扬,不要怕你做了事情人家不知道,久而久之人家就会信任你重用你。有件事我记得特别清楚,有次在工作上遇到了极不顺心的事,情绪低落来到大姐夫家,吃饭时他发现了我的异常,就问我遇到了什么事没有,我也只好如实讲了事情的原委,他听后要我一定要主动向领导汇报,抓紧时间弥补过失,我听从了他的话,这件事不仅没有受到领导的批评,反而说我发现问题纠正得及时,还在大会上表扬我。从那以后我更喜欢、更尊重大姐夫了,有事都愿意与他商量,大姐夫在我心中就是大哥,有时更把他当着父亲来对待。 随着岁月的流逝,大姐夫告别了从事一辈子的药店工作退休了,原以为能够享受天伦之乐,然而大姐夫身上那类风湿病却缠住了他,使他举步维艰,难以行动,将他困在家里,正常的鞋子都不能穿,只能穿拖鞋,手指脚趾弯曲变形,长期痛苦生活在家中,也只有我们到他家才给他带来短暂的快乐。病魔虽缠身但他心态很乐观,他常说的一句话是:人生谁无死,只是早与迟。在2012年春节期间,大姐夫病情加重,几乎达到卧床的地步,我去看他,他将我叫到床前,说:“我托你给我办一件事,给我买块墓地。”我惊讶的说“您好好地买什么墓地。”他说他自己的身体他知道,还说如果他死了临时去找也麻烦,并要这件事由我作主,在他的坚持下,我与他的子女一道在佛国陵园为他购买了墓穴,随了他的心愿。他在与病魔斗争的日子,也尽量减轻别人的负担,只要他身体许可都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减轻大姐的负担,直到2015年下半年病情加重彻底卧床。即使那样他也能控制呻吟,以减少对别人的影响。在他弥留之际,许多亲人他都不认得了,只要我去,喊一声姐夫,他立即有意识的睁开双眼望着我,并点一下头,我每次去探望他,见他如此刚强的人,被病魔折腾的那样常常是流着眼泪离开。 今天大姐夫已经离我们而去,当我来到大姐家,看到大姐夫曾经睡过的床,已经铺上整洁的床单,床上空空的,心中不免一阵酸楚,两行热泪不禁外流。但我始终认为大姐夫他没有走,他那瘦瘦的高个、清瘦的脸庞、和声细语的言辞永远留在我的心间,因为他在我心中既是兄长更像父亲的形象已经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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