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

2017-06-15   发表于 文苑   阅读 1.4万   回复 6
街角,咖啡厅,浓郁的咖啡夹杂着暧昧的情绪在这冬日的傍晚掩映出一道不一样的风景。
  若飞和木木要分手了,他们是在这间被取名为“木木的小屋”的咖啡厅相识,自然两人也选择了在这里结束。
  和平的分手,没有一丝的惊涛骇浪,平静的就如同一面镜子,任你激流暗涌,我自岿然不动。
  木木端起手里的咖啡,是卡布西诺的,没有加糖,似乎还很浓。
  只是木木早喜欢了这苦的直通心脉的味道,她曾经以为自己的生活在若飞介入之后会有所改善,会让自己舍得在这苦涩的饮料中加上哪怕只有一勺糖而已。
  三个月过去了,当木木回到起点的时候,等待她的只是如同梦游了一圈之后,醒来,有了那么一丝怅然的感觉罢了。
  她低声,没有看对面的若飞:我们......走吧......
  若飞的注意力从来未从她身上移开过,自然能将这几个字听得很清楚,只是他心里更清楚的是如果今天一旦从这扇门走出去,那他跟木木之间就是彻底完了。
  尽管现在已经彻底了,只要木木不回头,若飞没有办法去勉强这个他深爱的女子,虽然时间只有短短的三个月而已......还多坐会好吗?若飞的语气中充满了试探与哀求,他是有多么的舍不得让木木从他眼前消失。
  可以啊,但是你还有什么可以跟我说的吗?
  木木的话语脱口而出的时候,很简单的词句,却如同利剑一般,将若飞心里萌生的那么一点希望斩断。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依然没有看着若飞,而是摆弄着咖啡杯中的调匙。
  从他们走进咖啡厅开始,到现在的这一个并不算是完整的过程中,木木的眼睛没有在若飞的身上停留哪怕是一秒。
  木木害怕,一旦四目交汇,她害怕自己会读懂若飞眼神中所包含的内容,她害怕自己会离不开他,会将自己所决定的事情放弃。
  而她从来都不是喜欢放弃的女子。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啊?若飞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木木,话语中满含悲戚。
  木木没有回答,而是将眼睛移向了窗外的街道。
  昏黄的路灯,皑皑的积雪,稀少的人群,似乎有那么一丝的凄凉。
  她想着也是那一个同样的冬天的傍晚.....三个月前的傍晚,天气刚入冬,却也让人感觉到了寒冷。
  街上的行人都面带匆匆之色,或许是突然间的天寒地冻让他们对于这尘世的喧嚣已经没有一丝的留恋。
  而咖啡厅里的人似乎特别多,有一对对的情侣,有来这间小屋买甜品的,当然也不乏如木木这般放空了心情,不知该往哪去的女子,只是为了来这间小屋子里找到一份安心的精神寄托而已。
  哪怕只是坐坐,哪怕只是随着咖啡浓郁的香味放飞一下自己,也会觉得特别满足。
  木木环顾了一下里面的摆设,目光停在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
  她是一个双面性格的女子,有时候特别喜欢安静,而有些时候却愿意毫无顾忌的放纵自己,而今天,她迷上了安静。
  只因为那里没有人......三个月前的傍晚,天气刚入冬,却也让人感觉到了寒冷。
  街上的行人都面带匆匆之色,或许是突然间的天寒地冻让他们对于这尘世的喧嚣已经没有一丝的留恋。
  而咖啡厅里的人似乎特别多,有一对对的情侣,有来这间小屋买甜品的,当然也不乏如木木这般放空了心情,不知该往哪去的女子,只是为了来这间小屋子里找到一份安心的精神寄托而已。
  哪怕只是坐坐,哪怕只是随着咖啡浓郁的香味放飞一下自己,也会觉得特别满足。
  木木环顾了一下里面的摆设,目光停在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
  她是一个双面性格的女子,有时候特别喜欢安静,而有些时候却愿意毫无顾忌的放纵自己,而今天,她迷上了安静。
  只因为那里没有人......服务员走了过来,是一个长得很干净的男孩子,留着清秀的中长发,脸上保有着一丝稚气。
  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什么?他的声音也很好听,细细的声线中夹杂着一点鼻音,混合在一起,似乎有种磁性的味道。
  给我来一杯卡布奇诺吧,不加糖,浓一点。
  木木没有看点单,直接回答了他的询问。
  好的,您请稍等。
  木木把原本放在自己膝盖上的包挪到了身体的另一侧,靠近窗户的凳子上。
  这是一个非常精致的包,不是名牌,但整个颜色和雕饰的设计,跟木木的整体感觉非常搭配,她或许就是个懂得生活的女子吧!
  在这个间隙,木木的眼睛始终看着窗外,夜幕已经降临,除了三三两两结伴的人们之外,似乎显得太过安宁了,而街边一排排的路灯也已经亮了起来,开始行使它们对黑夜应有的权力。
  您好,这是您要的咖啡。服务员很大方的把餐牌放在木木的面前,然后提着杯耳将咖啡放在了餐牌上。
  谢谢。
  木木礼貌的做出了回应。
  那您还需要点什么吗?
  服务员将托盘随意的平放在小腹的位置,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问道。
  暂时不需要,谢谢。
  好的,那您慢用。卡布奇诺教会的修道士在黑褐色的外衣上盖了一条头巾,这是木木对面前这杯咖啡的最直观的评价。
  浓郁的咖啡会很苦涩,但在撩动它的时候,随着手上的动作而缓缓升起的奶香却犹如你在冬日的黑夜中迷失了方向之后,所感受到那一丝温暖。
  木木爱这种咖啡的原因莫过于此吧。
  她细细的抿了一口,虽然泡沫阻拦着嘴唇跟咖啡的真实接触,可这泡沫里本身也含着咖啡豆所特有的香咧。
  她拿出手机,因为下班有点急,没有将手机调成铃音。
  手机上有个未接电话,是小怪打来的。
  木木给小怪拨过去......
  木木,你在哪?为何刚才不接我电话?
  手机振动,没感觉到。
  哦,那你在哪呢?
  我在“木木的小屋”,你来吗?
  好啊,那你等我一会,五分钟之后必到!
  嗯,等你!
  好,一会见。
  一会见。挂断电话,木木依然看着窗外发呆,拇指和食指捏着调匙无意识的在咖啡里来回的转着圈......
  您好,我可以坐在这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将木木从放空中拉了回来。
  她用非常快的速度从上到下将眼前这个男人打量了一番:在很正式的西装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中长风衣,鼻梁上驾着一副非常精致的金色边框的眼睛,脸上的岁月的痕迹不是那么重,或许年龄相仿。
  木木毕竟是做市场的,她识人的能力在工作中的不断磨砺,早就炉火纯青。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毕竟不让人讨厌,木木绕开了他的身体,四周环顾之后,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只有这一张桌子还是一个人坐着,而其他的都已经至少坐了两个人。
  她点了点头,嗯,你坐吧!
  谢谢!
  男人在木木的对面坐了下来,顺势将外面的风衣脱下,挂在了椅背上。服务员,给我来一杯卡布西诺,淡一点的。
  男人对柜台处的服务员示意。
  好的,您请稍等。
  还是那个年轻的男孩子,积极的回应着。
  男子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对面的木木,此时木木的眼睛再次的回到了窗外,丝毫没有觉察到男子正在看着自己。
   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托着脸颊的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不失语笑间亦若嫣然;面上不 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铂金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粉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男子用自己的想象力和语言在心里默默的描述着面前的木木,难道心动了吗?他问着自己。
  似乎没有,可为何会用这样的语言来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子这般谄媚?
  他依旧默默的看着木木,眼神如同一条薄纱,轻轻的不留痕迹的扫在木木的身上......您好,您要的咖啡,请问您还要点别的吗?服务生重复着对每个客人都要说的话和要做的动作。
  而似乎每个客人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回应着服务生的“客气”。
  木木依然旁若无人的发着呆,调匙依然无法控制自己动作的在咖啡杯里咖啡的怀抱中做着圆周运动,只是木木忽略了一个常识,转圈太多了,是会晕的,人是如此,何况是咖啡呢?一个不小心,咖啡杯跟调匙的亲密接触中,咖啡杯倒了。
  小小的一杯,却在这一瞬散发出了无穷无尽的能量。
  咖啡的浓香加上牛奶的缠绵,两种十足的暧昧情绪从这一点出发,上升,扩散,直至弥漫整个咖啡厅。
  这样的一种浪漫的气氛,让木木为之陶醉,只是当务之急还是要处理这浪漫所要付出的代价。
  她急急得抽出几张卫生纸,细细的擦拭着桌面上的咖啡,力求不留下一丝痕渍......这个过程中,对面的这个男人一直随着木木的动作而跳动着自己的眼睛。
  木木处理完了自己的不经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睛不自觉的看到了对面的这个男人,发现他正直直的看着自己,便礼貌性的笑了一下。
  而男人也回给木木一个笑容。
  木木拿过自己的包,拉开拉链,拿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一百的压在餐牌下面,便起身,紧了紧自己的上衣,把包挂在自己的肩膀上,正欲迈步。
  小姐,这是我的名片,我仰慕你很久了。
  一直坐在对面的这个男人突然站了起来,从风衣的内衬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她。
  这一举动确是将木木吓了一跳,只是她依然接过名片,认真看了一下。
  若飞,高级广告设计师。
  电话号码、QQ号一应俱全,只是木木冷冷的笑了一下,礼貌的冲他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留下了若飞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木木的背影,不知所措......慢动作回放,在木木接过名片的一瞬间,看到“高级”两个字的时候。
  整个脑袋便开始了高速的运转,这个与他所提示的年龄极不相称的词,让木木心里觉得恶心。
  跑市场的人都有个通病,不是太会相信别人。
  所以更别说这个初次见面的男人了,木木的心理防线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被糖衣炮弹攻破呢?
  她看完名片,然后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男人。
  男人脸上的紧张表现的很明显,此时木木心里是窃喜的。
  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叫若飞的男人很少跟女孩子搭讪。
  虽然大家都已经二十多岁的人,可她明显能感觉到若飞的感情经验为零,这样的男孩子是不适合她的。
  她自然很酷的笑了一下,便离开了。咖啡厅外风有点大,似乎比之前进来的时候更冷了。
  木木把妮子上衣的领子竖了起来,希望这样能稍微暖和一点。
  路上已经基本上看不到行人来去了,除了几件商铺还亮着灯之外,整条街道显得那么的安静。
  她看了一眼时间,原来已经晚上的十点多了。
  轻叹了一口气,原来她现在这么能坐,不知不觉间坐了三个多小时。
  站在咖啡厅门口,不停的跺着脚,希望能让自己不至于被冻僵了,北京的冬天昼夜温差实在是太大,这对于她这个来自中原的女孩子来说确实比较难受。
  小怪怎么还不来?
  木木轻声的噌怪了一句。
  小怪是木木在北京最好的朋友,也是大学同学,两人住一个寝室,一起坐火车,一起坐汽车,坐公交车,还一起坐过轮船;她们有一样的衣服、裤子、裙子、毛衣、鞋子、袜子、包包、耳环、手链......
  她们一起偷看过帅哥,她们一起八卦过绯闻,她们一起躺在寝室床上看小说,她们一起拿着桶去东区澡堂洗澡,还曾一起自恋,一起自卑......
  总之,小怪跟木木唯一的区别,就是小怪有一个超级有钱的老爸,有钱到小怪可以每天开着不同的跑车去玩,而木木则还要上班,还要争着可怜的工资......
  但这一切都不影响小怪和木木的友谊。木木在门口站着,等小怪。
  若飞在里面坐着,感受着失落。
  他完全还没有明白刚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在木木转身的那一霎,他以为她是完全不认识他的,而貌似是自己在自作多情罢了......
  五分钟之后,小怪来了,开着她家那辆蓝色保时捷。
  木木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开了暖气,薰衣草的香味弥漫在这个并不大的空间里。
  木木,你迷上咖啡了?
  或许吧!木木的语言有时候真的特别简单,如果你看不到她的表情,你自然会觉得这就是一座冰山,而只是此刻的木木脸上有着淡淡的微笑。
  那我们现在去哪?
  小怪每句话都特别喜欢用问句,似乎不问问题就无法显示她是个会说话的女子一样。
  要么回家,要么去你家。
  那就去我家吧。
  小怪直接选择了后者。
  木木已经好久没有去过小怪家了,偌大的房子里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开门,小怪把木木让了进来。
  一个多月没来了,小怪的家又变漂亮了,这是木木走进这所房子的第一感觉。
  木木,走,上楼。
  小怪换完鞋就直接拉着木木要上楼去。
  我还没换鞋呢!
  没事,不换了不换了。
  硬是将木木拉进了自己楼上的房间。
  一个多月前,整个房子的墙壁还是白色的,灯饰也是白色的,现在就变成了一律的粉红,木木想不出眼前这个女子是有多爱折腾。
  小怪的房间也是,所有的娃娃,摆设,全是粉红色,这让木木一身的黑色在这个环境里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小怪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明知道木木已经看到了,还放在背后,说有个礼物要送给木木。
  自然木木也装着很开心的样子,什么礼物呀?
  小怪把盒子从背后拿了出来递给木木......小怪,这是什么?
  木木接过来,并没有着急打开。
  这个盒子的精美程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高,是一个纸质的盒子,盒子上画着一些美丽的图案,木木看着这些图案,一些莫名的回忆涌上心头,似曾相识的勾勒,似曾相识的色彩。
  为什么会这么的相似?
  她在心里狠狠的问自己。
  只是她不敢朝那个她刻意要遗忘,不敢触碰的地方去想。
  所以她试探的问着。
  小怪也没有立即就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着木木脸上表情的变化,作为这么多年的朋友,她能读懂木木心里的每一丝情绪,哪怕那只是一点点微妙的跳跃而已。
  你打开看了就知道了。小怪笑着说。
  因为她已经确定木木能猜到这个盒子来自哪里木木小心翼翼的拉开系在盒子上的粉红色的丝带,这应该是小怪自己加上去的,如果自己的直觉是对的话,木木很明确的告诉自己。
  小怪站在木木的面前,也睁大了双眼想知道盒子里面究竟会是什么。
  眼神里面的期待不亚于木木。
  当木木翻开盒子的一霎那,木木呆住了,眼睛里有惊讶、难受、喜悦、不可思议等等,几乎所有的复杂的感觉都在那一瞬间集中到了她的眼睛里。
  而小怪的脸上却趋于了平静,或许她是早就知道盒子里是什么的。
  木木低声自语:为什么会是他?
  小怪不知所措的看着木木,因为她明显的感受到木木全身都在颤抖,而她的眼泪已经无法停留在眼眶里,顺着眼角滑落,一滴一滴的打在小怪房间粉红色的地板上,滴答滴答作响,是那么清脆,却也是那么的凄凉......一座小小的水晶钢琴模型出现在盒子里,这种情绪上的冲击速度远比木木打开盒子的速度要快了许多。
  木木从盒子里把小钢琴取了出来,托在自己手掌中,眼泪已如泛滥的洪水一般。
  小怪看着她如此,眼泪也出来了,只是她还不停的替木木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木木,我们不哭了好吗?
  木木抱住了小怪,嘴里悲戚的喊着:小怪~小怪~这是为什么?
  木木,我还有件东西要给你。
  小怪轻抚着木木的后背,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在木木耳边说道。
  木木顾不得擦眼泪,放开小怪,急切的问,什么?小怪转身蹲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
  顺手递给木木,一如那个装着水晶钢琴的盒子一般,这个信封也是精心挑选的,是木木最喜欢的颜色,以及最喜欢的香味。
  她呆呆的看着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心理防线一下子崩塌了,她将这两件物品扔到小怪的床上,双手狠狠的抓住小怪的双肩摇了起来。
  小怪,你告诉我,他在哪?你快说啊!
  小怪因为肩膀被木木抓得生疼,眉头皱起来。
  木木,你弄疼我了,你先冷静一下好吗?等你冷静下来了我再跟你说!
  木木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放开了小怪。
  小怪拉着木木的手,关切的眼神覆盖了木木的全身,此时的木木脸上的表情已经无法用一个准确的词语来概括了,那里面包含着思念、怨怼、不舍......木: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呵呵,这样的开头确实有些老套。
  只是你知道的,我一直以来都不太会写文字,
  更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小怪老笑我,说我再这样下去,你就会跟别人跑了。
  只有我知道,你不会跑得,
  因为我们是那么的舍不得对方,
  哪怕只有一分一秒看不到对方我们都会牵肠挂肚。
  可是,是我让你这么长时间来都没有看到我......今天,当你看到这封信,
  以及我让小怪转交给你的那架小钢琴的时候,
  也是我要为我们之间做个了结的时候了。
  我曾经很爱你,现在依然爱着你,而且以后的日子里我都会好好的爱着你,
  只是这份爱太沉重,我发现我越来越难以承受的起。
  木,你知道吗?今天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已经整整四百零一天了。
  而这封信则是三个月之前我让小怪帮我代笔写的,
  只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已经拿不起笔来了。
  木,原谅我丢下了你,原谅我的自私,违背我们的誓言......木,我爱你,我会让我的灵魂时时刻刻的保护着你,
  不让你收到哪怕是一点的伤害。
  那架钢琴是你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我给你买的礼物,
  大冬天的,我们走了整整三个小时才找到这个小礼物,
  还记得当时我跟你说什么了吗?
  我想你肯定已经不记得了。
  那时我跟你说: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也要入今日一般拉着你的手陪你疯。
  因为当时我已经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了。 木,不要伤心,不要难过,
  原本我想着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
  让你慢慢的忘掉我这个负心的人,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
  哪怕我自己只有一点呼吸,我也会想着你,
  会思念着你,这样的感觉让我真的很心痛,
  无数次,在梦里拥抱着你,梦醒来,却是在重症病房中,
  视线范围内除了那些冰冷的医疗工具外就没有其他。
  我真的好想你,好想自己能站起来,
  好想能带你去希腊卫城,去爱琴海,去很多很多你想去而我没有陪你去过的地方。可是,木,我做不到了。
  因为我已经预感到我的生命即将停止跳跃,
  我已经感觉到了死神的降临。
  在我人生的最后时刻里,我想每天都能见到你,
  但是我又觉得这对你来说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我不想在我闭上双眼的那一瞬间,
  你的心会发出撕裂一般的疼痛的声音。
  亲爱的木,我走了,我爱你。
  如果真有下辈子,你一定要记得我的样子,记得来找我,知道吗?
  最后说一句:我爱你,我的木!明慧的绝笔,一字犹如千斤之石,
  狠狠的压在木木的面前,
  她从头看到尾,从最开始的怨恨到后来的不舍不相信。
  木木无法让自己确定明慧已经远离她而去了另外的一个世界,
  她原以为他是个背信弃义的人,
  在得到自己之后就把自己一脚蹬开了。
  可是当她今天看到这封信的时候,
  她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明慧仍然还是那么的爱自己,
  仍然还是那么的牵挂自己,因为太爱,所以才不敢生死同伴。
  明慧,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能这么傻?
  木木在心里绝望的喊道。小怪把木木的手放在自己手上,慢慢的轻抚着,
  木木,不要太难过了,也请你原谅我隐瞒了你这么久。
  小怪满脸愧疚和难过的看着木木。
  木木抽出手把小怪搂了过来,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
  两人就那么默默的坐着,互相搂着,流着......
  房间里是那么的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放在小怪床头柜上的小台钟滴滴答答的走动的声音,夜很深了,外面已经听不到一丝的声响。
  这滴答滴答的响声划破了云霄,是要传递着那一丝的温情,
  让木木和小怪都懂么?
  就这么淡然的坐着,不知不觉间他们背后的落地窗窗帘的夹缝里射进来一束阳光......两人相拥躺在一起,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等小怪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早已褪掉了它光鲜的色彩。
  室外的天空繁星密布......
  看着躺在旁边的木木,眼睛因为流泪多了之后红肿的模样,
  手上还紧紧的抓着那张明慧写给她的信,是那么的用力,深怕被别人抢走了一样,眉头仍然还皱着,也许梦里还在哭泣。
  小怪慢慢的坐了起来,生怕一点小小的动作就会把木木惊醒一样,她知道这个时候的木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梦,不管这个梦是否会带给她积极的力量,她需要在梦里去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当醒来的那一刻,她或许能获得重生。
  小怪轻轻的走到了落地窗边,从柜台上拿起烟,抽出一支,点上。
  北京的夜色显得那么的繁华,只是即将入梦而已罢......墓园,若飞坐在一块墓碑前面。
  碑上贴着一张非常青春的笑脸,那是明慧去世后的居所。
  若飞是明慧最好的朋友,只是前几年的时候若飞都在国外留学,明慧临终前给若飞打了电话,希望他能帮自己照顾木木,于是若飞放弃了在美国很好的待遇,回到了中国,并在北京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明慧,我已经见过木木了,说实话,她比你描述的更好看,更有气质。
  若飞看着明慧的笑脸,苦涩的笑着跟他说着。
  为什么你不愿意坚强一点,自己去照顾她呢?
  为什么要这么自私的丢下她,也自私的把她的生活交给我。
  好兄弟呀,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
  若飞一直在说着,俨然没有发现在他身后的不远处,有两双眼睛正在看着他--木木让小怪带她来看看明慧。木木看着墓碑上的字,看着明慧的照片,那是一张多么干净的脸,木木是多么想在此时此刻捧着明慧的脸,哪怕只是就那么安安静静的捧着也会觉得安心许多,天人两相隔的感觉木木第一次尝到。
  撕扯着内心,撕扯着灵魂,那种无法承受的疼痛,除了流泪,木木无法可想。
  她多么希望此刻躺在那里的是她自己,她不喜欢这样的分别方式,她在心里暗暗的说着:明慧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这么自私,为什么?
  心里不停地责问着,牙齿狠狠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不自觉间已经冒出了殷红的血......
  木木,你怎么了?怎么嘴上出血了?
  小怪原本一直在关注着若飞,分神过来看了木木一样,被吓到了,一边急着提醒,一边从包里掏出纸巾。
  哦,木木感觉到疼了,算是回了小怪一个反应,伸手触了一下疼的地方,挪下来一看,手指上也沾上了血。若飞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不自觉的回过头一看,先是看到了小怪,因为他们本身就是相识的,因为明慧,他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
  小怪,怎么不过来?
  小怪看到若飞站起来,在招呼自己,立马拉着木木就往若飞这边来了。
  木木这才看清楚,原来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之前在咖啡厅跟自己搭讪的那个男人。
  而且他还跟明慧是朋友,要不然也不会来拜祭。
  这是木木的想法。
  而她不知道的是明慧已经将自己托付给了这个男人。
  木木跟着小怪走过来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的跟若飞打招呼,而是眼睛一直直直的盯着明慧的照片,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顿时打开。
  她跪倒在明慧的碑前,轻抚着明慧的照片,已然泣不成声。
  看到木木这般表现,若飞也忍不住抹着眼泪,而小怪则过来从身后抱着木木,哭了起来......若飞,你送我们回去吧!
  小怪搀扶着木木,对若飞说道。
  收拾了情绪,木木已经无法改变这样的现实,她一步一回头的看着明慧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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