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忆少年愁之失落的日子
小忆少年愁之失落的日子作者：廖承志（笔名：阿Q） 【注：前述第一章节《小忆少年愁之独闯四川》（阿Q于2013年10月18日笔）；第二章节《小忆少年愁之南下江南》（阿Q于2013年12月22日笔）。本篇为《小忆少年愁》题材第三篇】。 我记得以前刚毕业在广州工作时，我的老师曾多次跟我说过：毕业，三年之内尤为关键。定型，慢则三年，快则两年。现在回想起来，我应该属于较快型的吧。从2011年毕业，至2013年，我用了2年时间逐渐平复了内心深处那个带着恐惧、不知所措却想放弃的念头。 2014年的2月9日，瑞雪放晴，天门老家的气温依旧那么低。当我还沉浸在新年喜气洋洋的氛围里时，曾总给我打来电话，说成都市锦江区的新项目业主要主持召开重要会议，我回复领导说是2月10日中午的票，2月11日上午便可抵达成都东站……领导按照我的返程时间和业主约定了会议时间。2月10日，家里来了很多客人，我已无暇再去享受新年带给我的轻松，只是觉得这短暂的十多天实在是太安逸了——无需加班、无需赶项目进度、更没有业主和领导催命似的索要设计成果。 踏上火车的那一刻，我的心开始颤抖。家乡这一别，又将是一整年了。在过去，在曾经，我们对家乡、对乡愁是没有多少概念的，只觉得这仅仅是那些迁客骚人、文人墨客闲暇时的一种精神寄托罢了，现在亲身去体会，确实感触很多。而此时此刻，余光中的那首《乡愁》不禁在我脑海里回荡：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 18个小时的绿皮车，一宿没合眼，出奇的困乏，似乎可以站着睡着似的。上午10:07分，曾总准时到站接的我，随行的还有程总、一个陌生的小伙。曾总给我介绍说这个新同事以后就跟着我做项目……面对眼前这位新的面孔，我感觉曾经在哪里见过似的，但就是想不起来。我们一行四人在匆忙中离开火车站，又在匆忙中吃过中饭，然后直奔成都市锦江区城市管理局开会。会议从下午13:30分一直开到晚上18:30分，5个小时，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去的，只觉得城管局的领导反复在强调他们的项目特殊性——政绩工程，时间紧、任务重……晚上9点钟，我们才回到公司。一下车我就扶着一棵行道树吐了，连夜的赶车、开会，体力透支…… 2014年的第一个项目就这样拉开了序幕。我带着比自己大3岁、且本科院校毕业的同事做项目，心里压力还是有的。还好设计这个行业有它的特殊性，入行早便是我的优势，况且是我找公司承接的项目，这样细想之后压力便小的多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次催促之后，我用20天的时间完成了锦江区这两个项目的初设成果，而接下来的日子便是做PPT汇报材料。白天，我在办公室做汇报材料，同时兼顾桤木河引水闸的施工现场协调，还有随时都要和业主一起去现场给施工单位进行技术指导。晚上，我又得在宿舍对PPT汇报材料进行梳理、组织汇报语言等。想起2013年9月25日在成都市水务局汇报桤木河引水闸的项目时，那也是第一次给专家进行项目汇报，胆怯之余，更多的则是准备工作不充分。3月25日，成都市水务局在成都市市政工程设计院召开锦江区两个项目的审查会议，参与此次会议的人员除了水工、水文、地质、规划等专业的专家外，还有市政设计院总工、国土局、规划局等单位的相关领导。面对这样一支将近30人组成的专家组，我的内心还是比较胆怯的，但很快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用我的惯用词语来说就是三个字：不得不。好在先前准备工作比较充分，两个项目的汇报工作非常顺利，水工专家在会上说他审查了我们单位这些年的项目，今天的汇报是最清晰、内容最全的一次…… 锦江区的项目评审完之后，由于各方面的原因，我主动找领导谈话，又回到了以前单独做项目的日子，同事们笑称我为“光杆司令”。年轻的优势就是不管在什么时候，你都有一股冲劲、一股干劲，越是困难，越想去超越、去挑战，所以我不觉得以一个“光杆司令”做项目而感到悲哀，毕竟设计这个行业需要的是志同道合、知心的朋友，他可以帮你扛、替你扛、共同进步、共同发展。 3月28日，成都市水务局召开了崇州市龙岗河项目的审查会议。这一次项目汇报，我一个人参会，内心却出奇的平静，面对专家的质疑也能够从容应对。这应该算得上是一种提高吧。人生在世，有时候在困难面前退却是因为畏惧而丧失了迈出第一步的勇气，所以，年轻人的囧、尴尬仅仅是一种历练，经历多了便是一种进步。 时间在慢慢流逝，每一天的日子也是那么的平凡，唯独压力令人有点窒息——工作、家庭、房子、家人、亲人、亲情……这些词，仿佛一幅画卷、一道靓丽的风景，回荡在内心深处。 空闲的日子似乎永远都是短暂的。清明节放假的前一天，领导带着我去看新项目现场——一个拦河坝、一个溢流堰，两个项目总投资将近1000万，清明节之后便要初设成果。清明节3天时间，外业测量、内业设计图纸、设计文本、概算……，这个清明节，我累计睡眠时间不超过10个小时，终于在业主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任务。之后便是剩余的6个县级水毁项目，一下子，我感觉自己一个人肩负的担子有多重——8个水毁项目、3个评审完待修改的项目、1个正在施工需要现场技术指导的水闸项目。2014年的5月，是事后被我称作“黑色5月”的日子：白天跑锦江区项目的协调、开会、专家对接；晚上回办公室做手里11个项目的内业工作。那段日子，上午副总经理询问锦江区的项目进度，中午总经理询问8个县级水毁项目进度；下午总经理助理询问评审后项目的修改进度。一时间，我感觉我的末日就要到来似的——我害怕天亮，因为天一亮就会有人给我打电话，我害怕听到电话铃声、却又不能关机。那时候是一种恐惧，更是对曾经羡慕那些电话业务多的人一种思维反差吧。白领一族有一种职业病叫做“电话恐惧症”，现在切身体会，这种感觉叫做生不如死。 2014年上半年这几个月还是比较繁忙的，侧重点主要集中在内业上。上半年，我一共参加了5次评审会，汇报了11个项目。从4月份开始，由于锦江区城管局业主不善沟通及其他诸多方面的原因，总工不再跟进我手里的锦江区城管局的项目工作，一下子，所有的担子全部压在了我一个人肩上。我不知道该找谁去倾述心中的不快和不满，也不知道该找谁去帮我分担这些压力。光杆司令，我笑了，是苦笑。 我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人不一定都要去经历大风大浪，但是一定要在年轻的时候多出去走走，特别是去一些一线发达城市走走，寻找一下自己和别人的差距，戳一戳自己的锐气，损一损自己的自尊心，这样你的人生才有奋斗和挑战的勇气。也许，正是这股冲劲和损一损自己自尊心的心态促动着我，让我一再坚持、再坚持。5月份之后，我手里的11个项目在我的坚持下终于告一段落。那一刻，我觉得所有的心事、烦恼烟消云散，人也一下子轻松下来。 工程设计这个行业其实是很辛苦的，它是那种表面上看上去朝九晚五、对着电脑、喝着咖啡轻松上下班的职业，没有人会知道除去表面之外剩下的就是熬夜、加班、压力、烦恼、愁。然而，对这个辛苦的职业，我的心灵得以慰藉的是那种成就感——看见自己设计的水闸、拦河坝等从最开始的原始地貌到基坑开挖、布筋、混凝土浇筑、现场技术指导，再到最后的设计成品。 7月底，公司搬迁到了成都市青羊区，我的设计组也从原来的我一个人扩充到3人的小规模。同事们都说现在上班有了一点上班的氛围，正规的那种写字楼和办公室。我无暇去注意周围的人和环境的与众不同，只觉得一切都变了，环境变了，人变了，就连人的心也变了。曾经那些熟悉的同事不在熟悉，内心则越走越远，直到陌生，直到那种说不出的感觉。 职场是一个很微妙的东西，进去之前满怀憧憬，进去之后身心疲惫，斗争激烈，假态万千。所以现在很多应届毕业生对职场不适应，原因主要有以下两点：一种是那类能够吃苦的毕业生，这种不适应是短暂的，挺一挺就过去了，他们也慢慢总结出一套适合自己的处事待人的绝招。还有一种是那类不能够吃苦的毕业生，他们没有职场上的常识，觉得什么都是美好、简单的，别人有责任、有义务为他铺好路，等他走、让他闯似的。可是，在当今这样一个复杂、多变的时代，职场上没有谁有责任让你成长，因为你的到来是别人的竞争对手。而你能够继续在这个位置存在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你可以为企业创造价值，哪个企业会养着一群不能够创造价值的人呢？从9月份开始，上半年设计的项目陆续开工。一个、两个、三个……最多的时候，我手里正在施工的项目数量达到了10个，那段时间是非常充实的。有时候从周一到周五，五天的时间我都要轮流到各个工地进行技术指导、技术交底、例会等，电话、邮件也是接踵而来。看着自己的设计成果一一成为现实，那种成就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受上半年锦江区项目的影响，4月份至今，我的设计组承接的所有项目，不管是新项目还是正在施工的项目，我索性不再与总工打交道，也不再让她帮忙技术把关，组内所有设计成果、设计变更、设计方案、施工现场技术指导全部由我作终审校核。我是想不通，更是心里有气，设计总工是帮设计组解决技术问题的，为什么她可以回避、甚至是逃避问题呢？ 下半年这几个月，我的工作侧重点放在了外业上，同时还要抽时间对组内新项目设计方案进行技术把关，好在组内成员比较团结、相处融洽，使得各个环节、各种困难迎刃而解。这半年，在没有总工技术把关、跟进项目的情况下，我参加了3次项目评审会、2次市委座谈会、共汇报了5个项目，接触了很多形形色色的施工单位和业主，也与很多政府部门、市委等机关部门打过不少交道。可以说，2014年这一年对我而言是重要的一年——上半年考验了我的毅力和责任感，下半年锻炼了我的沟通能力和语言表达能力，让我无论身处何种场合都不怯场。我坚信，这些收获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一个正常的人，一个正常的毕业生，从踏出校门时的迷茫到对自己未来的规划，这是一个思维转变，是不得不经历和实践的一个过程，因为他的思维一旦成熟，自己的人生规划随之而来。刚毕业时，你可以过着潇洒走天下的日子，久而久之，父母、亲人、家庭、事业、责任、房子、车子……这些都会在内心发酵，因为长大了，因为有义务要去承担责任。 2014年年底，我终于实现了自己2011年毕业时拟定的第一个三年目标，但心里却一点也不开心，因为它与付出不对等。2015年，我会继续奋斗，憧憬，希望在2016年到来之前弥补昔日心灵的创伤，因为，这是我的梦！ 【注：节选自《阿Q随笔》。《小忆少年愁》将分六个章节进行叙述，主要讲述本人2013年至今所见所闻、所悲所感，并夹杂个人的感情色彩，记录各个时期复杂的心情和遭遇。第一章题名《小忆少年愁之独闯四川》；第二章题名《小忆少年愁之南下江南》；第三章题名《小忆少年愁之失落的日子》；第四章题名《小忆少年愁之最后一搏》；第五章题名《小忆少年愁之压力之下的责任》；第六章题名《小忆少年愁之危机关头》。】阿Q作于2015年6月12日凌晨/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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