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养了五年的老母鸡

2011-03-10   发表于 文苑   阅读 2.7万   回复 36


有一年春节回家,走鸡瘟家里的鸡死了一大半,还剩最后两只了。 下雪,天冷,鸡一直呆在窝里不想出来,老妈总是拿着饲料放在鸡窝外面,时常念叨:鸡啊,出来吃点,别饿死了。我狂笑,它能听懂吗,呵呵。 因为鸡的减少,整个寒假我也没吃到几个蛋。嘴里忍不住嘀咕道:连鸡蛋都没得吃。但嘀咕过就把它丢在一旁了。有太多的亲戚家要去玩,有太多的同学要去相聚,还有太多太多好吃的,哪里还想到曾经一个小小的抱怨。 五一了,放了好几天假。打电话回去时,老妈口气有点急:“回来吗?” “可能不回吧!事情有点多,还不确定呢!”我半否定地答着。 “那你回来吧!”听我没吱声,老妈赶紧补充道,“我攒了好多鸡蛋,专门等着你回来吃的。” “啊~”我愣了一下。 “你不是说寒假没吃到鸡蛋吗?这次我特地留了好多,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没想到无意中的一句嘀咕,居然引起了老妈如此大的反响,那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回家呢? 回家的结果是,不仅吃到了各种口味的鸡蛋,还吃了家里最后一只鸡——那只养了五年的鸡。 记得那天清晨,还在睡梦中,就听到鸡的尖叫,想到前一天老妈承诺过的宰鸡,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中午,干豆角炖鸡端上了桌。老母鸡肉厚油多,连很吸油的干豆角也变得滑滑的,鸡肉就不用说了,香喷喷的。 吃肉的时候,我说:“这母鸡油好多呀。”“那当然了,这鸡都养了五年了。”老爸得意洋洋地答道。 我愣在那里:“您怎么知道地这么清楚,年年都养鸡,怎么分得清呢?” “呵,这你就不知道了,那一年捉回来的鸡都是一个毛色,就这个鸡活到现在。” “是啊,这个鸡是特地留给你回来吃的。”老妈又补充道。 “不会吧,我这么有口福。”我故作夸张。 低下头,我默默地吃着鸡,父母用爱煨好的鸡,很香,味儿很美。 有过内疚,因为怕辜负了他们的爱和期望;有过担忧,因为怕毕业真的就会失业。甚至有些时候,害怕回头看,因为一回头,就会看到他们佝偻的身影以及关切的眼神,他们的眼神里面包含了那么多的东西,我不想在里面看到失望。 我们怀揣着家人的希望,在外面学习、打工、奋斗,为明天勾勒着美好蓝图。有的人事业有成、名利双收;有的人奋斗多年,却没有一点进步;还有的人挣扎在社会底层,廉价出卖着自己的劳动力和青春……但不管哪一种人,他们的背后,总会有一双关切的眼神在注视着,那就是我们的父母亲。 清晓写于2008年6月 首发于荆楚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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