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我心任纵横（序）

2016年底的一天，萧作振老兄打来电话约我见面，当时我正在天门鑫龙置业有限公司旗下的中央公园，为公司编辑一本鑫龙·中央公园艺术作品集《楼宇新韵》，他急匆匆地来找到了我。见面后，他递给我一本装订成册的散文集文稿，请我为其提修改意见和作序，朋友情深，拒之不恭，我欣然答应了。作振兄时常给人惊喜。他在职时，几十年辛勤笔耕，经常在报刊杂志上看到他的文章，耳目为之一新。退居二线和退休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从作家出版社出版的散文集《悠悠沉湖情》开始，接着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了一部近三十万字的长篇小说《霜雪寒梅》，同时一部30多万字的长篇《漂泊的银手镯》列入湖北省第二届长篇小说重点扶持计划，即将付梓。这不，又一本沉甸甸的散文集《静静的牛蹄河》文稿，摆放在我的案头。听说他还构思了一部《魂兮归来》的长篇，已拟完小说故事大纲。写作，说起来容易，真正要出点成果，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作振兄为人正直，心地善良，办事严谨，很有亲和力，愿意和他交往的朋友很多。他以写散文和长篇小说见长。他的创作，以故土为根基，以朴素为底色，以事件为背景，以情感为主线，袒露心扉，收放自如，纵横在生活的海洋中。他的散文，立足于故土，源自梦和心灵的书写。严格地说，是带着草根色彩的具有压抑和痛苦以及欢乐特质的书写，文字颇见灵气，做到了空灵又不乏细微，情真又不缺大爱。特别是写父亲和母亲的篇什，字里行间都流露出一个“痛”字，并由此显现当时的社会环境、文化环境以及作者心灵深处的律动。我以为，他的散文，就是靠朴素和心底涌出的真情实感以及不作雕饰取胜的。说到朴素，艾青曾说：“朴素”是对于词藻的奢侈的摒弃；是脱去了华服的健康的袒露；是挣脱了形式的束缚的无羁的步伐；是掷给空虚的技巧的宽阔的笑（艾青《诗论》）。臧克家也曾说过：雕琢了十五年，才悟得了朴素的美……（臧克家《生命的零度·序》）两位文坛老前辈所说的话，道出了朴素的真谛。作振兄的“朴素”，来自文字娓娓道来的灵动，来自心底真情实感的表露。纵观作振兄的散文创作轨迹，从范围上看，不外乎是对爱情（包括大爱）的诠释，对故土的讴歌，对事物的思辨，对人生的拷问；从内容上看，东西南北，过去现在，兼收并蓄，丰富多彩；从形式上看，不拘一格，灵动多姿，切入现实，令人遐思。其作品的思想性日趋深刻，艺术性亦日臻成熟。他在对人生的感悟与解读中，具有独到的眼光和逆向的思维；他在对故土和亲人的讲述中，十分重视通过对自己的情感生活体验，丰富文中主人翁的精神特质。他敏感地深入到故土的血肉中，去寻求一种描绘的轻松与丰富。这是一种对故土和亲人的眷恋，作家把这一眷恋与自己的呼吸同步起来，让读者产生了共鸣。作振兄的故乡牛蹄河、天门蒸菜、虾馓、地米菜、方言、耕牛、土狗、双拐老人、父亲母亲、姨妈、老屋、战友、师兄、邻居婶娘、军旅生涯，祖国各个旅游胜地等等，都是他笔下的素材和原动力。作振兄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的儿子，是参军到部队后让他跳出了“农门”。他热爱他的父老乡亲，热爱生他养他的那片故土，热爱家乡的一草一木。正如他所说，走遍天下也走不出浓浓的乡愁！因此，他笔下呈现的那些人物轶事、风土人情，充盈着浓郁的泥土气息，彰显着真挚的情感元素。那朴素亮丽的语言，清新明快的手法。细腻凝练的笔触，绚丽多彩的画面，深邃隽永的寓意，无不形成他独特的创作风格。这部《静静的牛蹄河》，不仅是作振兄孜孜不倦的创作硕果，也是他心血和汗水的结晶。写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辛弃疾的名句：“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略相似。”是的，将爱、感动、温暖与诉求融入乡愁，那愁绪也就更加丰富更加隽永更加美丽！日暮乡关何处是，我写我心任纵横！正如苏东坡写过的那样：“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想，那伤感又绵长的一直萦绕心怀的乡愁，将会成为作家永远的诱惑。今年的春节，我突发高烧，原以为是感冒，坚持了几天无果，到医院一查，说是细菌感染。于是，将整个身躯丢进医院十多天，任由医生护士摆布。一出院，想到答应作振兄的文债还没还，就在键盘上敲了这些文字，是为序。2017年2月15日于陆羽故里东湖之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