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tmc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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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诗是什么 宋  尾诗是什么?在之前很长时间,对此我是清晰、确切的,但近些年,那个答案变得似是而非,游移而模糊。一方面,这是由于我与诗远了一些,淡了一些;另一方面,我的重心转向了小说。与热爱的事物有点距离感挺好,让你看得更为清楚,也有助于发现自身。其实,我一直在写,只是这种写作不再是外向的,而是隐蔽的。我有许多小说都是由诗歌改写而成,不久前我还专门写了篇小说——探讨了相同的困惑:诗这个东西,是什么?我无法准确说出诗是什么,但诗参与了我。看起来我已经是个小说家了,但我使用的是诗的思维。我写诗没有丝毫野心,诗已贯穿而成我的一种日常。诗在我这里的进化是显然的。有人说我的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那是肯定的,早期,我的诗歌浓稠,激烈,现在则是冷静和思辨的。以前写诗,我期待于刊布和之后的反应,现在我更多是满足于写作的过程本身。所以,变化是存在的。如今我写诗不刻意思虑选题,不大关心读者,满足的首先是我自己,然后才是他人。写诗就如在漫长的时间里持续给朋友写没有回程的信,“并且无需得到他人的理解”,所以良好的心态很重要。诗是丰饶生活的一部分,诗是一种能力,从来就不单单是你写下的那几行句子。我确乎说不出诗是什么,但我知道,诗不是什么。对我来说,写其他文字更像是工作,而写诗是回家。宋尾诗歌近作选有时 有时,也许是很久之后往往是认识了两千个人名之后拥有了曾向往的完整的家庭之后你才会发现你想要的仅仅只是可以独自滞留在某处而且往往只是希望呆在一所空洞的房舍一个没有风景的角落以及所有别人觉得枯燥乏味的这种地方    参照 在我的猫身上我发现了许多道理如果我出门几天它不会觉得这个家庭里少了什么可如果当所有人都不在并持续几天的话它们会变得敏感且惊恐似乎我们留下的空缺被某种危险的事物所占据通过这点我知道了家可能就是这样一种固体它须有一种相对的完整而且得保持这种完整    冬日客厅 她们待在客厅两只猫蜷曲在膝盖下它们一侧,油汀将餐桌烘烤出桦木的酸味孩子背诵了几首古诗却忘了作者接着妻子开始讲解那些诠释更像一种模糊的寻找又或者是一种回忆的增殖哪怕如此,我相信它们的作者也并不会赞同但有何不可呢没有差谬就没有我们事实上她们的剪影室内温和的气候那层将她们影子细密围拢的黄昏的薄雾以及从雾霭逐渐泄露的那些无形之物同时也将她们描写为一首平常的诗    母亲和我 当她思念我的时候我总会知道我还知道就像电流那样她的情感被我在遥远的异乡接收时已经历了多重迟滞所以她的爱总会提早一些发生我还知道她思念的那个人并不是或者说不仅是现在这个四十好几浑身毛病又总没有精神的我而是二十年前离开家时留给她的那个我    晚饭时女儿说梦到我了 她说昨晚梦到我在池塘钓鱼淹死了,过一会儿又活了过来变成一条鱼走出池塘。两天后我又问起在那个梦里我是怎么复活的。她说我从水里出来很像一只青蛙。再过几天她这样说:你应该是一把鱼竿。是我钓鱼的那把?不是,她说,那把竿跑了。其实我并不想搞清这个梦的寓意;也不是想要刻意描述死亡的那种不确定。我疑虑的是,当我淹死后在复活前她是如何度过的。    旅行回家 没有比旅行几天后回家更让人心安的了;没有比旅行回家更让人低沉的了;不可能有比这种转折更让人忧悒的了。你幸运地结识了一个朋友,你们费了不少时间走近彼此并且拥有对方,尽管不能完全理解和洞悉对方,时间到了。那是车船的截止期,那是回家的日子,旅行结束了。此后你要揣着一个明显的空洞坐在记忆里,在你还算宽阔的阳台上:你视野里面,黄昏的鸟(它们大概有十余只)啾然飞出稠密的树林,似乎它们的家并不在我们认为的那必然的地方,而是一种我们从未领略的神秘之所。    忽然响起敲门声 周一到周五我在旷野上玩一种藏匿自我的游戏在石头缝岩洞抑或褐色草丛里不使任何人发觉并且不浮现于任何事物之上相比捕获我更擅长于摆脱和遮蔽我逃避尽可能的让我不安的东西我跟自己玩从未感觉到孤独生来我就爱它没有它就不会有我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它最为清晰而在旷野里它被某种事物所稀释了我在旷野找它我辍织它的形象然后我们坐着如同两具虚拟的历史这次我们坐到天黑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这贫乏的原野上没有也不可能耸立着一道门但我听到某些东西来了    辨认——致盛荣 你说你像一台被放在墙角的琴。那个角也许在酒店,商场,在会议室,也可能仅只是自家的客厅。 有时我也觉得置身于某种角落,另一种不明的乐器。我想奏响,但凭我自己是不够的,我们需要一些人,走过来拿起我们或是投入我们。 我们装满了声音。很少流溢。除非有人坐下来,坐在一旁。然而很长时间我们只是在玩一种静默的游戏:从每个过路者脸上辨认那些既定的东西。 对我们来说,把自己与其他人区别开来并非是件很难的事儿。但我们仍渴望,从虚无里发现一些真东西。    夏季 这么些年,阳台外那棵黄桷树仍然保持着托举的形象。它轻而易举做到我不可能做到的事,反过来也一样:我随时下楼,挪动自己。 某种程度我们仍是相似的。渡过几十个四季,即便如此漫长的培训之后,我仍然没有变得比刚出生时更聪明一些。 昨天我看到一只松鼠,蹲在公园的阳台栏杆上。而我那两只,四年了,它们冬眠结束后迅捷离开了我。没有任何消息,没有后续,惟一将我们联系起来的就是窗外的树冠。 楼下,一位母亲厉声呵斥她的女儿,她的威权就如阴影;阴影里站着另一些候车的人,他们低头关注着自己的手心,无一例外。一个少妇冲到街口拦车,身后那个女婴跌跌撞撞,她的自由和快乐中藏着一丝危险。 最近一个多月我厌倦了虚构,我发现了故事里最让人憎恶的暗喻。一盆火锅沸腾着,它展露了物质交融所能产生的迷醉影像,但没有内容。 我坐在阳台上。我等着风,它们吹拂时物体才有意义。空气中那些强烈的白色光片静止在建筑外侧,它们还未彻底占领我们。我也不为那必然结果过分担忧。只有爱的事物才叫我们失败,让我们恐惧。 宋尾,诗人,小说家,一九七三年生于湖北天门,现居重庆。出版有诗集《给过去的信》,小说集《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等。

挂钩

文苑 2023-01-02 阅读 9012 回复 3
挂钩一只挂钩,坐拥整面墙的空旷。左边海水右边雪原你在孤岛中心,垂钓空气和时间化石。我坐在你投射的影中,不是为了称量世间的浑浊。而是抵达寂静中的海,雪原中的脚步。追剧杯中的水渴死在敌人队伍里。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在寂静中拉响怀中的手雷。不堪负重的脊椎向前挺了挺,昏暗灯光中,目光再次锁定狡猾的敌人、间谍,勇敢的战士——为了证明我是一个参与者。每段画面,主角由我派遣。每一帧皆是疑问,也是句号。鸟鸣传进耳膜,它们有另外的剧本,在光秃的树枝上掩盖生活的无趣。2023/1/1致2023——  以无用之名结束昨天。黑夜睁着眼睛,在鞭炮声中迎来新年。对于我来说,“新”和“旧”没有区别。  在这间屋子里,炉火和热气腾腾的火锅也没能带给生活新的指向。对于未来茫然和恐惧并没有消失。病毒潜伏于体内细胞触角总能扯出咳嗽的回声。  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什么也不做,新年的第一天就过去了。和所有的日子一样漫无边际消逝。物件、人心、自我、时间……  “就这样枯萎,然后死去?”年老的声音和年轻的声音交替出现在屋子里像家庭会议,没有统一的完美答案。  逃避让我躲进别人的文字——如果游走的精灵能够唤醒,满足和知足于生活能够请来神明,拯救。那么我正在阅读的,它是我的唯一,也在永恒之中。    2023/1/1

旅行家

文苑 2020-04-16 阅读 2万 回复 9
  人,所有的人,都是杰出的旅行家。从呱呱坠地,便开始了漫长而又艰辛的旅行。  每个人都是虔诚的朝圣者,他们沿着自己与上帝密谋的线路前行,实力与机遇决定了他们的命运。沿途所有的山峰都被征服了,唯有死神不假思索的狙击了他,让漫长的旅行嘎然而止。  生命的终结不是一场大失败。每个生命都有自己的精彩,精彩延绵不断,成了一本厚重的书。每个生命都值得敬畏,所有的生命在攀登山峰的时候,自己也成为了一座山。  史官清点了逝者的遗物,确认他们都有一只属于自己的行囊。遗物则五花八门:望远镜、地图册、指北针、记事本、登山鞋等等,令人目不暇接。然而,人人都有两样相同的宝贝:一是具有象征意义的那座著名山峰的图片,显而易见这是旅行家的梦想,这是世界上最不可抗拒的诱惑;二是一只一刻不停滴答作响的时钟。如果你听仔细了,就会觉得滴答声幻化成了轰隆轰隆的巨响,让你一刻也不得安宁!人们往往踩着它的节奏,疯狂的舞蹈。累了,妄想停歇下来,结果是方寸大乱,满盘皆输。  旅行的人啊!大多数时间,其状态并不从容也不优雅,多的是为达到目标日夜兼程的焦虑和紧张。  行进的途中,时而风和日丽,时而大雨滂沱,时而喜形于色笑容满面,时而悲伤至极怒不可遏……生命的过程是一条炼狱般的通道。  不言而喻,上帝设置的这个争先恐后的程序,为人类社会的不断发展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力,却作弄了那些既苦又短的生命。  注:已刊发到省公司文学栏目(原湖北电力报)
 ◎路遇乞丐   五元纸币,我放在他的瓷碗里  不待他抬头谢恩  我已转身  熙攘街市,行人匆忙  极少有人停下,投来关注一瞥  何况此刻,冬雨已濡湿路面  我在想,我为什么不是多数中的那一个  在跪着的双膝中穿过,带着漠然的表情  是什么让我停下来,安慰了一下良心  三县评诗→  偶然读到楚楚的【路遇乞丐】,感觉心底里一丝丝最柔软的部分被深深的扎了一下。那种痛来自心底,隐隐的让人无法言明。我知道也许那就是我自己,那个给了乞丐钱的人就是我自己。我也知道诗人不是爱心泛滥,而是一种自我的心灵救赎。是来自心底的,对自我的一种救赎。其实诗人没有待到乞丐抬起头,便匆匆离去。她不想看到乞丐那卑微的笑脸,她觉得那个乞丐卑微的笑脸就是自己,所以她不敢看。也许我们每个善良的人心里都有一个乞丐,施舍一下乞丐就是施舍自己。也许每个人为了生活已经变得漠然!也许压力在压着人无法呼吸,所以都不会在意那双膝落地的乞丐。那乞丐低垂着头,期盼着一点点的施舍。也许你认为他有一栋宽宅大院,跪在那里紧紧只是他的职业。嗯!也许你对!可我们施舍于他的不是钱,是一种心情。当你施舍给他的时候,你就会忘记自己也许更需要施舍。可你为什么要施舍呢?为了活下去!给自己一个安慰,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也许当放下钱匆匆离去的时候,你心里的乞丐正高昂着头,前行!楚楚的回复:  非常感谢三县朋友这么细致的评读。其实,这首《路遇乞丐》不是楚楚的优秀之作。甚至,有想把这首诗弃之的可能。如果不是三县朋友的评读,这首乞丐之诗好像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  可以说,三县对这首诗的解读,应合了我内心写这首诗的初衷。那是冬天,天灰蒙蒙地飘着若有若无的雨丝,这样的鬼天气里,每一个人都是行色匆匆。在建行的街道口,我清楚地记得那个乞丐跪在银行的台阶下,脸埋在双臂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或者根本没有去注意这样的一个人的表情。我只注意到,乞丐面前的瓷碗里丢着不多的硬币和纸币。只匆匆一瞥,我的心突然被什么蜇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拽着你,让你的心无意识地下沉、疼痛。然后,脑海里就会蹦出一些想法:这么冷的天,他会被冻死么,会被饿死么?他有亲人么?为什么他的亲人不来解救他?  可能我这样的想法是很可笑的,可是在当时,我真的突兀地在脑海中蹦出了这么多的想法。这种想法,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虑,它是条件反射瞬间冒出的。所以,想都没有想,从兜里掏出了五元纸币丢在了乞丐面前的瓷碗里。这个动作很快完成,我似乎是怕人看见,或者被乞丐投来感恩的目光。这世上,最复杂的是人性,人们不会因为你的善举来理解你的行为,人的生存法则就是适应多数人的成熟与合宜。所以,我甚至没有等那个乞丐抬起头来,就逃之夭夭了。而这样的过程,对于我来说,是必须的。因为这样的一个过程,我并不需要外界反射给我什么,正如三县朋友说的那样,这是对自我的救赎。更是对自我良心的一点安慰,这种行为是隐秘的,只为心灵的需要。
  “什么,你让我写小说?”我把眼睛从手机上移开,抬头望着眼镜。   眼镜看上去有点婴儿肥,不说话的时候,肥肉把眼睛挤成一条细线。这样子看上去,那怕不说话,也像是在微笑着。  “是的是的”他说。  “你已经走到了小说的门口,只需要有人推一把。”他肯定地说。  眼镜是草堂文学社高研班的班长,班上的同学都喊他眼镜,其实他是有名字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不喊他名字,都眼镜眼镜地喊着。时间久了,他的名字反倒不那么重要,好像只有“眼镜”最能代表他的形象和身份。  那天,眼镜在社区里随便贴了几篇小说,文字几千字几千字随便码,很是有点威武。比如喜欢写小说的耗子恨不能把脸贴到眼镜的小说里去,硬是花整夜时间把小说读完了。读完后,哈欠眼泪鼻涕齐上阵,起身伸个懒腰,之后像一个泄气的皮球歪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有同学探过脸,问耗子,眼镜的那篇小说写得怎么样撒?  见耗子眼都没抬一下,就用胳膊肘拐了拐。  “哎呀,莫谈莫谈,几个男人几个女人,错综复杂的关系,把头都绕晕了。”耗子有些为不耐烦。  “你自己克看克撒”末了,耗子又补了一句。  我站在台阶上,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在这个班里,我觉得他们都是写小说老厉害的人。但我从来不参加小说的讨论,我怕说错了,惹别人笑话。  不远处有两三个耍短刀的人,他们既不喜欢听闲聊,也不喜欢看裹脚布一样的长文。这从他们从不参与,就能看得出来。在这个班里,他们喜欢嘎嘣脆的短文,几句话配一张花绿的图就是一篇文章。他们好像在这里耍了很久,一招一式,像机器人一样,不,像印刷机。他们很陶醉。  这个班,每天热闹得很。写小说的写小说,写诗歌的写诗歌,发图片的发图片。看客和闲聊也是异彩纷呈。  这几天,诗歌占据了很大的版面,几乎整面墙上都贴着嚼来嚼去,也嚼不烂的诗歌。一个版面,怎么只能光有诗歌呢,是吧!?我对着空气说。  去操场上打球的时候,刚巧碰上眼镜了。  我对他喊:“我不要人推,我自己走进来。”  “什么呀!”估计眼镜忘了那天对我说的话了。  哎呀,这人呀,说什么话都是信口开河,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我这样想着,自然不会生气了。  于是,我决定暂时停止公众号,到班里的墙上来贴贴随写。

拒绝有那么难么

文苑 2020-04-11 阅读 1.3万 回复 12
  我有许多许多的缺点。在这些缺点中,有一个缺点,是让我时常后悔,又时常改不掉的。每次,大树见我皱眉,就跟过来说:“又被人忽悠了?”揶揄中甚至有点幸灾乐祸。那潜台词不就是说——不撞南墙,不知悔改的蠢婆娘,被人忽悠了也好。   我不会顶嘴。但会默不出声地,一个人呆在书房,反复问自己:“拒绝有那么难吗?有那么难吗!?”  美容院有个长期为我服务的小妹妹,嘴甜,长相清秀,左一口姐姐,右一口姐姐,好像我真是她亲姐姐一样。每次都是她把我迎进预先就准备好的房间,我到达的时候,房间温度总是被调得刚刚好。她站在我旁边,让我换上店里宽松的棉袍,然后把我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柜子。送我出门的时候,会把我送到他们店的大门口,还不忘叮嘱:“姐,有时间了就抽空来做身体。”  整个过程礼貌、热情、周到、贴心。  遇上这样一位可心的小妹妹,你说她的要求,能忍心拒绝么?  小妹妹总是有办法,让你不由自主地办卡办卡,掏腰包掏腰包。  这次,她又来电话,说:“姐,店里这次活动可划算了,才1980就能享受多少次的身体按摩!”  过了段时间,她在给我做按摩时说:“姐,帮帮我吧,我们这次有任务……”  反正,每次觉得不办卡,要么就是对不住她,要么就是错过了好机会。  所以,每次在犹豫和纠结中,还是办了卡。一年年地成了那家店的老顾客。  我遇见过一个非常腼腆的小男生,那是我花50元钱办了一张瑜伽体验卡,新进那家店时,是这个小男生接待和交待事项的。  他服务周到地给我拿瓶装矿泉水,又拿一张本店的消费单给我讲解,说年卡多少钱,次卡多少钱,私教卡多少钱……很期待我办卡的样子。  我说我是来体验的,还不能马上办卡。  等我练完瑜伽出来,他站在瑜伽室门口候着,很有耐心地等我换好衣服和鞋,问我感觉如何?  我其实是有点尴尬的,只好说:“我要是办卡,一定找你!”  小男生非常开心,主动加我微信,说方便通知我练习的时间。  果然,他每天都告诉我练习的时间。只是我再也没有去过。  今天他突然在微信说:“我马上就不能上班了!……”  心咯噔一下,不会因为我没办卡而让他丢掉饭碗吧!?我立马回复了一个“?”号。  他说他要上学了,在这里工作快两个月,只能拿2000元的工资。如果我办卡的话,他的业绩就能拿到4000元钱。  哦,我松了口气。原来是一个大学生暑假出来体验生活的。快两个月,只拿到2000元钱,确实有点少。  我很有耐心地对他说:“我帮不了你。虽然你辛苦工作了这么久,只能拿2000元钱,但是你还是赚到了。在这里,你见到了形形色色的人,赚到了初入社会的体验和工作的经验。”  对方,嗯嗯嗯地,一副乖学生的样子。  事后我在想,我应不应该帮帮他。但一想到他服务的那家店收费全城最贵,环境面临闹市,瑜伽室吵死人。  其实,我拒绝的不是他个人。我拒绝的应该是那家店。这样想来,就会心安理得地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觉得人与人的相处是有边界的,不能因为对方的“热情、诚挚、贴心”的服务而被模糊了交友的边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用前期的热情获得你的信任,其实是看准了你的钱包。有时候,学会拒绝,是自身原则的坚守,更是一种勇气和技巧,免得随便同意别人而被人牵着鼻子走。特别是在诱惑面前,或是同情心泛滥时,狠下心来拒绝其实是对所拒之人最好的帮助。他可以通过善意而直接的拒绝而获得其他方面的收获,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拒绝等于是帮人。
近年来,李修文作品中的情感明显多了坚实的物质和精神基础。这种饱尝人间冷暖却依旧投入生活的情感,才是散文所要追求的生命气象。借用本雅明评论普鲁斯特的话说,李修文“并非按照生活本来的样子去描绘生活,而是把它作为经历过它的人的回忆描绘出来”。 “两个我”与“真正的写作”《致江东父老》中的“我”常常作为一个“失败者”的形象出现。这种“失败”不仅仅是世俗意义上的物质和尊严的匮乏,还意味着作为精神领域生产者的“难产”。在《七杯烈酒》中,李修文把最后两杯酒留给了自己,因为“三个月以来,在这石圪梁村里坐卧、游荡和狂奔的,其实是两个我”:一个是肉身在现实中的失意者,一个是渴望精神还乡的写作者。李修文的这“两个我”,无意间道出了叙述人身心的巨大分裂。“严重的时候,一个我,几乎容不下另外一个我。”前者的“我”如同牢笼中被豢养的动物,而另一个“我”总想要虎口脱险,逃出笼子。这似乎印证了那句“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要在路上”。而从理论上说,这又不过是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冲突。从根本上说,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又是每个人特别是写作者都要思考的问题。李修文通过叙事不仅确认了“两个我”的存在,还坚定了写作者的“我”应排除的干扰和领受的一切。“真正的写作,如果你要它来,就得首先推开那些无用功和过路人,像另外一个我,在雨水里泥沙俱下,又在春风里滴血认亲。”此番论述,不应只当作小说家虚构的戏言,而应看作进入作品的入口。在现代文学艺术中,除了某些形迹可疑或自我标榜式的“元小说”“元叙事”外,叙述者一般不会直接袒露作家本人的创作意图,而是极力掩饰自己的内心活动,甚至有意与读者进行潜在的博弈。然而,《致江东父老》却是以极其坦诚的姿态建构出一个开放的文本。李修文屡屡念及创作的艰难与流产,现实生活的不易,还有那无处安放的灵魂。他甚至不惜将人与动物并举。开篇的《猿与鹤》,那个“钻火圈,踩自行车,作揖,做鬼脸”的猿,何尝不是为生计在众人面前浑身解数的“他”呢?“他之不死,和那只猿之要死,岂非就是一回事?”必须承认,我们在现实中可能大多时候都只能是这个在众人面前“献丑”的猿。可是,我们不能忘记,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一只鹤,只是这只鹤“在鸡群里呆的时间太久了”。当我们最终想起身体里那只鹤的存在时,我们却已经丧失了飞上天的能力。不妨回到文体的问题。从文体的角度看,这种发自作者内心的比附究竟是虚构,还是非虚构?小说还是散文?《致江东父老》显然不是近年十分流行的“非虚构”,就像李修文并不认同虚构/非虚构的划分一样。李修文的写作融合了真实/虚构、散文/小说,按照作家的说法,它旨在恢复中国古代文章的传统。这一传统与西方对文体的划分彼此独立,并不能构成有效的对照,但对写作者而言却是一次脱胎换骨般的尝试。倘或运用得当,势必对散文乃至整个文体的概念构成强大的冲击。《致江东父老》收录的与其说是散文,不如说是文章。这反倒有效处理了散文文体与虚构/非虚构之间的关系——如果我写的是文章,谁还会在意你写的是真实还是虚构?换言之,如果文体自身构筑起一个坚固而完满的故事世界,那么其属性就变得不再重要。事实上,李修文将小说、散文、戏曲、电影等多重文体、手法运用于作品中,使之成为一个开放而略带冒犯的先锋性文本。从这个角度说,《致江东父老》拓展了散文写作的边界和可能。在真实性不断被怀疑和解构的年代,《致江东父老》的出现是别有意味的。回到“人民性”的高度在上一部散文集《山河袈裟》中,李修文直言“人民与美”作为“余生里继续膜拜的两座神祇”:“是的,人民,我一边写作,一边在寻找和赞美这个久违的词。就是这个词,让我重新做人,长出了新的筋骨和关节……刹那之间,我便感慨莫名,只得再一次感激写作,感激写作必将贯穿我的一生,只因为,眼前的麦浪,还有稻浪里的劳苦,正是我想要在余生里继续膜拜的两座神祇:人民与美。”李修文坚守的“人民与美”是他散文写作一以贯之的最为内在的精神品质。《致江东父老》中的“人民”是过气的女演员;是背着观世音菩萨瓷像苦苦寻找儿子的老秦;是车站里为母亲招魂的中年瘸腿男人;还有即使众叛亲离依旧义薄云天的“关二爷”;为救小女儿匍匐在夜市老板脚下不停唱歌的穷人;榆林城里苦苦等待师父的瞎子;在亲戚家受尽屈辱只为儿子能吃上一口鱼的母亲……这些小人物不再只是作为背景化或符号化的存在,而一跃成为作家主要表现的对象。这些极为日常却又最易被忽略的面孔重新进入叙事的重心,显然是作家有意为之。尽管他们在现实世界中无法拥有话语权,甚至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更不可能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但作家却可以将他们作为叙述的中心乃至世界的主角,重新显露并唤醒他们被遮蔽的身影和声音,而这正是文学所独有的魅力。《致江东父老》写的大多是穷苦人,而非底层。面对苦难,他们首先是以沉默者的姿态出现。“所有的河山都像怯懦的受苦人一般在夜幕里忍气吞声,也不肯现形。”受苦人虽苦却无以言表,但他人意义上的沉默者作为“绝对纯粹自我”,而走向“对自我的接近”。沉默者通向了更为绝对纯粹的自我,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反讽。但结合李修文沉潜十年后的爆发这一事实,又不得不令人惊叹沉默与声音的辩证法。沉默者言说的力量是巨大而惊人的。在李修文的散文中,“人民与美”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人民真正在文学的意义上拥有了美,这固然是文学的力量使然,但从本质上说却是人民自身的美。《致江东父老》中的人民是一群生活不如意的人们,互相有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情感遭遇。他们渺小却并不卑微,更焕发生命的尊严和光辉。归根到底,这源于李修文看待美的深刻而独到的方式:“我不是迷恋美本身,美本身是非常脆弱的,美只有存在于一个更宽广的美学谱系里才能呈现它自己的生命……所以,对纯粹的‘美’我一直抱有警惕,但也发自肺腑地在渴求某种相对鲜明的个人美学。”应该说,李修文找到了属于他的“相对鲜明的个人美学”,并将其寓于更为广阔的美学谱系之中。而这个更为广阔的美学谱系正是以人民性为核心建立起的“人民美学共同体”。“有我之境”的抒情叙事《致江东父老》尽管带有小说化的因子,但却并不靠故事情节来推动叙述,而是沿着作者强烈的情感贯穿全篇。这自然得益于散文文体自身独有的情感品质——相比于其他文体,散文最适于抒情,也最易于抒情。但散文中的“情”却常常因为抒情者缺少稳定的价值体系而流于空洞和浮夸。李修文的散文情感浓烈、炽热,而又纯粹、细腻和包容。他写下天地人世间的不幸与苦难,却又始终以赤子之心体悟这世上的所有离乱与不堪。《致江东父老》中的“情”是真性情,充盈的是作者行走于大地间的切身之感和切肤之痛。作者的眼见之景经由敏感细腻的内心转化为心中之情。将全身心投入到外在世界与所写对象之上,显然是“有我之境”的写作,它使景物也带上了作者情感的烙印。毫无疑问,李修文的写作是“有情”的,这很容易令人联想到王国维对李煜词“不失其赤子之心”“血书”的评价。李修文的“有情”虽然可以追溯到《滴泪痣》《捆绑上天堂》等早期小说之中,但近年来,李修文作品中的情感明显多了坚实的物质和精神基础。这种饱尝人间冷暖却依旧投入生活的情感,才是散文所要追求的生命气象。《致江东父老》写出了天地间的凛冽与温暖、残酷与仁慈,也写出了人世间的扭曲与挺立、脆弱与顽强。在作家强大而稳定的价值体系下,所有的不忍终将化作普通人最后的尊严,召唤出他们生命中彗星出现的时刻。正是在李修文的笔下,人民找回了自己失落已久的生命意义,以及人与人之间因情感而非利益结成的纽带关系。“那些被吞噬和被磨蚀的,仍然值得我泥牛入海,将它们重新打捞起来;那些不值一提的人或事,只要我的心意决了,他们便配得上一座用浪花、热泪和黑铁浇灌而成的纪念碑。”借用本雅明评论普鲁斯特的话说,李修文“并非按照生活本来的样子去描绘生活,而是把它作为经历过它的人的回忆描绘出来”。江东父老的感喟是英雄末路时的哀歌,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蕴含了对自身的无奈,和对亲人的不舍和告别。读《致江东父老》很容易让人落泪,这是因为作品浸润着作者浓浓的情感和理想,而这些在现实境遇中早已溃不成军。倒不是说李修文以“有情”之笔反衬“无情”之现实,甚至也不仅仅是跨越文体界限那么简单。我以为,李修文的抒情暗含着他把文学艺术作为审美乌托邦的救赎与想象。在“有情”作为表层结构之外,另有潜在的深层结构亟待发现——那就是,退回到文学最为本质的审美层面。他认定审美本身便是意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这固然与李修文的诗学观念密切相关。在体悟了世上的磨难与艰辛、生命的不幸与猝然之后,重新回到文学(特别是古典文学)感时伤怀的传统,无疑意味着一次全新的再出发。在李修文这里,文学审美形式的转变同样是世界呈现自身意义、变化的结果,而无需再借外部他者加以确认。其结果是,文本本身摆脱了反映论式或社会学式的对现实的从属地位,而形成了对现实的重塑。好的散文不会囿于文体的局限,而是有着天地之宽的博大与仁慈,更会通往宇宙和生命的终极思考。《致江东父老》融合并汲取了多种文体之优长,在提升散文品质的同时也开拓了文体观念,确立起作家独特的“修文体”风格。他转而向“传统”和“民间”寻求资源的给养,于抒情叙事中吐纳芳华,涵养山河。这些,都凝聚在他心中念及的“人民与美”之中。在李修文的笔下,人民焕发了属于自身的美。沉默者得以言说。

霜降日

文苑 2020-03-29 阅读 1.1万 回复 4
  ◎霜降日   1  霜降日无霜  有雷声让人侧目  雨把城市变成了灰色  好像灰色原本就是为我准备的  为什么要非黑即白呢  把轮廓模糊处理  触目之色让它淡一些再淡一些  站在窗前  看那似是而非的景象  内心居然会有一点安慰  就像我多次想到你,得到了安慰  2  好像很久没有联系  如果这样下去  我们会不会回到陌生  这是个问题  就像我总会去向不明  在一间屋子里等同于死人  消失。麻木。懒惰和急躁  有时候,我向自己提问:  是什么带走了内在的激情?  行至中年  遇见复杂人事  能躲就躲  那还未放弃的欲望  慢慢被关在笼子里了  而我已渐渐老去  像一个无欲无求的人  坐在人生路口  一眼就能望见边界  3  我记得秋天是你的生日,  具体哪一天,却已遗忘。  这让我惭愧。  倚在窗口,看漆黑夜空下  零星闪动的光源。  我会选择一处最亮的地方  将你安放。  只要目光探过去,那里就有灵魂的回应。  像这无处不在的光源,  一盏灭了,另一盏亮,接力赛一样。  在被诗歌拥抱的路上,  这让我感到惬意和意义的存在。  像夜空无尽之灯火,我们被彼此点亮。  4  你在北方  我在南方  中间隔了1090公里距离。  若去往藁城  地理位置和时间需求,被一一丈量。  人总是被看不见的事物禁锢  而又向生活要求着自由。  站在窗边,依旧是楼房叠着楼房  你和我的生活,就藏于楼房的缝隙间  渴望晨光带来暖意  更喜欢暮色和静夜给予的空旷  那时,我可以随意抵达  并且做些毫无意义的幻想——  在米饭和馒头间,我会选择馒头。  这似乎是饥饿时,  我抓住的一点温暖。  天气愈加湿冷,我读过一首诗后  把头埋在茶水间  抬头,对面居然坐着一个人  春风和煦地笑,落在我的眼睛里。

封城的日子

文苑 2020-03-29 阅读 1.4万 回复 10
●封城的日子 我的选择过于窄小不是客厅,就是书房没去处时我就奔向窗口,请一只鸟把忧伤分散楼下是钟惺大道,寒风中的行道树向望着它的人招手。偶尔有警车呼啸而过尖利之声让我想到谢幕的人群马路对面,有别于灰色的明亮处那是一丛桃花从困境里跳脱出来,不管不顾地盛开了好像生活只剩下怒放这件事●解禁日为探虚实,总要有人充当诱饵。一只脚在室内另一只,在愿望的驱使下向还没有凋谢的春天,跋涉千里。速度要快,快过樱花大道上的缨花快过一片叶子的生长一朵花的萎谢。快过湖面的水将要湮灭枯荷头颅……白云在天上走,我在地上走。祖国的山山水水故乡的羊肠小道如果弥补是美德,我想代替你去走一走。●亲爱的雨一直在落三月,我的城市还在禁足。亲爱的雨一直在落。雨线像一根绳子,直通灰色天幕。如果顺着它爬,能够找到,透明的雨中微笑的亲人。在窗口,无数双眼睛,看着亲爱的雨一直在落。从天上到人间,白晃晃的星光,明亮的重逢,就在亲爱的雨中。我坐在这里,念叨一系列的名字——那捧着的骨灰,被认领。没人认领的,我相信,神会带着他们升入天堂。●喂,有人吗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时刻我总是能够清楚地感知到有个小偷,避开人群,蹑手蹑脚去窃取她要的东西她所窃取的只能在幽暗的光线里或者梦境中而无法回到现实以及彼此的对话中就算我们对峙在黑暗中打探她也不会提及那窃取的东西是什么扒在窗台上空空的街道,像个巨大的坟墓我抑郁地朝着那片空旷,喊:喂,有人吗死一样的寂静——当我回头,她不见了她就像那件被窃取的东西,被放了回去●数星星时间翻越一座山又一座山远远望去,只剩模糊的山脊岚雾遮蔽四周我除了抱紧自己,便是谨慎地往前走。重物以随手扔掉从我面前经过的人因不可见而被遗忘当我遇见一个有星星的夜晚——我像孩子那样,仰头去数星星。数着数着把自己也数进了年轻的岁月

妞妞

文苑 2020-03-19 阅读 1.6万 回复 7
  事情要从宠物店那把剪刀说起。  那真是一把该死的剪刀,不懂得欣赏、鉴别。  更可气的是,这把不懂变通的剪刀,把妞妞变成了泰迪的模样。  妞妞不是泰迪。  妞妞是一只比熊妹妹,是我们家最得宠的成员。  自从把妞妞从那家宠物店接回家,牠躲在阳台上,神情警惕、忧郁,活泼好动的牠,无论我们怎么喊,牠只愿意呆在窝里。  确实,牠进门的那一刻,我惊呼过:“怎么变得这么丑了啊!”  大树和丫头也说丑。  你瞧瞧,你瞧瞧。浓密洁白的毛发被修剪成坑坑洼洼的丘陵,圆圆脑袋变成了尖的,尖头尖嘴尖下巴,更要命的是悬在耳朵两边的两撮长毛了,那么厚实的毛发硬生生给剪掉了一半。  我狠狠地说,新城五期那家宠物店的剪刀,再也与我们无缘了。  100元打了水漂不说,妞妞的毛发需要长很久,才会变回原来的模样。  这也都怪大树,原本妞妞有属于自己的理想的理发师,解禁之后,那家店排号估计几天之后才轮到我们。  也怪那天晚上妞妞遇见的那只泰迪。灵巧圆润,干干净净。妞妞很快就和那只泰迪成了朋友,在小区门口的水泥地上疯玩了好半天。泰迪走的时候,妞妞还跟着人家,一副不舍离别的样子。我就问泰迪主人,你们家的在哪里打理?  就这样,我知道了新城五期的那家宠物店。就这样,妞妞活生生地给整出了这样一个鬼模样。  这能怨谁呢?那只泰迪?或是泰迪主人?那家店?或者好奇心?  好像都有点。又好像都不是。  对于没有尝试过的事物,谁不想去尝试一下呢!  只是这个结局,太出乎意外了。这家店在短短的时间,改变了妞妞的身份。而妞妞要花长长的时间,来修正这个错误。  现在的妞妞,让人猛一看,喔,是一只泰迪。又不像是泰迪。反正看上去,不再是一只纯纯的比熊了。  为了安抚妞妞,我时常带牠到小南湖去玩,也时常摸着牠的头说,妞妞最美,最可爱,最乖。当我们绕着小南湖跑起来的时候,牠一发力,像一只白兔子,偶尔还会回过头来凝望我,仿佛在催促,让我快点儿。  虽然妞妞既不是比熊,又不是泰迪,但牠还是我们家的妞妞。纵然有比妞妞更可爱的宠物,但若是内心生了感情,再美的诱惑也是枉然。因为牠在你的情感世界里,无物可替,无关美丑。  3.19 18:43

与时间赛跑

文苑 2019-11-27 阅读 1.3万 回复 0
◎与时间赛跑
    
  又是一个与时间赛跑的夜晚:
  我们手脚并用,
  越过田野、坡地和杆塔;工具包和湿衣服热烈碰撞;
  闪电和雷声之后,雨水在眼眶飞溅——
    
  我们一刻也不愿停下。
  六万户居民受到水涝威胁,我们不能停下。
  与时间赛跑,找出故障;
  抢修、复电,让泵站运转。
    
  骤雨拨动指针迈向更深的夜。
  我们徒步搜索,10号杆、20号杆…100号杆……
  黑咕隆咚的天空下,
  雨水漫漶,居民焦急地望向漆黑天空,祈祷神的降临。
    
  我们顶着雨水的钉子,一刻也不能停下:
  沿着杆塔,地毯似搜索;
  列着设备名单,在变压器、绝缘子瓷瓶、跳线间搜索……
  狂喜来自于杆顶“滋滋”放电声。
    
  缺陷得到修复,光明托起土地和草木的尊严。
  当我们做完这一切,黎明
  才刚刚露出平原的轮廓。我们骑着绝缘鞋
  双臂有力挥动。我们的脚步,是飞轮,赶去与光明会合。

  ◎动力电助力乡村振兴
    
  地点:知青农庄。
  支离破碎的记忆中,村民是迁徒的候鸟。
  鸟巢下,空无、荒凉。留守老人
  托起如豆之灯,拖长躬耕的背影。
    
  生活的透视镜记录过去。
  也记录现在。地点,还是知青农庄。
  育苗棚、日光温棚、冷藏库和配送中心……
  已连接世界轨道。摸得着的幸福,留住外出的脚步。
    
  贫瘠只是记忆的片断。现在,瓜果飘香
  草莓和西红柿又到上市之际。他们不用在这巴掌之地
  用执拗的方言叫卖,焦急地看着卖不出去的瓜果烂成水。
  动力电是风火轮、桥梁和翅膀,运输瓜果抵达繁荣市场。
    
  在这个过程中,电力人做了什么呢?
  农人摸着瓜果盼丰收。
  电力人摸着线路、设备,一心想着——助力乡村振兴
  让村民用上安全电,放心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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