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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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以后的云朵,会不会忘了与我的相恋,会不会化成我心中幻觉的风声、雨声和雪花?她们的影子,薄薄地贴在烟雨里,远远地相依。而我的忧伤是另类的太阳,谁也照不进它的光芒。

雾起黄昏。雾起黄昏时就怕不再有你——这个你,应是烟雨红尘诗歌栏目这个大家园了,也应是那些在烟雨中与诗为食的女子,一如:拈花独笑、轻轻走来、微笑的花儿、蓝雪芷子、隐于尘、喆儿、还有我亲爱的小妹草儿,也叫枕上霜。

写诗的灯下,光阴是倚门而立的女子,而大地和天空的泪点,就那么纷扬着,纷扬着绣出她们最美的容颜。多少次黄昏将暮未暮,我差点就能听到她们直滞于笔尖上的韵律;多少回月亮将出未出,我差点就能看见她们挥洒在键盘上的心迹。

一直以来,我想我早已自觉不自觉地葡伏在她们诗意的瞬间,触到诗歌,尤其是触到她们在不经意间遗露在诗行里的一丝月辉、一声鸟鸣、一朵青莲乃至一声轻叹,就有一种与心相许的感觉,不忍别离。

我迂回在诗歌的长廊中,耿耿偏执于对这些女子莫名的感怀,感怀她们突然间就在我眼前变成诗歌的花朵,在烟雨的家园里,实实在在地开放,却又开放的如梦如幻。
你的到来,不是为了谁的离去。
你的离去,不是为了谁的到来。
你看,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才刚刚写下这些文字,我就忍不住泪流满面。我只是,只是不忍别离啊!

拈花独笑,茶一样的女子。

花,茶样女子究是何样?我也不知。这样说却是感怀于花的菊花茶,自诗中端出,赐予我,赐予烟雨朋友,那缕清香悠远,那份从容淡定,那朵绿肥红瘦,至今竟也不曾淡去。在烟中和你相识虽早,却不曾有过多交谈,但若前世就已和你相识、相知。每每在你诗后留贴,一丝淡淡的茶香里微裹的几许轻愁总会扑面而来,好似你就在我的汉水河畔,在那个竹林向晚的茶斋里,头饰蓝巾,手拈菊黄,就象清风,歇在我的指尖,绕在我的白雪枝头,轻轻唱起一首首令人忘返的茶歌、夜歌、酒歌……

秋尽的韶光吹皱一池春水/是谁?又竹里风生/花,你是敏锐的,就如同你本就是一朵旷野里的风菊,无时不在感应着天地的变幻,四季的轮回,在你纯女性的娓娓细语中,清风月露,田野远山,无不染上你的情感。你的语言和意象的穿透力,一开始就象菊丝样的柔柔张开,铺向方圆的触须,无须借力,就能撩动我内心潜在的情感河流突然涌动,一如那被撞动的时针,在时光的空间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停地摇曳。

回不去了/我在你的波光里流连/我爱着的明月/和你转身时迷离的泪光/一同沦落/滑进六朝烟水浸染过的江南/花,你又是深情的,这种深情不在乎于天涯海角,也不在乎于海枯石烂,而是在乎于你缠绵的情怀中举手投足间自然的流露。缠绵的女子,很难用语言描述,如若非要用文字表达,我只能说这样的深情,在乎于文温以丽,意悲而远。缠绵的女子啊,如果我是你倾诉的对象,我真的不知,我能否抑制得住泪水?缠绵的女子,你让我想之所极,可以听见地下河悠久的回音,你让我心之所极,可以顿悟虚幻也是一种实在的美丽。

花,你的步履沾江南的轻尘,染西北的冷峭,合塞外的沧桑;那神密的感觉世界里,总是柔肠百转,旷野云烟,珠露新生。而一但我走进了你的诗,也就接近了你的心。花,你的心是温暖而丰盈的。你那一首《共饮梅花酒》,是你心光灵现的精华,也是那沉郁的火光一飞冲天的闪耀。妖媚毕露,精灵毕现,神气毕奕;于彻底的低俗融无上的神圣而酿成的梅花酒啊!叫我如观白云出岫,如听草原哭泣。醉了你,醉了我,也醉了烟雨红尘,更醉了那些徘徊在诗中探知生命的人们。

给你我的酒/我的眼睛里流着蓝色泪/我的梅花香里泛着微微的血腥/我的美人珠帘有薄薄的獐气/我蚀骨的妖柔/让所有路过的花朵零落成泥土/读这样的诗,好象有一种东西在你的灵魂中蛰伏着,然,你就是拨不动它。只能于此遥想远山的那一片雾露,隐隐然引我至远离尘嚣的净界。我从哪儿来,没有人知道;我去的那儿,所有的人都要。也如,我从梅花香里来,无人知晓;所有的都是梦,风雪中飘摇,盱盱着唱,突然就想去天堂。

亲爱的啊/我想轰轰烈烈穿越你的心脏/我要我的纤纤十指结出金色的葵花/我要琵琶古筝踢踏出野马/我要与你/直奔天涯/我在想,是什么样的长空大地,才可容纳你的纤纤十指,你的金色葵花,你的琵琶古筝?是什么样的方寸灵台,才可留驻你的千般絮语,万般柔情?情到浓处,那喜悦,那悲伤,仿似洞察到什么真谛,而这真谛是否就是所有的一切都能在你的诗中和睦相处,不分彼此,从而一滞千里呢?

共饮梅花酒,花,是不是唯有共饮梅花酒,就能看见你驿动的心燃烧的孤芳的美?才能摄住你前生今世放射的灵魂的火?共饮梅花酒,花,那丝丝入扣的句式,浸着古典的气息,如行云流水中的絮絮叨叨,虽光艳却尽显雅丽,恍若情人的低唤,一声声,那么亲切,不由牵我进了你的梦境。是了,花,共饮梅花酒,如同笼你的光环,而光环中的你啊!为别人所陌生,为诗歌所熟悉,诗心所至,就象生命不断地启程,不断地别离,而我寻你,以千里之外的感应,以咫尺之间的心仪。

附拈花独笑的诗
《共饮梅花酒》


我与你的季节
是一场丝绸透明的缠绕
难免蝴蝶沧海的诱惑
摔倒在不该摔的地方

多情的月光把我灌得半梦半醒
我的眼睛里流着蓝色泪
去敲一扇薄薄的木栅门
我的梅花香里泛着微微的血腥

亲爱的,请为我指一条路
好让我路过人间
为你倾倒尽一生的雨水
用两种汁液调制酒杯
调制一个男人的幸福


巍峨群山托起湿漉漉的眸子
我细水的声音
翻越过一道,又一道山梁

所有路过的花朵零落成泥土
只有我手上的沁香
陷入秋天的骨头

给你我的酒,为你
我愿意,就这样一路撕扯下去

天山莲花掉进秋水里了
雪很冷
你看你的脸颊通红
我们互相扑灭火焰
滑向梅花酒窑的深渊


亲爱的,你是我的王
一生只为你舞
放飞长袖里的蝴蝶
我用花香蜜汁
设计一场爱你的阴谋

我会倒转身体
为你采集夜露
陷入月光森林
我的美人珠帘
有薄薄的瘴气

你近我几分
天空的颜色便矮了几分
你那么白,照着我的巫山
照在我楚王的梦境
谁荐枕席?今夜
我只想把一切都给你
只留坍塌的记忆
滋补,我蚀骨的娇柔


爱你,我用盈盈的春风
打开你的每一扇毛孔,然后
抿嘴轻轻地微笑
让这粉色蜜液
深流进你的颤栗

爱你,我会
轻轻呼唤你的名字
端起酒杯与你共饮
披头散发尽失森林

其实,我已经醉了
醉在这风调雨顺,瑞雪初霁

亲爱的啊
我想轰轰烈烈穿越你的心脏
我要我的纤纤十指结出金色的葵花
我要琵琶古筝踢踏出野马
我要与你,直奔天涯












——想起公子,想起他的诗,也想起曾为他写的诗评,发之以作感念
在烟雨里,大家都称梦缘为公子,而我,却一直叫他“小坏坏”,其实这三个字本身并没有什么褒贬之意,只是叫得久了,反而有了一种亲切之感,也切合了他在我心中二弟的称谓。小坏坏这个人,其实并不坏,不过是有时冷不丁来句:“他妈的,敢和老子玩!”,似乎显得有点狂了,但这恰是我二弟真性情的表现,所以我喜欢。

又有一段时间不曾上烟雨来,是因为自己太懒散?还是因为汶川大地震之后的悲怆让自己不敢提笔?只觉心似五味,四季中总有一段来受煎熬的日子吧。但我,终归是经不住文字的诱惑的,尤是诗,她的光芒总是能在一霎那洞穿我的黑夜。就象一个诗人说的:夜黑暗我有光/我用自己的光洞穿夜的黑暗/我在路就在光明就在。

昨夜,在烟雨中随意地游走,是不经意地看到小坏坏《你一直忽略了我的孤独》这首诗的,第一遍看完之后,我的感觉还不错,心里想:这小子,这首诗题目取的颇吊人眼球,填充的内容也具有一定的力度和讽刺意味,但最合我味口的却是这小子能在这样的讽刺意味中,别出心裁地揉进一丝软柔的情感色调,一下子就勾起了我心中的那根弦来和他共鸣。

起初,我并没有看下面的跟帖,也不知道退稿和精华是怎么回事,只觉这样的事发生在烟雨的诗歌栏目中,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我想,现代诗虽不好评判和定夺,但也有一定的轨迹可寻大至的相溶性的,就象一棵大树,无论再多的枝枝桠桠将它覆盖,你也可以看见它的主干的。编审诗歌再怎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也不至于相差于南北两极吧。

我想这首诗并非如池底朋友所说:意向的取材很特别,只可惜过于浪漫,而失去了诗的内涵。什么是意向?是诗歌所走的方向吗?我在网上搜索了诗歌意向这一词汇,发现它与诗相连甚少,只有意象才是相连最多的,所以我以为意向的取材这句话本就有些不妥。评审一首诗,又何须扯到诗歌走向上去呢?这似乎就象唱歌时喝多了酒,有些跑调了。还有过于浪慢,浪漫又在哪里?就算小坏坏的诗歌中有浪漫二字,但我相信,大家读到的多是对浪漫走样的惋惜之感,正如丁香花开所说:如果在诗歌里都不能浪漫,那还有什么能浪漫?不过,我从这诗歌里看不出浪漫。在这个孤独的世界,你怎么可以一直忽略我的孤独?单单仅这一句,让人读出泪水。是的,我们读出了泪水,而泪水却饱含着诗人的思想内涵,喂养了这首诗的生命之源。

在跟帖中看到风在先风大侠的留言:这首诗歌,对爱情的解读有自己的独特之处。自己在一再的付出,对方却举起刺刀,在持久的伤害中,你忽略了我的孤独。对风大侠的点评,我很是赞同,其实,读小坏坏的这首诗,不用多读就可触摸到他的内心,是不是可以这样说:他把诗当成了挖掘黑暗的工具,他在他的诗中寻觅看凿穿黑暗的光,这光是那样坚定地照耀着诗人们前进的道路,但却又那样痛苦地开释着人类精神田园中道道的栅栏。
所以说,这首诗真的很好懂,同时也给了读者自由地想象。也并不是象喆儿所说的:作者采取蒙太奇式分镜头手法和诗的寓言,我想小坏坏还没有那样神奇,他只是一气呵成,完成了一首可以说是自然、单一且好懂的诗。至此,我们也就看到了他仿佛终于清除了心中某种郁闷似的畅快与轻松。

还是来看看小坏坏的诗吧:你说要我一滴眼泪/我给你一场痛哭/你说要我一腔热情/那么,请给我一把刀/让腥红的血告诉你/什么才是绝对的忠诚//这第一段,采用的是铺承式的叙述,平凡的词句在潜意识的河流中流淌,看似波澜不惊,实则隐含递进,也兼具了中国古典诗歌比仗和对垒的美韵。这一段很容易带给人一幅画面,就好象二个人在对话,你是主体,我是客体,用什么来证明我的忠诚呢?我只有用刀来切开我的身体,只有让腥红的血来告诉你,我具有的对你的爱情的忠诚,已到了膜拜般的程度。

再来看第二段:如今已经不适合控诉/那条夹着尾巴的狗/未必比撒娇的猫聪明/谁能漠视一只过街的老鼠/谁就是高贵的绅士//在这样的诗行里,小坏坏的调侃意味就忍不住出来了,生活在现实中,且对现实生活中的一些社会不良现象加以抨击,是为诗者的责任,这一段,是诗人喊出正义之声的开始,是对当今社会一些人崇尚物欲横流,抛弃爱情并任其被污染的残酷现实的有力抨击。
玫瑰的刺刀高高举起/多么疯狂的浪漫/如果这是唯一的港湾/我宁愿客死他乡//这第三段,写的是面对残酷的现实,我依然不肯随波逐流,表述了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精神境界。由此,我们似乎听到了诗人敲响的洋溢着生命意识的钟声,同时也看到了诗人与生俱来的个性力量。这一段一开始就拉出了矛盾的架式,而这个矛盾是承接第二段下来后自然的转合与延伸;于此,小坏坏也就将感性向理性作了一个跨度,致由诗情升华到诗理,于是,我们也就不由被:如果这是唯一的港湾/我宁愿客死他乡这样的诗句感动。

最后一段:今的神坛/供奉着一些昂贵的数字/在这个疼痛的世界/我喊不出你的名字/以至,你一直忽略了我的孤独//首先也来说第一句,这一句明显地少了一个字,我问过小坏坏,他说应是如今,我以为如今过广,不如今天来的直接,对全诗的力度和圆润也能相得益彰。这一段虽然没有和第一段有明显的呼应,但同为辅佐题意而阴阳暗合。今天的爱情神坛,已经被金钱所统治,所以在这个残酷的现实中,忠诚显得多么无奈而又悲哀。最终,我读出了疼痛,读出了不屈,而《你一直忽略了我的孤独》这个题目就这样被诗的内容呼之欲出。 看了跟帖,又见到了许多老朋友。比如:重庆的作家玉面灵狐、浙江的诗人风在先、湖南的名记丁香花开、上白的小说家兼女诗人一把锁、广东的三弟钟成等,这些一直在心中惦念的人,真想问问他们:你们在他乡还好吗?这一段时间,看到烟雨的诗歌栏目颇有些繁芜的迹象,心中不免有些难言的担忧,于是便更加怀念从前我们写诗的日子,是那么激情、那么神圣、那么惬意啊。
情感是人类生存与生活的本源,对于写给小坏坏的这篇诗评,我不否认是加上了兄弟之情的色彩了的,因为我从内心深处不可质疑地坚信:人类的情感是这世上一条最为美丽的河流。我是多么渴望大家都能在这样的河流中自在而浑然地畅游啊!诗的使命让我们沉思现实,也沉思未来,好也罢,不好也罢,只要我们受伤的灵魂在诗中能找到生命的诺亚方舟,我们就一起向前划去吧。

你会不会忽然地出现

文苑 2014-09-13 阅读 1.6万 回复 6


3 跟城市不同,在这里,打破黎明的不是汽车的轰鸣声,而是公鸡的喊叫声;尽管叫声很响,但男人却是在三四声之后才醒过来,掀开被子,慢慢起身,拉开窗帘布,站定,推开窗子,望着。 屋外,渗着雨夜之后初晨的雾气,滤过单薄的阳光,映射着几只正在土坡上踱步的土鸡。杨姨顺着咯吱的开窗声看过去,见男人站在窗前,便道:“小伙子,早!今天会是一个好天气,过会儿下楼来吃早餐啊!” “杨姨早,知道了。” 男人回应之后,杨姨便用盆盛着刚刚淘洗好的大米朝厨房走去,而窗口的男人也开始自言自语道:“确实会是一个好天气,我应该赶快去那里!” 大概十多分钟后,男人背着绿色的画夹冲下了楼,也没顾得上桌上冒着热气的黑米馒头和稀饭,就径直向大门跨去。 “吃了早餐再出去吧!”杨姨拿着碗筷,恰好从厨房出来,叫住了男人。 “我要尽快去那,把现在的”那里”画下来!”说完,男人拿起两个馒头就出门了。 “那你一定要在中午11点45之前回家,中午有事情要说!”杨姨赶紧叮嘱道。 “好。” 杨姨听到男人回答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很小了。
“杨姨早!”一个声音突然从楼梯传来。 “七子早,快下来吃早点吧!”杨姨抬头道。 一看到饱满的黑米馒头,七子立马就蹿到楼下的八仙桌旁,拿起馒头就往嘴里送,正要咬下去时,却把头转向了杨姨,“杨姨……”, “这个碗是住你隔壁的人的,他刚出门不久。”还没等七子把话说完,杨姨就接过七子的话道。 “哦!”七子望了下屋外,又说道,“我也得快点吃完,赶到湖边去画幅好景。”便开始大口喝粥,大口吃馒头。 “别急!慢点吃,这几天都会是这样的天气。”杨姨道。 “杨姨,明天此刻的景致跟今天此刻的就不一样了!”七子的嘴里还嚼着馒头。 杨姨欣然地一笑,也不再说什么了。吃完早餐后,七子就回房整理画具去了。出门时,杨姨也对七子作了同样的叮嘱——11点45分之前回家吃饭。
七子走到湖边的时候,太阳不再是一个挂在天空的蛋黄,已经比刚才模糊了很多,湖面上的水汽也即将消散殆尽,即便如此,仍然有一幅足够脱俗的景致映入七子的眼帘。但是,七子并没有急于开始作画,而是先环望四周,寻找一个好的作画角度。因此,正在湖泊西南角作画的男人被七子发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当七子已经走到男人背后的时候,似乎并没有被发现,男人依然安静地用手中的炭笔在画纸上划出沙沙的声音。 “大叔!”七子认出了男人,莫名地高兴,略微兴奋地喊出这个称呼,而这样的一种情绪让七子自身都难以理解,但这个疑问也只是在七子的脑海一掠而过。 男人没有应答,继续画着,也没有转身的意思。但是这次,男人并不是没有听到叫声,只是觉得不会是在叫自己。
“喂,大叔,你总是这样沉默是很不礼貌的!”七子用手拍了一下男人的肩,并故作生气地说。“总是?你,我们以前见过吗?”男人转过头,第一次把眼睛停留在七子身上,但更多的是停留在七子的画夹上。因为大部分出来写生的专业学生喜欢用画板,因为比较稳,而男人妻子喜欢带画夹,一来方便,更重要的是妻子喜欢坐着把画夹托在腿上画画的感觉。 “没见过!我喜欢说’总是’,不行吗!”七子有点生气了,并且不是装的。看来,男人对这个在火车上主动跟自己搭讪的女生一点印象都没有。 七子语气一转,盯着男人调侃道: “是来写生的吧!是住在杨姨家的吧!早上桌上的那个空碗是你的吧!你说你是不是很没有礼貌,杨姨准备的粥都不喝,就急着跑出来,看来你还真是热爱艺术啊!” “哦!对不起!”尽管男人不知道哪里对不起七子,还是说了声对不起,就回过头继续画画。
男人的妥协如此之快,完全出乎于七子意料之外。七子当然不肯“善罢甘休”,正准备再次拍打男人的肩膀时,就已经被男人尚未完成的画面镇住了,伸出的手早已收回,并不自觉地静静地站在男人的身后,看着男人的炭笔一笔一笔地勾勒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感动和向往。同时,有那么一小会,七子心中萌生了一种奇怪的对比:就算是咱家的欧阳坡同学也几乎要甘拜下风,不过欧阳同学帅多了。 突然,男人停住了炭笔,看了眼手表,又一次回过头道:“我要回杨姨那了,你这个写生的学生也应该要回那了吧!” “你的画还没有画完呢,再说还没到回去的时间!”七子诧异道。 “画完了,也到回去的时间了。”说完,男人便起身朝那条白杨林小径的方向跑去。 七子也连忙拎起还没来得及打开的画夹,追上男人,和男人一起小跑着,喘着气问道:“这可不是回杨姨家的路!你要去哪?” “这是!跑步别说话。”男人加快速度。 七子不由紧跟着男人的后头,但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相信男人。事实证明,七子的直觉是对的。七八分钟后,他们便回到了小绿房子。 “可以啊,大叔!这么隐秘的小道,都让你给发现了,都快赶上福尔摩斯先生了哦!”七子喘着小气道。对于长期缺乏锻炼的七子来说,小跑之后的首要的事情就是赶紧喝水。

斗贴

文苑 2014-08-30 阅读 1.3万 回复 6


【柳七子】 文章振憾我的依然是前半部分,正如爱好所言:文以精短冷峻的语言结合张扬与感喟,清楚地抒发出个人的心志。只是在结合个人心志时的描述不够力度,给人以明明是个小头,你非要给他戴上顶大帽的感觉,怎么着也有点别扭的画面挥之不去。除却成吉思汗,除却公谨当年,就真的找不到挥笔又挥泪的英雄豪杰了么?还有,你归来了,大家都远离,谁来陪你斗贴?谁来陪你喝酒?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所以题目的孤独感又跃然纸上,让我不知道应该是惊喜还是苍凉?【风正一帆平】: 哈,先生所言,在下实为钦佩。不过,总觉先生语中似有不足,故略作浅回,不当之处,还有望共同探讨。一,本文为何仅用了两位豪杰?先生没读出其中味来矣。言成吉思汗,实乃那种纵马跃天下的豪迈。言公谨,实乃有着壮志东去不复回,只余赤壁在人间的感叹。再,先生后半语则更没体会到人生的真谛。古语云:寂寞只为在云颠,豪情自在云宵闪。【柳七子】: 看了弟回贴,思索了很久,一时语塞,兄本木讷,反应也略为迟钝。正好有一中学生来此,便问他:知道成吉思汗和周瑜公谨吗?答曰:谁不知呀!一个是马背英雄,一个是东吴大将。又问:若作文引用此二人为何?又答曰:无非是仰慕其英雄豪迈嘛。我可不做此二人,一个只知射雕,一个壮志不酬,倒不如诸葛孔明的一把逍遥扇呢!其个中知味,只需一学生便可道破天机。至于后半语,则更简单,自古英雄多寂寞,纵使高处不胜寒。就连仙翁仙女都争着下凡,可想人生真谛当是在人间了。弟的真谛若在云霄,何苦还要遗落人间,何苦与那些凡夫俗子打交道呵? 【风正一帆平】: 哈,兄之一言让弟不得不首次聚神以作小思。足见兄之所言不无警醒,警醒之余,开窍之思想,突见兄之所言果如停驻在中学水平——孔明扇摇散军心,刘之江山仅二季。如此逍遥,能盖赤壁之战鼓响彻千年的风韵?而兄之后语,则显无大志矣。君临天下,寂寞岂是君的错,只因功高与天齐嘛。【柳七子】: 痛快!先与弟喝三杯再议不迟。来来来,为兄先敬你一杯:偏执悠蓝舞成仙,三杯二盏下尘埃。【风正一帆平】: 舒畅!三杯深泯,思更缈之。兄备醇酒,怎有不回之礼:酒仙莫道人间醉,枕云眠风胜红尘。三二杯盏凡尘去,伴引龙啸入穹际。【柳七子】:花开六月夏有景,果如秋实藤满情。就算枯萎化如尘,也学杜鹃叫开春。【风正一帆平】:郎吟清音入红尘,恰遇劲风扫青藤。叶离藤去根自在,不作无志春可深。【柳七子】:风打鼓身鼓不响,帆入孤海船自泊。可叹汗青独自写,泡沫风灯夜入黑。【风正一帆平】:枫林自有清音在,只缘隔山寺钟声。文以经久响寰宇,何叹刻喧定终身?

你会不会忽然地出现

文苑 2014-08-25 阅读 1.3万 回复 12


1 夏末,天空挂着一个淡色的太阳,不情愿地落着稀疏的雨水。男人伸出舌头尝了几滴,味道是苦涩的,就像是他后半辈子一直会怀念的那个女人的眼泪一样。 开往那个小镇的火车还没有到站,男人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右手紧拎着那款跟随了自己七年的老式浅咖啡色小皮箱,左手握着一把九十年代中期的黑色布伞,穿着一身素色的帆布衣,僵直的站在露天月台,头定格似的凝望着不再耀眼的天空,像是在急切地盼着什么出现。 如果远处的人不格外仔细地看的话,会以为这个男人是一个雕像。 月台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而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旅途,没有谁会过度地关注一个凝望天空的男人。不过,男人也并不在乎是否被其他别的什么人关注,甚至不在乎他的外部世界正在发生的一切。他唯一在乎的是,他所盼望的人能不能真的出现。男人等的火车终于进站了,可登上这辆列车的人并不多,毕竟终点站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镇,但却是那个女人曾经说想要去一直生活的地方。 按照火车票上的座位号,男人机械的走到自己的座位,木讷地坐下,双手紧紧抱着黑色布伞和小皮箱,稳稳地搁在大腿上,生怕它们会长出腿逃跑似的。之后,男人才安心地抬起头,想看看窗外的天空。可是,因为不是贴窗的位置,男人看到的天空很低,很窄,被死死地限制在整个钢化玻璃的上檐之下。男人深知,如果继续呆在原位,会让他错过对天空高处的某种期待。 终于,男人对旁边的老汉,有气无力地说出了这一天的第一句话:“大爷,能和你换换座位吗,我想好好看看外面!”旁边的大爷是那个小镇的一个老农,几乎一辈子都在跟窗外的田野打交道,多看一眼,少看一眼,自然是无所谓的。于是,老汉很爽快地答应了。“谢谢”这是男人这一天有气无力的第二句话。换好座位后,男人用他惯有的姿势仰望着天空,继续期待着。 坐在男人对面的是一个女孩子,眼睛很大,戴的眼睛框也很大,穿的很朴素,朴素到甚至有些唯美,面容并非倾国倾城,但却让人看一辈子都不会觉得腻,跟女孩子随行的就一画夹和一小旅行袋。女孩子是杭州某艺术高校的绘画系的学生,其好奇心极强,创造力极强,敏感性极强,柳七子大概就是这样一个女孩。 七子坐这趟火车,是去小镇写生。从在月台等火车的那一刻,七子就注意到这个举止奇怪的男人,而现在,这个男人就坐在自己的对面,其举止与之前没有太大变化:固定的姿势,固定的方向(天空),固定的凝望。七子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主动搭讪道:“大叔,你为什么要这样一直呆呆地望着天空呢?”其实,这个男人并没有七子叫的这么老态,只是黑乱的胡渣子和略带浮肿的眼珠使他显得比实际苍老很多,七子也明白这一点,而之所以这样称呼这男人,只是七子为了引起男人的注意而故意的调侃罢了。 出乎七子意料之外的是,男人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凝望之中,没有对七子做出任何回应。因为男人以前听别人说过,当至爱的人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可能再回来的时候,在午后,看看天空的深处,或许至爱的人会在那出现,走近你,对你说未说完的话语。 无论是真是假,男人都不会放弃更不愿错过这样一个机会,去聆听那个女人——男人至爱的妻子——想说但未来得及说的一些话。因此,对于七子的搭讪,男人没有任何回应也是理所当然的。七子是个聪明的女孩,多少也看出些端倪,再也没有试图跟男人说话了,只是拿出画夹,开始安静地画画。 一个下午的时光差不多要过去了,绿皮火车富有节奏的轰隆轰隆声在渐渐放缓,而车窗外雨水落下的速度却在加快,不过,粗细跟先前月台时差不多,只是变得更密集了。 火车停了,男人下车了,撑着黑色布伞,走出车站,站在车站门口,认真地端详着这个既陌生又不陌生的小镇。以前,男人从未来过小镇,只听妻子讲了很多有关小镇的故事,也讲了很多有关小镇的样子。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小镇几乎没变,跟妻子从前描述的差不多。车站对面还是那个连名字和布置都未变动的陈旧的小百货店,男人手上的黑色布伞就是妻子在那里买的;车站门口的路依然是一样的窄,即使在这样的雨天,路面上也只是依稀地停着几辆破旧的待客出租车和待客的人力三轮车,零散的行人也并不会因为雨天变得步履匆匆,其脚步依如平常,整个路面显得极为冷清,却又格外宁静,使得本来窄的路面感觉不到应有的拥挤。 男人上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忙问道:“小镇东南方向的杨子湖去的了吗?” “去是去的了,就是有点远,一般这样的天,这样的时点,我们是不去的。”车夫答道。 “那我付你两倍的价钱,你看行吧!”男人补充道。 “你真这么想去的话,我拉你去吧!不过,价钱还是跟原来一样。”车夫回应道。 “行!”男人回应。 其实,男人本可以选择出租车,但是坐人力车能够更仔细地端详妻子口中的小镇。另外,出租车是不去那一带区域的,因为路太难走,几乎都是泥巴路。所以,男人的选择也算是歪打正着。 男人一路想着妻子的描述,一路看着在眼前流过的小镇景象。小镇没有一座超过五层的楼房,大多是两层或三层的水泥砖房和瓦顶房,木头房也有,但数量很少。房子间距都很小,因而街道都很窄,除了少数几条可以走车的水泥路外,其他的都是泥土路和参差不齐石板路。在小镇的闹区之内,水塘子比较多,但最深的也不超过一般成人的高度。小镇远处,有几座海拔有限的小山,山脚下有三栋别墅,是某富商买下那块地盖的,据说再也不会盖第四栋别墅了,而在那别墅西边的约一公里处便是杨子湖了。 男人在人力车上已经四十多分钟了,突然,车夫拐了个弯,就停下来了!随之印入眼睛的是,一片夏末模样的白杨林,一片被雨水滴打着的湿湿的湖面。 “到了!”车夫回过头道。 “嗯!谢了!”男人回应。 男人下了车,付了车费,随即沉浸在此刻清冷的暮色之中,努力地想像着当初妻子来这写生时看着这一切时的模样,一定比男人现在看得还要仔细。 “往前三四百米处,有七八户人家,人都挺好的,晚上你可以到他们其中一家过夜。”车夫掉转车头后,临走时叮嘱道。 男人没有作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刚才下车的地方,望着杨子湖面,而人力三轮车已经渐渐消失在男人的背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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