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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小河在我心中荡漾 魏开舫 我的家乡白龙咀,湾后流淌着一条小河,她有一个神奇美丽的名字──白龙小河。 据湾里的老人讲,很久很久以前,这里大旱三年,庄稼颗粒不收,村民各家自己开挖的几口小塘堰和水井也干枯了。为了生存,湾里的人们只得到龙王庙去求雨。求龙王降雨施救全湾百姓,村民们没吃没喝跪在龙王像前整整求了三个昼夜。人们的诚心诚意感动了西海龙王的三公子──小白龙。 第四天辰时,这里龙卷风起,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一条白色巨龙从西天凌空而降,只见白龙尾巴左右摇摆,金光闪闪、山崩地裂,倾刻湾后一条小河划地而成的。从此湾里的人们称之为白龙小河。小河横贯东西,全长3000多米,与卢市小河相通,一路蜿蜒,流向县河。 小河虽然没有“黄河之水天上来”那样浩浩气势,也没有“浆声灯影里秦淮河”那样灯火繁华,但她象敞开胸怀的慈母,用她甘甜的乳汁哺育家乡一代又一代儿女。 打从我记事的那天起,这条小河不仅给湾里的人们带来了多少福祉和欢乐。 无论我是在外地求学,还是在城里工作,三十多年来,这条昔日美丽多情的小河始终在我心中荡漾。 记得小时候,湾里的人们都在小河里挑水吃,我少年时也有时候用稚嫩的肩膀帮家里挑水。那时候的水清清的、透亮儿、甜甜的,尤其是六月天气的中午,劳动回家休息时,人们用竹筒从自家的水缸里舀一筒从小河里挑来的水喝后,感觉清甜爽口、沁人心肺。 这条小河一年四季浇灌着两岸的土地,滋润着两岸农作物和花木野草,河里的水草(养猪)、野莲、菱角、鸡头莲(鸡豆包梗)和鱼虾,为改善这里人们生活提供了丰富食物,小河被这里人们称为幸福之河。 春天,冰雪融化,流水潺潺,河水清澈见底。河面上水鸟(埋头鸡)、野鸭时儿飞跃上空,时儿浮游河面。河里的扁担草、牛尾巴、菹草(杂巴草)、虾芯草、莲荇草也长出了嫩苗,鱼儿游于水草之间,时儿露头于水面,吮吸春天里清新的空气,时儿沉游水里,嘴里吐出一串串珍珠似的水泡。小河的南岸杨柳依依吐出了新绿,北岸千亩农田里麦苗吐穗、豌豆花芳香,这里呈现出一派春意盎然、勃勃生机的水乡美景。 五月的白龙小河,两岸是芳草萋萋、百花盛开。小河两岸大小坑塘里的野莲、鸡头莲也露出水面,清凌凌的小河热闹起来,大姑娘、小媳妇、老妈妈,三五成群,或淘米洗菜、或洗头发、或洗衣服,棒子槌、赤脚采,大人小孩齐上阵。她们利用这个机会拉家常、话友谊,有的说张家的小伙长得俊、李家的姑娘长得美、王家的媳好讲孝心,家里大事小事无不笑谈,有的还唱起革命时代京剧《沙家滨》、《红灯记》选段。欢歌笑语声与洗衣梆梆声回荡在河畔上空。这里没有忧愁,只有欢乐。 夏天,小河两岸蛙叫蝉鸣、鸟语花香,这里成了我们小伙伴和男人们的乐园了。每天中午和晚上,小伙伴都要到河里游泳嬉水、摸鱼采藕、冲凉洗澡。在河里,小伙伴们像鱼儿那样一下子钻入水中,一会儿又在不远处露出一个个水淋淋的小脑袋,时而仰泳,时而蛙泳,时而潜泳,你追我赶,快活嬉水,满河都是欢声笑语。小伙伴们象小河的儿子一样,对小河格外亲近,小河对小伙伴们也是倍加关爱,从来没有因游泳嬉水不而了现过安全事故。 爷儿们(男人)在田地里劳作一天后,只有在晚上全身泡在河水里,洗着炎热、洗着汗水、洗着辛劳、洗着心事。 秋天,天空蓝湛湛的,河里的水清凌凌的,太阳光金灿灿的,小河两岸呈现出硕果累累的丰收图画。田野里庄稼成熟了:谷穗染黄,黄得像金;高粱泛红,红得似火;棉花吐絮,白得如雪;一大片一大片的,列成方阵,布满田野。小河里菱藕飘香,鱼儿长大了,水草长满了河,人们划着木盆在小河里摘菱采莲,割鸡头莲,撑着小船在河里打捞猪草,驾驶帆船下网捕鱼。整个河里浆声盈盈,白帆劲扬。小伙伴们也将小河滩上的一些沟洼坑塘打坝干水捉鱼;小河两岸农田里人们正在收割稻谷和采摘棉花。这里呈现出一派秋收繁忙的景象。 冬天时的小河,仍然美丽。河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河旁的树林上,落满了蓬松松的雪花。远远看去,就像洁白的天鹅绒上铺过了一条银白色的玻璃带,我们虽然不能在河里游泳了,但小河仍然给我们带来了欢乐,我们尽情的在河面上溜冰、堆雪人、打雪仗、走高跷。小伙伴还带着家犬,从河面上跑到对岸的农田里去捕赶野兔。虽然天气寒冷,但心里却是暖融融的。那时,我们是多么喜欢这条小河啊! 唉……,真可惜,前些年,不记得是哪一天,我回家乡再去看那条小河时,河道两傍已经成了沼泽地,河心的水也不到三尺深,除不足十米宽的河心外,满河都长满受污染后衍生出毛草,河道两傍是垃圾满地、污秽不堪,我再也看不到那清清的河水,再也看不到河里清清的水草,再也看不到河里自由游嬉的鱼儿,再也听不到河畔女人们的洗衣声和欢歌笑语声,再也听不到河里渔民们捕鱼的浆声和纤夫们的吆喝声。 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前年,村里不但没对河道进行疏洗蓄水,而是把小河分段打坝成了一个个鱼塘,并在河道沿岸抽挖近10米深的壕沟,把鱼塘与村民隔离开来,不准村民们在河塘取水用水。这种破坏生态环境和与民争利的做法,实在令人心痛。白龙小河啊,你虽然历经沧桑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但你那悠悠的河水将永远在我心中荡漾。 (作者:湖北省天门市国土资源局) 电话:15107223066 邮编4317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