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斋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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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过新年是要贴春联的,在我那孩提时代,正是书写春联的时候——过了腊八就是年啊,现在经过商家的炒作,年味更是早早弥漫开来了。
那春联,书文结合,喜气洋洋,寓意美好,千百年来大家都是喜闻乐见,一到春节,就比着谁家的春联文采好、书法好,写春联成了迎新年的一道风景——闻到的是浓浓的墨香,看到的是耀眼的中国红,听到的是欢声笑语,把年熏染得韵味十足,那场景真是叫人终身不能忘怀。我的春联情结 就在这浓浓的年味墨韵中形成了,七、八岁开始了那一年一度的春联书写。

让我最难忘的是1974年的一次春联书写。

腊月二十八放春节假,我刚从皂市回家,遇到欧阳勋先生让我到县革委(那时天门还是大荆州的一员,称之为“天门县革命委员会”)大院写春联,那时的春节假不像现在这么长,除夕夜就得回厂换别人休息,所以很有点不情愿,但出于友情和对春联的热爱,还是去了。那时写春联虽然很热闹,却没有太多群写的场面,往往是一人执笔,很多人围观,那场面倒也热热闹闹、红红火火。可在县政府大院书写,围观的就没有了,陪我写对联的只有欧阳勋先生和县政府后勤查主任,多少有些冷清。
这一年,县委宣传部发过红头文件——全县春联一律写“大干苦干拼命干 两年建成大寨县”,横额“农业学大寨”。这幅对联,我已经写过几百幅了,今天还是写这幅对联。从大门到各个部委办公室、县委书记、副书记,县革委会主任、副主任办公室,总共写了二、三十幅,都是这幅对联。后来写到机关食堂、车库(当时不像现在有那么多的轿车,只有一辆吉普),我问“也写这?”查主任说去请示一下,答复:“还是写这。”又写到猪圈(为补充肉食不足,一些单位都在自己喂猪,县革委机关也不例外,所以县革委大院里也有猪圈),我又问“这里总不能还是写这了吧?”查主任又跑去请示县委办公室,县委办公室又去请示了书记,才答复“这里就写‘猪多肥多,肥多粮多’。横额就不写了。”这,是我这年书写的唯一一幅不同的春联。

那时对联都写的比较小,只有大院门联是四张蜡光纸接一联写的,忒大;其余都是一张大红纸裁三联,到最后“猪多肥多”还是小块红纸拼接了写的。从十点左右开始,写到下午一点多才写完,我们三人各自回家吃饭。那岁月,别说是大吃大喝,连工作餐都没有哇。回忆起这些往事,让人感慨:多麽清廉的世风!

春联,营造的是喜庆吉祥气氛,抒发的是各自的心情,一千个家庭,就有一千个期盼、一万个祝福。写春联的过程,也就是回顾自我一年的心情。品读春联,感悟到人与人之间的亲情、友情、爱情;感悟到事业、家庭。人生。那红彤彤的对联,映红了大家的脸,温暖了大家的心,这就是春节一乐。可工、农、兵、学、商,几十万户家庭同写一幅对联,虽然让我们感到了时代的脉搏,却难以品味到人情的冷暖。只有在那火红的年代,人们凭着燃烧的激情,才能催开这春联奇葩。这应该是空前绝后的壮举,真有资格在春联史上记下浓重的一笔。

曾几何时,我们开始怀念儿时的“年味”—— 贴春联,放鞭炮,吃团年饭,新年的喜气就从这春联红走来。她蕴含喜庆祝福之意,赏心悦目;品读春联,感悟到人与人之间的亲情、友情、爱情;感悟到事业、家庭。人生。那红彤彤的对联就映红了大家的脸,温暖了大家的心。
又到书写春联时,却慢慢发现已无春联可写了,书写的春联似乎与我们渐行渐远,触目皆是那不接地气的印刷品。但千年习俗,已融化在血液之中,每当新年之际,不由的,就会忆起那带着浓浓墨香的春联!


郑德明于天岳桥畔
2016.1.31


1月31日的一场雪








金章宗大和五年(公元1205年),年仅十六岁的青年诗人元好问,在赴并州应试途中,听一位捕雁者说,天空中一对比翼双飞的大雁,其中一只被捕杀后,另一只脱网者悲鸣不去,一头栽了下来,殉情而死。年轻的诗人被这种生死至情所震撼,便买下这一对大雁,把它们合葬在汾水旁,建了一个小小的坟墓,叫“雁丘”,并写下了这首著名的词——《摸鱼儿·雁丘词》。

这首词,谱写了一曲凄婉缠绵,感人至深的爱情悲歌,深深寄托了词人纯真的爱情理想。词中以帝王盛典之消逝反衬雁丘之长存,说明纯真爱情在词人心目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也是词人朴素的民本思想的折光。有生前的欢乐,也有死后的凄苦,有对往事的追忆,也有对未来的展望,前后照应,寓缠绵之情于跌宕之中。

我第一次读到这首词后,即书写了发到了网上,很多网友进行了热评,并且马上被山东网友收藏,这从一个小小的侧面,反应了人们对纯真情爱的深深向往。
这是第二次书写的元好问《雁丘词》。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我喜好书画,沉浸其中一晃就是几十年!
于书法,五岁即在私塾开始学书, 临摹颜楷,以后正、草、隶、篆,诸体都曾涉猎;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却独爱上了草书 ——好多人不认识、不认可的草书, 这可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入门似乎容易,可是越写越难,花了好大气力,简直难窥堂奥。气力花了,原本以为难有知音,现在才知道欣赏者还是很多啊! 于绘画,学画之初,适逢特殊年代,拜师无门,范本难觅,只能描摹报花图案自学,实践的舞台就是大字报、墙报。在那“待业”的日子,我的第一辆永久牌自行车,是以我画伟人像的报酬——600元(当时可算是天价了,是好多人一年多的工资)买的,花了两百八十元(黑市价),这辆车可换一本司汤达的《红与黑》或者莫泊桑的《俊友》或者大仲马的《三个火枪手》,很有价值的呢,不亚于今天拥有一辆桑塔纳、一辆宝马啊!

稍长,为谋生计,却不得不中断书画的研习。其实,我有一个可以专业从事书画的机会——到县(后为市)总工会搞美工,总工会几次到单位要人,但被建委以“工作需要,不能调动”而“剥夺”了。自己没有命运的选择权啊。
到七十年代末才开始有一些书画报刊,我也才陆续订阅了《工农兵画报》、《美术》、《书法报》、《书法》《中国书画报》、《美术报》、《书法导报》……好多都是创刊号呢。可惜,自己可以支配的时间已过去,只能是欣赏欣赏了,别人在寻求艺术的发展的时候,自己却困在谋生的岗位上,错过了艺术发展的好年华、好机遇。直到退休,才又拿起那支书画笔。终身的喜好,得以相伴,可思维敏捷、精力充沛的好年华已过,再也未曾想去“搏取功名”,再也未曾想去换取柴米油盐,只是为怡情养性、乐度晚年而已。
庆祝辛亥革命100周年、建党90周年,我们市老年书画家协会准备出一本书画集,没有用过电脑的我,突发奇想,自己来设计、处理图片、编辑这本画集。终于,在孩子的帮助下,如愿以偿了——**作电脑了!我们的书《纪念建国六十周年、辛亥革命一百周年书画集》,我编出来了!真叫人高兴。还有一个副产品——认识了电脑。

从此,我开始上网:看看新闻,看看视频,看到了网上的精彩世界!后来才想起,把自己的书画发到网上,求得师友们的指教,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那该多好哇。想不到,这作品一发出,引来了好多好多的朋友,欣赏的、批评的、顶贴的、拍砖的、指导的、求教的、拜师的、收藏的……这几年,让我朋友满天下,师徒满天下,涂鸦的作品也走向了全国各地,回头一查看,竟有近二十个省市呢。真的好让我开心,好让我感动。
真的很感念啊,我那些不离不弃,相依相伴一起走过这短短几年的网友、百度吧友、新浪博友、QQ友,收藏我书画的朋友,祝福您们吉祥幸福、万事如意!我永远感念你们!
兰生幽谷,亦幽香散尽而自灭,况拙陋之作,更何堪示人?然朋友们收藏,意义不在于一点金钱,而在于对我作品的认可,有这么多的朋友能收藏我的作品,这给予我极大鼓励;这些不看名头,不认光环的朋友,我当引为知己。拙作能让大家品到些许美感和欢愉,则幸甚至哉!
人生的路,走得好艰辛。走过之后,能留下些许点线墨痕,能有知音共赏,足欣慰矣!
癸巳大年三十于半拙斋北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