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陵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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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派武学

文苑 2011-07-12 阅读 1.4万 回复 11


  仰躺在马背上,伸出两个脚趾头,夹住如流星般飞来的利箭。这不是古龙小说中陆小凤的绝技,而是聊斋中一个糟老头子(见《聊斋志异·老饕》)的表演。
  
  蒲松龄是山东人,俗话说“山东多响马,湖北出霸王”,可见山东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侠客辈出的地方,蒲老先生大约也是一个好侠的人,不然他不会在他的书中弄上十四篇武侠。虽然这十四篇只占《聊斋志异》四百九十一篇(一说四百二十一篇)很小的一部分,但是聊斋派武学居然涉及到了武侠小说的所有方面,包括武德、武功、武术等各个方面,而且题材也很广泛,既有历史武侠,也有现实武侠,甚至有现在才开始流行的玄幻类武侠。
  
  聊斋派武学是非常讲究武德的。比方上面提到的《老饕》,讲的就是一个绿林大盗自恃有一手发连珠箭的绝技,见财起心,强抢一个老头子的银子,结果人家是武林高手,被打得落荒而逃后弃恶习从善的经历。而在《佟客》中,蒲老爷子将武德放到了习武的首位。董生好剑术,恨不得异人之传。后来遇到了一个真正的侠客佟生,却被佟生略施小技,幻化出其父遭劫的场面,结果“壮念顿消,仓皇不已”。文中借佟生的口说:“要必忠臣孝子,始得传其术也。”另外在《武技》中,作者又强调了习武者的修养问题。说的是淄博人李超从一少林僧人学得一身武艺后,自以为尽得师传,后来碰上师父的故人后执意要将对方打败,结果被对方一掌击伤的故事,说明了习武的目的和习武者谦虚的重要性。
  
  聊斋派武学的功法主要是外功,大约来自少林所传。内功有《铁布衫法》,也有天生神力的描写。
  
  聊斋派武学里的招术不多——蒲老爷子一介书生,而非武林高手,他又不是专门写武侠的人,所以他笔下的武术自然也以快与力大为主要特征。这种倾向直接影响了后来的古龙。古龙笔下的武林高手就讲快,讲力大,而不象金庸和梁羽生笔下那样花里胡哨。另外一个特别有意思的是聊斋派打斗描写。可能蒲公对武术的感性认识比较敷浅,所以对武打的刻划也就过于粗泛,往往三言两语就结束了,不过由于蒲公文采惊艳,又擅长造势——这一点好象也对古大侠有很大的影响,读来也颇有意思。在《聂小倩》中,剑囊杀妖那段就是典型。在此之前,作者做足了铺垫:先写仙剑之神——“忽有物裂箧而出,耀若匹练,触折窗上石棂,飙然一射,遽敛入,宛如电灭”,次写仙剑之奇——白光晶莹,长可二寸,径韭叶许,荧荧然一小剑也“,再写剑囊之威——“女过斋欲入,却退,似有所惧”,半年后,“妾今日视之,肌犹栗栗”,最后才写剑囊杀妖的过程——“物如飞鸟至,如夜叉状,电目血舌,目炎闪攫拿而前,至门却步,逡巡久之,渐近革囊,探爪摘取,似将抓裂,囊忽格然一声,大可合篑,恍然有鬼物突出半身,揪夜叉入,声遂寂然……共视之,清水数斗而已”。
  
  千古文人侠客梦。作为对社会与人生感受敏锐而深刻的文人,他们做侠梦的主要原因,是借侠的伟力来反抗社会的不平。蒲老先生自不能免俗。比方《侠女》讲的就是一位女侠隐姓埋名为父报仇的故事。《聂政》讲的是聂政之魂帮助王生夺回被怀庆潞王强抢的妻子的故事。还有《商三官》和《田七郎》,也可以归入这类。其他的武侠故事,大多是劝人向善的,如《妾杖击贼》,教化的味道太浓,至于其中一些三言两语的武侠笔记,就近于猎奇,这里就略去不表了。
  
  


  2004年夏天,我请几个书法圈子的朋友吃饭,浦元带去了一位新朋友。新朋友满头长发,乌黑而茂盛,穿着一件白色的棉质圆领衫,就是俗称老头衫的那种,下边是一条大短裤,脚上居然夹着一双很久以前就很少见了的人字拖。新朋友酒量惊人,也很健谈,语言直率得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这位新朋友,就是水镜。后来的一年多时间里,我们三个一有时间就腻在一起吹牛。  他那时候的书法正处于开始转型的探索期,远没有现在出神入化,也没有开始画画,只是在不停地求变,每隔一段时间就迷一个人,迷到天天说那人天下第一,同时开始迷佛教,言必称菩萨,一边吃酒肉一边谈佛经,是他那时候的经典形象。初时对他印象不佳,后来看他的字有些意思,特别是线条很有张力,便很快接受他了。只是受不了他一碰到我就谈佛,就要我学佛,说我有慧根,不学可惜了。弄到后来,我们一见面就告诫他不要说菩萨话。后来他不说了,他送我几本佛经,让我自己去看。现在我的书柜里还有几本佛经,都是他送的,或者是他帮我请的——到寺庙里拿佛书叫请,不叫买。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两年多以后,直到有一次我说了一通关于宗教的话后,他不再要我学佛了。那天我们三个吃了一点小酒,然后到浦元的那个闹中取静的“山寨”里吹牛,吹来吹去,佛迷同学又开始说佛话了。于是我说,别谈这个了,我懂。  他说那你说说看。  我说,虽然我不信佛,不学佛,但是我对宗教还是知道一些的。我认为,所有宗教,其实都是为了帮人解决或者解脱人生的苦难。无论哪种宗教,无论它的教义多么玄妙。它的阐释多么微妙,其实归纳一下,就五句话。  水镜来了兴趣,问我是哪五句话。我那时其实也只是在胡侃,就信口开河说,第一句话,是扛得住。宗教要求信众平时清心寡欲,加强修炼,这样当人生不如意或者灾害来临的时候,就有抵御的能力。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就是这个意思。有些宗教甚至要求对不符合教义的言行予以打击,即所谓诛魔卫道,所谓圣战等等,目的无非是对人生苦难的预防和消除;第二句话,是想得通。众所周知,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如何相通是个大问题,佛教的说法是今生遭罪缘于前世作孽,基督教则更直接,说人生而有原罪,今生必须受折磨,这些都是帮人找心理平衡的说辞,有没有道理谁都不知道,但是信了就可能坦然了;第三句话,是不理它,中国传统宗教道教在这方面做得最突出,道教追求闲云野鹤的生活方式,你管他起高楼,你管他楼塌了,你管他朝入省,你管他暮登台,与你没关系,你过你的闲散日子就行了,眼不见,心不烦;第四句话,是随它去,如果前面三个法子都无法解决,就听天由命好了,用洪七公的话说,这是天意,天意难违,用大白话说,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有什么法子?随他去吧。  说到这里,我打住了,水镜正听得起劲,问我第五句是什么。我想了一下,其实我也没有想好,斟酌了一会儿,我说,前面这四种法子,其实俗世的人们也都可以做到,并不需要宗教来帮助,但是当这四种法子都不行了的时候,宗教就可以登场了。因为宗教最擅长解决的,就是这类精神方面的终极问题,而不是欲.望满足方面的问题,那是世俗擅长的领域。要解决无法通过俗世渠道解决的困难,宗教有一个最后的法子,那就是有退路。  第五句话最能体现宗教的价值。当巨大的灾祸来临,所有的努力都无可奈何的时候,很多人会因为扛不住、想不通、摆不脱而崩溃甚至毁灭,这时候宗教会出来收拾残局,因为所有的宗教都会给人以彼岸希望,即所谓天堂,所谓来生,中国传统宗法强调的则是后代,即老子今生今世不行了,老子死了,老子可以上天堂,可以谋来生,可以荫泽后代。  稗官野史上常讲,那些重犯被秋决的时候,往往会说,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就是这种心理。  有退路是宗教的终极价值之一。虽然我不信教,但是我认可它的价值。人生太苦,人生太局促,如果没有退路,一次次被严酷的现实逼到墙角,很多人会发疯的。  水镜听了,没有说话,但从此不再和我谈宗教的事。  其实我有自己的想法,我认为人生最大的意义,是延续后代,是延续个体的、族群的、最后是人类整体的后代,让后代比我们更优秀、更文明、更幸福。其他的一切,都退居其次,或者说都是围绕这个终极目的来进行的。因此,如果我们把自己看得轻泛一点,把得失荣辱看得淡然一些,人生的苦难或者不如意便不会像想象或者感受的那样严重,生活的天空便不会因为心智蒙尘而灰暗,便会显得澄澈许多。

那些鸟儿

文苑 2011-07-09 阅读 2.3万 回复 27


  
  
  序
  
  
  
  六年前搬到了现在住的这个地方。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我都不适应这个新的环境。我对妻说,每每到下班的时候,我总会想起我在故乡的老居来。我固执地认为,那里才是我的家。
  
  妻对我的这种固执抱有一贯的鄙视。在她看来,我的老居是一个典型的农村。不到天黑就看不到一个人了,家家户户不是缩在家里看电视就是约去打麻将。夜总是静得可怕,偶尔会传来一声狗叫,在清冷的夜空里隐约或清晰,凄清而阴冷。有的夜晚狗的叫声婉转而尖锐,然后突然变成长而弱的长嚎,象怨妇的幽哭,象孤子的泣诉,断断续续地弥漫一夜。这样的狗吠声过后,第二天便会有人在村子里四处传说:怕是有人要死了,昨天晚上狗哭了,它是看见生人的魂飞了。
  
  这样怕人的谶言往往会不幸而言中的。妻因此觉得老居的生活颇有阴森而恐怖的况味。
  
  然而我是不信的。我觉得老居空气清新,人情和睦,静谧而安宁。特别是那些鸟儿,每天清晨和晚上,都会格外的欢闹,使人平生出对生的喜悦来。
  
   那些鸟儿  
  在所有非人的生命中,我是独独喜欢鸟的。我不喜欢猫猫狗狗,不喜欢花花草草,不喜欢鱼鱼虫虫,唯有对鸟,我有一种无缘无故的喜欢。这种喜欢当然也算不上成瘾或癖,只是喜欢而已。我和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亲密接触。
  
  我最早接触的鸟是鸽子。很小的时候,我的祖父就去世了,父母因为要上工——那时候农村搞集体,没有时间照顾我。很多时候,我是跟着父亲的弟弟——我喊他小爷——一起玩的。小爷很喜欢养鸽子,传说他曾经把一个鸽子卖了三次,每次都是卖了又飞回来,使我十分的佩服。他常常带我到野地里去下绊子捉野鸽子。绊子是一种很简单的器具,只是一根铁丝上缠了一些打结的绳子而已。绊子插在旷地上,周围撒一些谷粒或黄豆。人远远地看着——小爷的要求要更加严格些,我常常是被要求趴在地上的。下鸽子一般是在夏天的黄昏,那时候天上会有成群的鸽子飞过。带有哨声的鸽群是有主的家鸽,没有哨声的才有可能是野的。鸽子们的视力很好,可以在天上就看到地上的谷粒或黄豆。这种超级视力是鸽子的优势,也是它被人类捕获的原因。我想人在空中是万万看不到的地上的谷粒或黄豆的,至少我,是看不到的——我从小就近视得厉害。我甚至看不清鸽子们是如何被绊住的。我只知道那些机灵的鸟儿在空中转了一会儿,忽然就俯冲下来,歇在绊子周围了。然后它们开始不停地点头抬头——那是它们在吃饭,在很有警惕性地享用那些诱饵。不久,就会有一只鸽子,运气好的话甚至会有两只鸽子,开始扑打起翅膀了。这时小爷就会飞快地跑过去收获他的成果。往往到我也跑过去的时候,只能看到小爷在愉快地抚摸鸽子的羽毛了,我只能听到鸽子发出的咕咕声。
  
  我还看到过老鹰。那是一种奇怪而令人恐怖的大鸟,黑色,象一只纸鸢,在摇远的天边随风飘荡。在有风的阴天,人们都歇在门口聊天的时候,如果看到鸡群忽然骚动起来,飞着、跳着、跑着,四处躲藏或进到屋里的时候,那就往往预示着天上出现老鹰了。它不知是从哪个遥远的地方飞来的,最开始只是天边的一个黑点,然后渐渐清晰地现出一只鸟的形状。它的翅膀一动不动,象一个固定的木偶在空中滑翔。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老鹰有比鸽子更好的视力,它在三千米的高空就可以发现野地里的兔子。我没有看到过老鹰捕食的场面。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很大的遗憾。不过我看到过类似的情景。那是一个雨天,我正在家门口做作业。忽然田里的大人们全部回来了,有个人手里还拿着一只死鸡,那只鸡的脖子上有一个伤口。大人说,那是被老鹰吸了血的。不久就有人说,老鹰来了。然后我就看到了前面所描绘的画面。那只可怕的大鸟在空中惬意地划着弧形,一会儿飞得很高,一会儿仿佛要掉下来了,然而一切似乎都全在它的掌控之中。不久,一个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的场面出现了。我看到那只黑色的大鸟突然收紧了翅膀,象块砖一样掉了下来,直接往湾前的蓠芭架上砸去。那是一种快得令人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速度。就在快要到达目标的时候,老鹰的翅膀突然展开了,它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朝远处飞走了。我不明白其中的缘故,就跑去问大人。大人说,蓠芭上晒着许多黑色的无筒雨靴,老鹰可能以为那是鸡了。
  
  这件事情使我对老鹰的视力颇为怀疑。可惜再也没有验证的机会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过飞翔的老鹰——除了在电视电影上。
  
  与老鹰的令人恐怖相比,我见过的其他鸟要好玩且有趣的多。春天的时候,杜鹃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一会儿是南边,一会儿是北边,或者是油菜地里,或者是小麦田里,叫着:“碗豆八角,哥哥烧火。”我们会用童声惟妙惟肖地学它叫唤,把它引出来和我们一较高低。插过秧后,稻田里会听到一种我们叫“炖鸡”的鸟的叫声。那种鸟把巢筑在稻田里,孵蛋的时候,会发出一种持续的“炖、炖、炖”的声音。我有几次听到它就在我眼前的地方叫,却就是看不到它。等我走得很近了,它便会突然从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地方,扑愣愣地飞走了。放学的时候,我还见到过一种会在水上飞快地跑步的鸟。它很小,最多只有家鸭的一半,它在水上自在地游泳,并不害怕我们的迫近。有调皮的同伴忽然跺了一下脚,并在岸上脚步如雷地跑动。这时那只受了惊吓的小鸟便开始展示它令人羡慕的水上飘功夫。它飞快地扑打翅膀,两只长了脚蹼的小脚几乎腾空踩踏着水面,一眨眼的时间,就消失在远处的水面上了。
  
  我见过的最好看的鸟是翠鸟。老房子的后面,曾经有一口很小的池塘,种着一些莲藕。我就是在那方小得只有我现在的卧室那样大的小池塘里看到那只美丽的鸟的。那是一个夏天的早晨,太阳很好,我打开后门的时候,它刚好飞来,歇在一支枯荷梗上。我当时并不知道它就是翠鸟。我只是感觉它太好看了,简直就是用了各种各样的彩色的珠宝装饰起来的。它的长嘴是黄.色的,微微有些泛红,如果要准确地说,可能用浅金色更好一些。那只泥金雕成的嘴足有它小小的身体的一半长,甚至还要长些。它的羽毛是绿色的,泛着金属样的亮光,很有珠宝的质感。这可能就是它得名的由来吧。它的尾是红色的,不太长,但也不短。在天门话里,短尾的鸟,一般叫雀。所以我后来跟人说,我在屋后面看到了只好看的雀子。它的脚也是黄.色的,很长的爪子。我猜想它一定很轻,因为它落在那只枯荷上的时候,连晃都没有晃一下。那只美丽的鸟就那样静静地定在枯荷上,象一幅八大的写意,它在陪我渡过了一个愉快的洗漱时间后,叽的一声,象闪电一样飞走了。
  
  看到白鹭是很令我奇怪的。这位高蹈派的代表并不曾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出现过。我看到它的造访,是在去年回村的时候。那是冬天,小爷说,我们村里来了一些白鹭,它们最喜欢和水牛在一起玩耍。事实也确实如此。在一碧如翠的稻田中间,有一两头黑色的水牛在安静地吃草。这时会有一只,或者两只,白鹭飞来了。雪白的身体,长而弯曲的颈,细骨令仃的腿,结构成一个美丽的精灵,象唐诗宋词里的梦,定格在水牛的背上了。
  
  
  
  
  
  
  



  2000多年前,一个很聪明的小个子做了齐国的宰相,因为相貌低迷,被楚王“重视”了一番,谁知小个子不是易与之辈,他在被质问“齐人为什么在楚国犯法”这一刁钻问题时,轻巧而极富智慧地说出了一句经典: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小个子的意思,是说,齐国人的本质是好的,只是因为楚国的环境不行而已。  这个小个子,就是晏子。  2000多年过去了,当我们回头再看这句话的时候,会发现,小个子居然那么早就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科学规律,即生态地域性规律。  在我们生息的这块土地上,确实有一些极其独特的物种,它们只能在某块极局部的地方生长,或者只能在极局部的地方生长成那种样子,那种特质,如果挪个窝儿,哪怕只挪几里路,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些特挑剔的物种,有一个专门的术语来称呼它们,叫原产地域品种,用它们制作出来的产品,当然就叫做原产地域产品。  原产地域产品极少,在咱们伟大祖国的960万平方公里领土上,到目前为止,只有区区80多种。  物以稀为贵,所以,原产地域品种和原产地域产品有一项特权,那就是,可以而且必须在产品前面,冠以产地地名。  在这里,地域成为了商标的必要组成部分,而且极其重要,因为它表明了产品的独特性,甚至唯一性。  举例来说,很多地方都可以生产普洱茶,但不是所有的地方生产的普洱茶都可以直接叫普洱茶——其他地方的,必须在前面加一些别的东西,比如北京普洱。  在美丽富饶的江汉平原腹地,有这么一块地方,也有这样一个宝贝,它的名字,叫“蒋场香干”。  不是每一种豆干都叫蒋场香干。  因为,它历史悠久。自乾隆中期问世,它就风靡一时,300多年来,一直是令人朵颐大开的美味。  因为,它文化厚重。无论达官贵人,还是文化名流,抑或军界首脑,比如贺龙元帅,都对它青睐有加。传说,贺龙元帅就曾经专门将蒋场香干做为战士的必备营养品。  因为,它爽口养生。蒋场香干颜色正,香气醇,入口脆,有嚼劲,无论生吃,还是炒作,甚至烧烤,都别有风味。据调查,蒋场镇蒋场村周边80岁以上的老人,均长年食用蒋场香干。  更重要的,更本质的,是蒋场香干只能在蒋场镇蒋场村生产,其他地方当然也可以生产,但那味道,那颜色,那效果,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究其原因,可以用“四个特定”来说明。  特定的地域。就是蒋场,蒋场香干的每一个气孔都与蒋场息息相关,离开了蒋场,它就一文不值,至少不值得希罕。  特定的原料。在蒋场村,分布着很多池塘,这些池塘是当地居民的生活水源地。这水有什么特点呢?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不知道,但我们知道,如果不用这里的水打豆腐,那是绝对做不出味道纯正的蒋场香干的。  甚至在现在地表水枯竭后,用当地的地下水也可以做出纯正的豆干,这让很多食品专家感到不可思议。  原料之二,当然是黄豆。蒋场镇地处汉水中游,汉水北岸,当地农民会种一种叫“六月暴”的早黄豆。只有用“六月暴”磨出来的豆腐才可以做蒋场香干,换了迟黄豆就不成。是不是很奇怪?  特定的加工技艺。豆腐很多人会打,豆干很多人很做,但是蒋场香干之所以叫蒋场香干,一定有它秘而不宣的东西,据说现在掌握真传的只有一家,另外两家虽然不错,但只是略得其仿佛而已,算不得嫡传的。  特定的风味特色。在天门市场上,有很多号称是蒋场香干的豆干,但是绝大多数并不是真正的蒋场香干。据蒋场香干嫡传人士讲解,真正的蒋场香干有三大特征,一是颜色正,想想红糖是什么颜色?那就是正宗的蒋场香干的颜色,因为蒋场香干的原料中,有上等红糖。用染色剂漂染不出那种颜色。二是香味醇。在制作蒋场香干的过程中,有一道工序是用特制的酱拌和,酱中有几味独特的中药材,所以正宗的蒋场香干有一种独特的香,带一点点药香的那种香。三是有嚼劲。有嚼劲的意思首先当然是有韧性,耐嚼。另一个意思就是嚼得烂。现在有些假冒产品为了增加豆干的韧性,添加了一种化学原料,韧性是有了,但韧得过头了,不仅煮不烂,而且使劲嚼都嚼不烂,吃这种豆干,比吃橡皮筋好不了多少。  蒋场香干确实是个好东西,不过有些令人遗憾的是目前仍然停留地手工作坊生产的水平。可喜的是当地政府正在着手推进产业化生产,目前申请原产地域产品、申请绿色食品和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工作正有条不紊地进行,而招商引资也在努力中。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可以天天都吃到正宗的蒋场香干了。
  灯下漫笔(2008-03-0522:48:31)
  
  标签:杂谈分类:冷眼旁观
  
  (这些日子来,天天在卫生间里看鲁迅全集,忽有所感,作此文,并非仿写,只是记录那些思想的片断)
  
  在这样乍暖还寒的春夜,四围孤寂如沈,只有间或传来的滴雨声,告诉我这世界仍然在动静。
  
  一边听着胡彦斌矫揉造作的《红颜》,
  
  一边杂七杂八地想些心事。
  
  一、肉麻还是冷酷
  
  胡彦斌的歌声无疑是有些特色的,我以前一直不知道,男人居然也可以有这样腻人的声音,而且居然演绎的是英雄气短美人情长的故事,更令我不可思议的,是我居然在最近这一段时间,喜欢上了这首歌。
  
  一直以来,我都被一个问题困惑着——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于是我总是不停地尝试,希望从这尝试中,找到自己。
  
  一般人总是以为我是一个温柔——至少也应该是温顺的人。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从文字的角度说,我并不擅长描写比较温婉的感情。朋友们评价我的笔是一把刀子,总是奔向生活最真实的痛处,冷峻得近于冷酷。或许是受了版块风格的影响吧,我最近在某个坛子里发的有限的几个贴子,居然都是我过去认为肉麻的文字。
  
  似乎,我最近变得肉麻起来了?
  
  然而也不完全是这样。我在另外的一个坛子里,一气发了上十个贴子,笔锋仍然锐利如刀,用《千岛日报》编辑的话说,是句句见血。这表明,我仍然是原来那个冷峻的人。
  
  在这样一个乍暖还寒的春夜,我为什么会这样寒热两重天呢?
  
  我实在也搞不清楚了。
  
  反复思考后,我想起了一个朋友对我的评价,他说我最不能容忍的,是假。我不喜欢假人、假事、假情、假意。总而言之,我对假的东西,绝对是零容忍。
  
  但是我知道他说的虽然非常准,但也也不是绝对准确,我仍然可以容忍一些假的东西:出于善的假,是我可以容忍的。
  
  所以,我是可以忍受情人的娇嗲的,我甚至是欣赏父母对孩子的吹捧的。但是我对成.人赤裸裸基于势利的矫作,零容忍。我总是不自觉地要用我的笔,撕开其包藏的嘴脸。
  
  二、出世与入世
  
  被称为中国智慧三部曲之一的《小窗幽记》里,陈继儒这样阐述出世和入世的关系:
  
  必出世者,方能入世,不则世缘易堕;必入世者,方能出世,不则空趣难持。
  
  他的意思,是想调和出世和入世这对几乎不可能调和的矛盾。他说,只有想出世的人,才能入世,不然就容易掉入世俗的泥淖;只有铁心入世的人,才能真正出世,不然就不会体会出世的趣味。
  
  陈继儒无疑是极聪明的,他表面把出世和入世相提并论,其实在字里行间,他透露出了他对出世和入世的真实看法:
  
  入世是很舒服的,只是过头了会坏大事;而出世,仅仅只是一种趣味而已。
  
  事实上他就是这样行世的。陈继儒一生,圆通自在,虽然一介布衣没有功名,但精于生计,善于筹划,一生过得悠游自足。
  
  然而对于普通人来说,潇洒地出世,只是一种近于白日梦的幻想,仅仅只存在于文艺作品中。
  
  ——男人白衣如雪,女子飘飘若仙,相携游于青山碧水间,如神龙一现,令凡夫俗子惊为天人。
  
  ——西窗下,杨柳依依,轻风徐来,水波不兴,二三子相聚,或畅饮醇酒,或指点古今,或坐或卧,或正或斜,无催租之乱耳,有清谈之尽兴。
  
  ——市井繁华地,烟花柳巷中,俗子纷争正激,忽一衲衣百结、相貌奇古的老者立于众前,或指点迷津,或秀其绝技,当众人目瞪口呆之际,老人一笑而去。
  
  ——高堂大庙,或侯门深重处,交纳名贵,攀附名流,姬妾罗阵,日日歌舞升平,却自有出尘气象。
  
  这上面所列的种种,就是我们在文学作品中经常相遇的似曾相识的出世场景。作者和读者不约而同地对这些场景中的主人公满怀神往。然而一到我们上完了初中,我们就知道,那些只是作者的梦噫。
  
  然而,即使明知是白日梦,我们仍然乐此不疲地做着出世的梦。
  
  是我们都很白痴吗?
  
  应该不是的。
  
  我们只是被这出世的梦迷惑了我们的心智。
  
  为什么我们一面在现世里为了一毛两毛、一颦一笑蝇营狗苟,一面却又幻想着出凡入圣、出尘脱俗呢?
  
  仅仅只用出世的趣味来解释,似乎并不大容易说得过去。
  
  事实上,是因为,我们中间的绝大多数人,都活得太累了。
  
  美国人在研究了既聪明又勤劳的中国人为什么贫穷的原因后,得出结论说:
  
  我们现世的制度设计,抵消了我们的才智和勤奋。
  
  我们一直以来,都活得太累了。
  
  所以,我们总是幻想着,有朝一日,我们可以弃了这烦累的日子,过一把无牵无挂、无忧无虑的出世生活。
  
  我们这么喜欢出世,仅仅只是因为我们入世的日子太疲惫。
  
  


  今天凌晨4时左右,随岳高速仙桃郑场珠玑村附近发生剧烈车祸,一辆大客车被一辆带挂货车追尾,两车同时冲下护栏翻倒起火,致23死29伤。现场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剧烈车祸引发各界强烈关注,今天下午有人看到央视直播车驶进天门市政府接待酒店,各路记者已蜂拥而至,有关消息立即挂上各大媒体头条,网上关于此事的议论铺天盖地。
  在众多评论中,我发现几乎没有人关注这起事件的引发者,即那个贪走近路要求客车司机就近停车的乘客。很多人把目光投向了客车司机在高速公路上违规停车和货车司机疲劳驾驶。当然这确实是最本质的原因。但是任何必然的原因,都必须要有偶然的原因相配合,才可能导致结果。就像炸.弹的本质是炸药,但只有引线被点燃才可能爆炸一样,在本次事件中,那位要求司机停车的乘客,就是引爆车祸的引线。
  年轻的时候,我有相当多的机会乘坐长途公共交通工具,我对一些乘客的素质至今不以为然,那些人往往会为了很鸡毛蒜皮的利益作出很多让人无语的举动。比如为了一块钱会和司乘人员吵完全程,比如搭短途的会恶狠狠地赖掉车费,比如很多人会逼迫司机在离自己目的地最近的地方停车,而不管是否是站点。
  而现在每次在街上行驶的时候,我总是为那些骑着电动车横冲直撞,根本不看行驶路线和红绿灯的老人和女子们揪心,他们的车上往往都带着孩子。
  我不明白他们是如何思维的,他们在对待自己生命的安全方面,似乎有着超然于规律之上的自信,以为无论自己如何横行,自己都会安全到达,他们似乎完全不担心司乘人员的心理状态,特别是负面情绪会直接降低驾驶质量,他们似乎根本不在意营运规律背后是无数血的教训在支撑。
  在他们眼里,有的只是一丁点一小点可怜巴巴的利益,甚至连利益都算不上的好处或便利,唯独没有生命。
  生命虽然顽强与坚韧,这些过失看上去也如此之轻,但很多时候,生命确实不能承受如此之轻。
  那个要求抄近路下车的乘客怎么样了,我不得而知,希望他安好,这既是对生命的尊重,也是希望他能够以自己的切身教训告诫那些仍然在为了一毛两毛,一丝一毫斤斤计较,喋喋不休而不惜置生命于绝地的人,从此遵守规律,珍爱生命。
  

朋友是用来出卖的

文苑 2011-06-16 阅读 3.5万 回复 28
曾经很喜欢看李连杰的电影,除了眼花缭乱的武打,最有印象的,还有一句话:

朋友是什么?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

最初听到这句台词的感觉是震惊,是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此自私的极品。

现在的看法就变了,感觉这话虽然刺耳,却并非没有道理,甚至还很有道理——我越来越发现,这样对待朋友的人,还真不少。

这个坛子里,我算是元老了,自从开坛我就在这里混,只是有时候混的频率高些,多数时候不在罢。但就是在这样浅浅地泡着,也发现了一些这样的极品。

看来这是一个盛产极品的时代。

实话实说,我对论坛的看法,从来就没有拔高过,我绝对不会把论坛与“振兴XX”或者“弘扬文学”之类的宏大叙事联系起来,我认为论坛就是供闲人们玩的一个小地儿,闲扯闲聊,爱咋咋地。谁都别把自己装得冠冕堂皇,谁都别把自己装修成以天下为己任的阔佬。

当然我也并没像有些人惯常的思维所判断的那样,非雅即俗——我固然不雅,但也并不太俗——雅俗之间,和其他很多相对的概念之间一样,有很宽阔的地带。我也希望讨论一些经典的问题,也想碰到一些能够谈谈的朋友,而不愿意论坛降格为另外一种虚拟的名利场。

我不希望在现实里见够了矫情与虚伪之后,在论坛里再见那些令人恶心的现实作派,我希望论坛纯粹一些,超脱一些。

可惜我总是失望——除了难得有纯粹的交流,我更尝过被所谓的朋友出卖的滋味。那是怎样的一种滋味啊。因为现实的利益出卖朋友还可以理解,为了虚拟的东西而出卖朋友,得有怎样一种自私与残忍才会如此啊。

这是一种深深的失望甚至绝望,对人性的绝望。

所以,我很少回帖,跟帖更少。这并非某人所谓的领导作派,我在现实中都没有,我犯得着在网上装么?

庄子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感觉在这个欲.望横流的时代,这方法还真的管用。

但我做不到。心虽如不系之舟,但去留为人所系,怎能如天马行空呢?

于是,我将免不了被出卖了。

卖就卖了,——我相信,某些人在出卖朋友的同时,也把自己出卖了。

天理如水,流久必平,谁也不亏,谁也别想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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