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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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之谜

文苑 2016-05-18 阅读 2万 回复 27


1.jpg “千古”之谜

文/山野村夫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之信仰,形形色色。
  
  就说这天堂地狱,阴阳轮回,信者声声“观世菩萨”、“我佛慈悲”;非者时时掩面冷笑,嗤之以鼻!信与不信,既无法强求,也难以统一。
  
  愚笨如我者,曾经狂热激进,誓与“封建迷信”不两立。但随着年之渐长,阅历愈丰,又以为冥冥之中,怕是确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或者说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左右人之悲欢离合,掌控众生旦夕祸福。且举一例,以证言之不虚;如何释疑,诸君自有明断!
  
  这事发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那时,我尚在乡下摸泥巴。
  
  我们村户不过二十余,人仅上百口。堪称“弹丸”,默默无闻。
  
  其时之乡村,封闭落后,生产力低下,所有作业工具,不是镰刀锄头,便是粪桶扁担,实与刀耕火种时代相去不远。如是,耕牛便成了宝中之宝,丝毫马虎亏待不得。
  
  村里共养有五六头牛,除安排一老农专司喂养之职外,每日里还派两人去田边地头割来青草野蒿,以供牛“爷”们享用。
  
  那日,轮到相邻两户例行此差。
  
  早饭后,张女肩背竹篓,手握弯镰,上隔壁李女家邀其同行时,却发现李女正端坐桌前,目光呆滞,神色茫然,似有无尽心思;盘中之餐,竟余大半!
  
  张女催促道:看你那样子,像害了相思病!再不下地,队长哥子要来骂娘了。
  
  李女这才如从梦中醒来一般,微微一笑道:好,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张女无奈,只得先行一步---牛腹如鼓,而饲草且须东扯两束,西割一蓬地费时寻觅,实在偷不得懒!
  
  时近中午,张女的第二篓草已背回牛棚,却仍不见李女踪影。张女性本暴躁,形同**,从来得理不饶人,今日岂肯让李女沾去便宜?顿时心头火起,七窍烟生,怒冲冲便上李家问罪。
  
  还未登上李屋台阶,张女便扯开喉咙喊,嗓门之大,足以唤醒聋子!然而,尽管张之“河东狮吼”惊得连狗也一溜烟逃去,却不见李家有任何动静。张女更是焦躁起来,蹬蹬几步窜至李家门前,正要挥手拍击,却见那门只是虚掩着,既未关死,也无“铁将军”把门。张女心中甚奇,又生一丝疑惑:难道她已下地去了?但既然来了,总得弄个明白。张女一边叫着李女,一边小心異異将门推开。仍不见人。只那屋子里光线幽暗,静如古墓,让人陡生不祥,不禁有点悚然。
  
  张女又试探着叫了几声,再侧耳细听。除了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跳和因紧张而急促起来的呼吸声,仍然是“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张女不由得感到害怕。正要离去,忽然瞥见李女之闺房门虽闭合,却并未关严。她犹豫片刻,终抑止不住强烈之好奇心,一咬牙,推开了那门••••••
  
  张女正一脚里,一脚外,将进未进时,一抬头,眼前赫然便现两条悬於半空的腿和一双套着绣花鞋的脚!
  
  这一惊非同小可,饶是张女胆大,也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下。亏得这娘们还未被彻底震昏,一咕噜翻过身子,连滚带爬逃岀屋子;喉咙里则滚岀类似中枪母狼一般骇人惨嚎:岀人命啦;都快点来呀!
  
  恰在此时,收工钟响。人们纷纷拖锹荷锄,急匆匆往家里赶。终于,走在最前边的人隐约听到了张女之哭嚎,却又不甚明白她到底在喊啥,不由得心头一紧,越发加快了步伐。
  
  远远便见张女披散着髮,挥舞着臂,一路跌跌撞撞,逃命也似迎面奔来。其状虽似疯颠,扯嗓子狂呼之言却明白无误、骇人听闻:李女上吊自杀了!
  
  闻此凶訊,人们无不大惊,肩着担的甩下挑子,背着篓的缷去重负,连赶着牛跟在人后不紧不慢、一步三摇的蠢汉,也扔下“伙计”不管,一个个争先恐后向村子里奔去。
  
  然而,一切都晚了!待人们七手八脚将李女从挽于屋梁之吊索上将其放下时,她已呼之不应,气息全无,端的是香魂渺渺归地府,一命悠悠赴九泉。
  
  伤心恸哭立时响起,揪心长叹此起彼伏;最让人闻之心碎者,乃李母抚尸痛哭时哀婉如歌之泣诉:我的儿呀,你怎么狠得下心丢下你的爹娘兄弟一个人走了?你的女婿前些时来要人,你爹还打算热热闹闹地为你办几桌酒;你这不孝的痴丫头哟,到底有啥子想不开.....?
  
  李母撕心裂肺、催人泪下之哭诉,道岀了所有人心中疑惑:李之未婚夫婿虽寻常农家子弟,却干得一手漂亮的木匠活。乡下习俗,无论家贫家富,女儿出嫁时,必陪有大至床柜,小至箱笼之嫁妆,区别只在多寡,疼女之心无异。如此,小伙自然大显身手,四季忙个不停。所挣工钱,虽大半交队记工,但无论如何,腰包总比一般农夫“暖和”许多;又不嗜烟酒,只知干活。这样的人品,这样的条件,踏破铁鞋无觅处,打着灯笼也难寻啊!可这李女,不待穿上嫁衣,坐进花轿,更不谈享受人之妻、人之母的天伦之乐,便无端不辞而别,匆匆踏上黄泉路,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更为蹊跷的是,李女临上路之前,一定还认真地梳理洗漱过一番:她不仅头脸光洁,髮辮爽滑,还换上了紫红灯芯绒衣,暗绿长缎裤,初上脚之绣花新鞋;除此,甚至没忘了在脸上厚厚地抹上一层雪花膏,以至前来祭奠的人们只要稍一弯腰,便闻到一股香浓而甜腻的味,让人觉得怪怪的。
  
  李女之死虽如此不可思议,但其投环之前的怪异装扮更使谜团加倍难解,招来种种议论便在情理之中了。传言之一:虽然她已知死无可挽回---自寻短见,当然难逃厄运---但毕竟还是女儿之身,无论如何,得做一回新娘,便盛装浓抹而去;传言之二:李女之死,乃命里注定,命该如此---看她死时那扮相,简直便是传说中勾魂摄魄,诱人上套的吊死鬼投胎转世!传言之三最为恶毒:李女因与村里某人有染,以至珠胎暗结;既无法交代,也无颜苟活,干脆一死了之!
  
  当然,所有这些议论皆在私下里传播,谁也不可能也不敢当着李女家人发表高论。终归是乡亲,即便再缺德,也不至于往人家滴血的伤口上撒盐。
  
  李女就这样走了。走得是那样匆忙却又是那样从容;那样迷雾重重却又是那样义无反顾;那样不该,不值,却又是那样轰动,耸听。如果说她的死有什么价值和意义的话,不过是给人们在劳作之余增添了一些谈资和训导子女的教材!
  
  依民间习俗,在李女逝去之第五个七日为其举办了一系列追悼亡灵的仪式后,人们都以为,该给这件并不光彩的亊划上句号了。生活是那样艰苦,日子是那样无趣;该干要干的活似乎永远也干不完。而李女,也早已静静地躺在墓中了。那就让她安息吧,不必再去纠缠其死因了---有许多亊,其实糊涂、含混一点还好些;何况,逝者为大!
  
  然而,事情的发展不仅未如人们所预料那样风息浪止,反而又激起让人无法置身其外的热议,勾来更为强烈之好奇心。
  
  此次的“焦点访谈”由李母主持。据其言之凿凿所述,李女已于她的“五七”后不久,托梦其母,道岀事情前因后果、解开扑朔迷离之谜:岀亊那天晨,李女一起床便觉丧魂落魄,心神不宁。当张女走后,她正要岀门,忽见一年约四旬之女脚不点地、悄无声息地飘然而入。那女人一身素装,面容惨白;尤其那眼睛,那目光,深如幽幽古井,冷若彻骨寒冰!也不多言,只管用手比划着让她这般怎样,李女则如同被施了催眠术一样,身不由己地任其摆布。最后,那女人双手环成一圈,示意李女把头伸将进去......!
  
  一切真相大白却又越发匪夷所思。按李母之说辞,其女之亡乃不幸被欲再投人间之吊死鬼选为替身,不想死也得死!
  
  其说不径而走,引发议论如潮。出乎我等意料的是,几乎所有村民对李母之言都深信不疑,并一致认为,这亊谁也怨不着,只怪李女命不好,该有此一劫!
  
  世间万物,一旦形成惯性,想它就此罢休绝不是容易的亊,可谓一波未平,又起一波。
  
  是年秋末,相邻之张女家兄弟突发怪病:四肢麻痹,口不能言,状若泥塑蠢物,像煞三岁痴儿,几乎成了一废人。
  
  张男年方二十,原本生得身高体壮,力大如牛;铁铸一般,百病不惧。这次倒奇,连喷嚏都未打一个,便被无名病痛迅猛击倒,症状之凶险,令郎中束手,让神医挠头。
  
  张家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其子死去,干脆土洋二法一起上马,边延医问药,边燃香礼佛,死马当成活马医!
  
  也许是其诚感动了天,也许是其子命不该绝,更也许是双管齐下之策收到成效,张男之恶疾终得以遏制。但无论医院大夫,还是测字先生,均一致忠告,其痊愈过程将艰苦而漫长,要有足够耐心和毅力,方能击退这索命煞神。
  
  有高人献策:邻县有妇称“灵姑”,能断人生死,召唤亡灵;百试不爽,无有不灵。不妨前去求助,以弄个明白,寻求对策。
  
  张父深以为然,便备下一应物品,去灵姑处问计。
  
  辗转寻至灵姑家---其时之形势,即便法力无边之灵姑也得有所收敛,不敢公然活动---但见其身不满五尺,年已过六旬;满面核桃皱纹,一双鸡爪枯手;背亦佝偻,行亦打颤,实与寻常乡下老妪无异!
  
  张父不免失望。但既费力寻来,总得问个究竟。
  
  在依例虔诚行过应有礼仪后,张父便将所来之意告知灵姑。灵姑则如入定老尼般端坐堂前,手捻佛珠,口中喃喃;双目微合,旁若无人。张父正要问询,伺于旁之灵姑老伴忙示意其不得饶舌。张父猛然意识到,虽说灵姑看似呆坐泥胎,也许已神游八极,意至天外,绝对不可打搅骚扰。
  
  半晌,灵姑方悠悠吐出一口长气,开言道:你之子被枉死亡灵所缠,故有此一难。
  
  张父大惊,急求解脱之法。灵姑微微一笑道:好在你来得还不算晚。回去后,速将你家后门之木槛换为石门槛;再将换下之物拦腰紧锁三道铁链,深埋于后院竹林中,且永不可动此处之土,你儿之灾方可退去!记住,从此积德行善,不可心存妄念,不可越礼行事,更不可生害人之心!
  
  张父闻言,除了一再叩谢,竟不知如何应答。
  
  张父临去前,灵姑再三叮嘱:心诚则灵。只管照我吩咐去做,倘有人问,不必解释,也不要声张。
  
  张父回家后,自然一切按灵姑所示办理,不敢稍有差池。
  
  说来令人难以置信,当不祥或者说“失职”的木门槛被施以土葬,驱邪镇鬼之鞭炮刚一震响,本来躺在床上难以动弹的张男一个寒噤未打完,竟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并自因病失语以来第一次开口言道:快盛饭来,我饿---当然,这一切都是亊后很久才从张家逐渐透露岀来的!
  
  至我等离村返城前,张男早已娶妻生子,完好如初。从前在他身上所发生之种种怪异难解之谜和无名病痛,竟未留下丝毫印记。
  
  我曾不止一次地追着问他:你真的是被冤魂缠住了?张男则每回都极不耐烦地大声道:鬼的姆妈晓得!
  
  如此说来,既然连“鬼的姆妈”都不晓得,还有谁晓得?天晓得!
  
  谁能告诉我,这“千古”扑朔之谜,何时方能解开?!
  
  


1.jpg 岁月蹉跎逾天命 亦怨亦悔话读书

文/山野村夫


岁月蹉跎逾天命亦怨亦悔话读书——发篇旧作,凑个热闹,以博文版诸君一笑
  
  如今这年头,有人有钱,有人有闲,更有人既有钱又有闲。都是各人的福分和能耐,不必嫉妒眼红。
  
  至于何以消闲,自然各有高招。有人喜寒江独钓,有人爱舞场翩跹,更有人沉迷牌场搏杀,流连秦楼楚馆。也是各人的选择和喜好,不必指责议论。
  
  鄙人生来好静,又欲附庸风雅,便常以读书打发闲暇时光。
  
  只是,似我等这类粗通文墨的糙汉,情趣既不高雅,水平仅及扫盲,当然不可能专攻某门学问,以成大家,便只凭兴趣,漫读闲书。无论古今中外之“阳春白雪”,一概无福消受,敬而远之。倒是对<<水浒傳>>一类贩夫走卒辈喜读之物爱不释手,百看不厌。
  
  也许是“中毒”太深,往往突发奇想,倘邀知己同好,去那景阳冈,快活林处觅一寻常酒肆,沽三两坛老酒,割五七斤牛肉,尔后,吆五喝六,揎臂划拳,喝它个昏天黑地,一醉方休,该是何等痛快!
  
  据实而论,当今时代,只要你想读愿读,那海量一样的书让你便是生两双眼睛,一天四十八小时也看不过来。然而,饶是如此,我仍时时怀想从前那无书可读的日子.....
  
  那年某日,我与一伙计去邻村知青哥们处串门。日落时分,正欲归队时,忽见天空淅沥沥筛下一阵雨来,不觉大喜。既然天要留客,索性耍个痛快。
  
  时近夜半,困意袭来,便三人挤於一床歇息。
  
  那床宽不过四尺,三条汉子往上一堆,挤得硬是无一丝空隙,想不“亲密无间”都不行,哪里睡得安稳?朦胧中,似闻屋外有人踏歌而来。正疑惑间,门已被擂响。原来,又有二仁兄远道来访。
  
  有朋自远方来,自然不亦悦乎。但其时已是三更,不说有啥招待,连热水都无一口。那俩伙计倒也痛快:今日真是累坏了,先睡一觉再说。
  
  又是一个难题!床仅一张,人却五口,无论横躺竖卧,那床“先生”也承受不起呀!
  
  都是感情如铁的哥们,谁耐烦讲客气?说话间,两个手脚麻利的弟兄己爬上了床。余下三人正大眼瞪小眼,一筹莫展时,我忽然瞅见刚来一老兄衣袋里插有一本书,随手抽出来一翻,乃美国作家杰克.伦敦所著《海狼》。其时的我,已被“歌德”之佳作弄坏了胃口,极想换点不那么正统的“民间小吃”尝尝。今日意外逢此“西洋大餐”,岂不是:猪八戒掉进潲水缸,得其所哉,正中下怀?便很是“雷锋”地说:好,你们睡吧,我以书作陪。俩哥子连连作揖道谢,争先恐后爬上床去。
  
  窗外夜色如墨,四野沉沉入梦,正是读书好时光。不知不觉间,身后此起彼伏之鼻息和屋外东西呼应之犬吠皆从我耳边隐去,眼前却浮现岀那个剽悍凶狠,而又顽强无比,决不向命运低头的倔老头“海狼”赖生,率领着手下一批同样凶狠剽悍的水手,与大海作不屈抗争之惊心动魄场景.....时而为他们担心,时而为他们叹息,又时而为他们高兴。
  
  书终于翻完,天已经放亮。我推开窗,一缕晨光透进屋内。我伸伸懒腰,又极惬意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感觉很是清醒,竟无一丝睡意。回头瞅瞅仍在儍打着呼噜的哥们,心里想,看来这一夜是各有所得:他们睡得舒坦,我呢?也值!
  
  既喜读书,却又无书可读时,偶尔便不择手段了。如我,便因此而做了一回“贼”!
  
  也是在那让人“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的日子里......
  
  某日,应邀上邻村赴狗肉宴。几回合下来,我因不胜酒力,便阴悄悄缩在一旁瞧热闹。有哥们不答应,非要我再喝几盅。狗肉确实味美,这样的盛宴也三五月难逢上一回,但那酒实在过於“狰狞恐怖”,让人难以下喉。又勉力灌了两杯后,我干脆溜下桌子,躲入插友卧室。
  
  该老兄素来不修边幅,颇有一点魏晋名士“扪虱而谈”的风度,其“內庭”自然如同狗窝。我因与其彼此彼此,倒也无心计较,只管兴致勃勃地翻看着桌上乱七八糟叠放於一堆的书。结果大失所望,扫兴至极:除了一本《赤脚医生手册》余皆马列精典,宝书语录。书确实是好书,却不宜于酒后攻读;何况,似这类“精神原子弹”,我之所藏不比他少!
  
  既无书可读,索性睡它一觉。我抖开该哥们至少半年未洗,以至五味杂陈的被子,正要上床,忽见枕边掖着一本书,抽出一看,书名《死水微澜》著者李劼人。书名既意蕴深长,“曲径通幽”,著者亦很是陌生,闻所未闻,看来不是那些正风光无限,暴得大名之辈。
  
  我微合醉眼,翻开那书,读着读着,眼前分明展现出一幅描摹清末年间川西平原成都府北门外天迴镇上众生相画卷:横行不法的袍哥大爷,土气未脱的乡间粮户;心高气傲,不守妇道的老板娘,生性怯弱,与世无争的“儍”掌柜以及地痞无赖,庸官污吏.....一个个栩栩如生地在我面前演绎着他们的一唱三叹,悲欢离合。让我莫名生岀几许神往,恨不得时光退回去一百年,去会一会那些角色,过一过那样的生活!
  
  啊!这书,这本其名远不“金光”“艳陽”的书,竟未板着一副教师爷面孔,训导读者“应该这样”“不能那样”;既不“高,大,全”,也不“三突出”,让人耳目为之一震!而它的文笔,又是那样风趣老辣,字句则流畅精炼无双;结构浑然天成,情节曲折紧凑.....一句话,在我记忆中,一时竟找不岀第二本书能与之相匹敌,让人不由得心生沮丧,暗自气馁:我辈即使再奋斗一百年,也写不岀此等力透纸背之作啊——其实也不必丧气,咱凭啥与人家比呢?一时间,又恨自己从前居然花了那么大的气力,读了那样多的既曰“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又曰“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的彼此冲突,相互抵忤之作,且沾沾自喜,不时炫耀。真是徒费时光,虚掷感情!
  
  屋外哥们又扯嗓子叫了。我毫不犹豫,甚至可说理直气壮地将那书往怀里一揣,面不改色,若无其事——别说是你老兄的书,便是他人所藏又怎样?君不闻,先贤孔乙己先生早已有言:窃书不算偷!
  
  至于因私下传阅手抄本《少女之心》而险遭牢狱之灾的“丑事”便不细述其详了。因为,那只是非常时期,以非常手段,寻找血脉贲张年龄段发泄管道、满足畸形{实际上称正常也不为过}猎奇或猎艳之心而取的一种非常行为,不能算读书。
  
  如前所述,我之读书,既无具体目的,也无宏伟计划,亦如我之寻章摘句,卖弄“文采”,无他,纯粹消闲,或如北京人所说:找乐!既如此,便不会似那志存高远之士,未曾开卷,先便订下骇人计划,读世界名著多少,阅古今典籍几何。我辈何许人也?寻常布衣,普通百姓,大可不必这般雄心勃勃。倘硬要“东施效颦”“邯郸学步”,不仅毫无乐趣可言,反使读书成为一种负担,何苦来哉!
  
  心态一旦放松,自然阅否随意。兴来时,读它个日月无光,废寝忘食也不为奇,倘无心情,胡乱翻几页便弃於一旁亦很正常。至今为止,所读之书也不算少了,却难以将其归类。纯文学类曾为首选,如今兴趣也大不如前了。原因之一,有些作品,如所谓后现代小说和晦涩朦胧似天书之新潮诗歌类,直接地说,以我这样的水平,还真读它不懂,不通!
  
  还有两类书即武打言情之作绝少涉猎,就算是对其名远播海外,其作已成一“学”的金老先生和专哄痴男怨女或傻笑或抹泪的煽情高手琼女士,也只能说一声:对不住您啦,咕得拜!原因嘛,简单的很,想想那有人百食不厌,有人掩鼻而过的臭豆腐就明白了。
  
  没法子,只喝了这点墨水,境界自然不高。譬如,对政治、经济、哲学类也一概不读。兴趣是一回事,主要还是咱“牙口”不好,啃不动那些玩艺!坦白地说,倘聊一聊轶闻掌故,来一下史海钩沉;甚至吹吹天外来客,飞碟奥秘等,咱兴许还能插几句嘴,其余一窍不通,恕不奉陪。
  
  今日之书,正以惊人速度和天文数字粉墨登场,闪亮上市,可咱怎觉得可读之物并无多少,兴趣也愈来愈淡了呢?遥想当年玩命啃书之种种,简直恍如隔世,让人每一忆及,便欷歔不已。若仿屈原千古名篇《离骚》句形容我之心情,可谓:伤时光已不再兮,常掩卷而太息!
  
  检讨俺这大半辈子,好读书,不求甚解,故不能发达也在情理之中。正应了吾之自嘲:文不能提笔赋诗,武不能挥戈上阵,几成一废物。不仅无资格发一发“行无车”“食无鱼”之过于奢侈的贵族式牢骚,且每况愈下,狼狈十分,奈何?难道,竟是书这老伙计误了甚至是害了我?或者,咱根本不是读书的料?无解,郁闷!
  
  




拜 托,请 给 我 们 一 个 说 法
——发此旧文,实因这样的烦恼和困惑仍在刺激我的神经,让人不吐不快。
这么多年来,全民共有资源到底能否私相授受的问题始终困扰着我。而随着我之疑惑至今找不到答案——也许是有答案的,只是有关人士不便于或不屑于告诉我等平头百姓——我的不满已上升至愤怒且与日俱增,倘继续糊涂下去,我担心我的肺会因这怨怒二气日复一日地冲击和鼓荡而......不说也罢。
我一直以为,既然身为吾国吾民,那么,但凡上帝施予或老祖宗们留在这块土地上的财富如山川河流,矿藏资源,名胜古迹等,我便理所当然地占有一份,哪怕这份额微不足道,远在天边,但我应有的权益既不容置疑也不容剥夺。任你是谁,未经本人允许,不得一筷子拈去据为己有从而大发其财!
然而,事实证明,我这想法很天真,很有一点太把自己当回事的幼稚与可笑。因为,这样的掠夺和榨取每天都在发生。我们冤如窦娥,无处诉说 ;痛若切肤,谁也不睬;更为可悲的是,我们引颈眺望,一直看到天尽头,也丝毫未见灭此 逆天悖理邪行的旭光!
如果谁以为我是危言耸听,无事生非,我也懒得解释,且从万千事例中试举一二,看看就在你我身边演绎的这些罪恶是否真的不与某些愚昧而又麻木的看客相干!
网上曾披露,山西某煤矿老板以赫然七千万之巨款豪华嫁女,而受邀参与其盛典的各路豪杰——为了几个臭钱,这些道貌岸然的先生与淑女们心甘情愿地低下了他们惯常高昂着的头——不输于春晚阵容。
获此信息,我的第一反应是,到底是土财主,有“俩钱”便沉不住气了,其素质修养,文化底蕴,与那些脖子上挂一条其粗堪比栓狗链之金索子招摇过市的暴发户实在有得一拼;接着,我的疑问便来了:众所周知,煤碳资源乃上天予其子民的财福,只要埋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地底下,便属于全体国民所有,可这些个煤老板们有什么权力,凭何种手腕便公然从咱们手中抢夺而去,甚至连招呼都懒得打一个呢?!就算他给当地政府缴纳了一定税款,但我们这些远离山西的人却连半个毛钱都没看到,更谈不上分一杯羹了!
如果说因为煤埋在山西的地底下就应归晋人所独享,那么,同理 ,我九头鸟一省所拥有的今日中国无处能出其右之巨大水电资源,是否可由敝省乡党全部收入囊中呢?冷酷的事实给了我们致命一击,因为,盛夏季节,我们同样不能免于停电的恐惧;当局以各种理由给电老虎提高身价时,尽管我们举双手反对,一百个不答应,仍然不得不乖乖地掏腰包,即便迟一天,少半个铜板也不行!
由此,我们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只要这资源天然生成,则如何人不得私自占有,鲸吞,哪怕他有一万个堂皇的理由!
然而,话虽这样说,理分明摆在那,但山西的那些个巨鳄饿虎们却照样张开血盆也似的大口,将上帝恩赐于全体国民的珍馐惬意吞之。真替他们担心啦,胃口如此贪婪,难道不怕撑死?
尤让人无法忍受者,这些个明火执杖的劫匪们还摆出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架势,欺蔑民众,公然炫富,否则,我辈草民还真不知晓他等已肥得似猪,富得流油,只差用纯金打造一口棺材了! 但话说回来,我们还得感谢这些可爱的山西老,因为,他们以自己毫不掺假的“坦白襟怀”,再次向全体国民宣示了一条千古不灭的定理:窃钩者贼;窃国者侯。使我们意识到,这世上许多事,并不如我们惯常以为的“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从而正确认识世界,老实接受命运安排,以免徒添烦恼,枉生闲气。受惠如此,能不谢乎?!
走笔至此,忍不住发出由衷感叹:敝省愚民何以这样“雷锋”,不晓得以手中所握王牌去勒索他乡之人呢?真是暴殄天物,浪费资源!
同为国民,同样拥有得天独厚,他处所无之财富,享有的待遇却是这等天悬地隔,让人把脑壳想炸了也无法弄明白。
为了更进一步说明由此而产生的严重不公,且再举一例:就在刚刚过去的“双节”期间,陕西华山风景管理处为借机狠捞一票,置游客安全甚至生命于不顾,超量发售景区门票,结果怎样?不仅致使上万游人滞留峰顶至深夜无法下山,且发生地痞持刀捅人事件。而这一切,缘于一个字:钱!
华山虽位于陕西,但无疑不是陕人靠愚公移山之精神挑土堆垒起来的。一句话,华山仍然是造物主对我华夏儿女慷慨赠与,理当属于全体炎黄子孙所共有。然而,悲哀的是,我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陕西人占山为王了。想自己由登顶?没门,管你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拿钱来!看我自家院子里的风景,却要我掏钱,让人到哪说理去?
不需要再罗嗦了吧?尽管还有成百累千的事例摆在那!我自然知道,无论是山西老的挖煤自肥,还是陕西人的“跑马圈地”,无他,皆为一个目的:捞钱!只是,我还想知道,这本该有我一份的钱到哪去了?!
拜托,请给我一个说法!











致衍东兄并文坛诸君      老实说,若非文清先生友情提示,我尚不知衍东兄竟专为区区在下赋诗一首。惊讶意外之余,便怀着半是好奇,半是忐忑之心情去拜读了。怎么说呢?衍东兄用心可谓良苦,其诚足以感天,但因其用力过猛,使得俺有点招架不住;即便脸皮再厚,这“表扬”也让人领当不起啊!    细论起来,我对衍东兄其人是早已有所闻的。因鄙人妄图在文坛混个脸熟,除不知深浅地在网上发了些难登大雅之堂的文字外,亦对文坛动向时有关注,由此,自然得知衍东兄不仅佳作频发,绝唱连连,且创作势头如日中天,累累硕果惹人艳羡。诗坛砥柱,非其莫属;中流奇峰,众人景仰!    随着时间的流逝,因种种机缘,曾有幸与衍东兄有了一些近距离的接触和交往,但每次皆因来去匆匆及相互间不太熟悉,实在地说,对其了解十分有限。然而,就在这泛泛之交中,他却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慨言之,感觉此君有兄长之仁厚——尽管我比他痴长几岁,但与其在一起却有一种安全感——智者之雍容;尤让人动容者,虽说其著述颇丰,声望日隆,待人却是那样诚恳低调,谦恭有礼。与其识者,无不折服;大家风范,呼之欲出!    我辈何许人也?论钱,“手无寸铁”,论势,“举目无亲”,论识,井蛙一只;就算自认有所心得的所谓创作,虽说不管不顾地胡乱发了一些帖,实际上,借用王朔那厮的话说,连错别字加在一起也只识得一两千个!窝囊如此,自己也觉无顔,谁料衍东兄竟将关注之目光投在了区区身上。难道天上掉馅饼,莫非梦里中状元?真是如坠雾中,百思不解......    余虽不敏,尚有自知之明,知衍东兄此举不过鞭策激励在下而已,故不才断不会因此而飘飘然不知所以,洋洋乎招摇过市,以不负衍东兄殷殷美意,拳拳苦心!    网络犹如舞台,各色人等竟相登台表演。有人慷慨陈词,有人默默耕耘;有人为新秀喝彩,有人为后进加油......如衍东兄等,堪为其中楷模。但话说回来,由于“林子”大了,自然也有人品低下,行为龌龊之徒上窜下跳于其间。好在主流到底汹涌,終归邪不压正。“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如是,唯愿故乡文坛兴旺,衍东兄一路高歌,为咱天门人争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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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为尊长 自愧不如

文苑 2013-07-09 阅读 1.9万 回复 27
枉为尊长 自愧不如
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还算勤奋好学,可谓嗜书如命。但是,倘以世俗的标准衡量,我只能说两个字:惭愧---运交“华盖”,“手无寸铁”!好在还记得某先贤曾说过的一句话:读书人只问通与不通,不管遇与不遇。有此一言,足以自慰。
然而,前些时遇到的一件事,使我这点可怜的自信或者说自傲受到重重一击,从此不敢自诩为读书人!
那日闲来无事,便依习逛至某个体书店。
我常去的这家书店,经营面积袖珍得厉害,但因其充分利用了有限空间,存书倒也不少;尤可称道者,书价至多五折,且皆疑似正版——如今盗版书大多品相堂皇,错谬极少,让人真伪莫辨。
那日也许因天太热,人多惧于出门,故书店里除老板外,我仅“硕果仅存”之唯一。也好,清静至极,正合吾意。
正随意翻着那或俗或雅,或新或旧的书时,忽见一人进门。我斜眼瞧去,但见这小子黑胖肥硕,一身油汗;赤膊,短裤,拖鞋;除手中所拎一脏兮兮的蛇皮袋外,浑身上下再无他物;看那面相,也就十三四吧。明白了,不过一捡拾破烂的辍学小儿。却又纳闷。寻觅废品应去商店餐馆等处啊,这地方,除了书还是书,哪有塑料瓶,易拉罐之类可供拾去换钱的玩意?
那小子并不理会我探询之目光,管自将蛇皮袋夹于胳肢窝下,又把两只龟爪也似的手在裤衩上擦了几擦,然后取下书来翻阅。
也许因实在不太方便,在小心征得老板同意后,肥儿将袋子塞入书架底,又去翻书。听其口音,绝非敝乡方言。边走边唱的流浪儿?搜罗八方的拾荒“汉”?或者,竟是当代匡衡,今世苏秦?我愈加纳闷。
我将目光投向老板,欲询该小儿之来历,老板微笑不语,显然见惯不怪,亦即此儿已不是第一次光临其店了。
我越发好奇,便装出一副随意无心的模样,边翻着书,边向小儿靠近,小儿仍旁若无人般视我为空气,只管翻他的书!
好,老夫今日豁出去了,就在这耗着,看你这肥儿磨了半天,到底是买也不买!
答案很快出来了——只见胖墩举着一册《天方夜谭》问:这书多少钱?“十元”。小儿略一犹豫,便从裤袋里摸出钱来。我偷眼一瞧,俩毛票:一伍元,一十元。银货两讫后,小儿又在书架前流连一番,方才离去。
眼见那肥崽已横过马路,我即问老板:这小子,到底何方神圣?答曰不知。又补充道:前些时只见他与隔壁废品收购站老板扯皮......不过,他在我这儿倒是蛮规矩 。我还是不解:听他口音,不像是本地人?肯定不是!也许是河南侉子,或者是安徽人吧,谁知道呢。
正与老板聊得有趣,忽见那小儿又穿过马路,向书店走来。我屏声静观,看他又有何种出奇表演。
肥儿这回显然是“蓄谋已久”,有备而来。但见他进门后直奔书架,取下一书后问:这本多少钱?“十元”。老板以不变应万变,永远是十元!我故技重演,又偷眼去瞧,却是一册“第五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集”。这书我前些年即购得,知其含张平《生死抉择》,阿来《尘埃落定》,王安忆《长恨歌》等作。嗬!真不能小瞧了这其貌不扬的肥儿,眼界甚高,追求不浅。我辈像他这年纪时,固然不再流鼻涕,玩尿泥,至多也就翻翻或谀词满纸,或剑拔弩张之迎合形势,图解政策的说教读物——当然,那时节的我等,即便想看些博大高雅,意蕴深长的书也是妄想!
“十元”?胖儿牙痛样抽口冷气,嗫嚅半天,怯怯地问:能不能便宜些?我只有伍元钱了。老板似笑非笑,一脸原则地说:还要怎样便宜呢,我这已是最低价了......
我忽然感到不平。你这家伙,也太“六亲”不认,心如铁石了。如今这年头,像小儿这般尽管靠拾荒度日,却如此好学的娃娃,不说打着灯笼找不着,至少左近十里没有!既如此,送他两本书也是该当。我往日里在此淘书不少,自认在老板艰难跋涉于致富路上时助了他一臂之力,有资格发言,便站出来说话了:做生意嘛,还是活络些好,饶他俩钱吧,这伢也不容易。老板闻言还算识相,买了我的面子:好,看在您老份上,八元。再要多去些,我只有关门。
说得也是。像他这种小本经营,不过是秃子头上拔毛,鹭鸶腿上削肉,利润有限得很,能一下子让去两元,实属不易。我转过头来对小儿说:八块钱,怎样?肥崽也不吭声,只管闷头掏口袋。他那裤袋倒也不小,可惜不是阿里巴巴宝库。掏出来的玩意,除了废纸和七长八短的绳头索线,一个铜板都冇得!如此看来,这小儿除了通体浑厚的一身肥膘,再想在他身上榨出 半两油水也是枉然。
老板摇摇头,不无遗憾地说:书我给你留着,何时手中方便了再来,如何?
不如此又能这样呢?肥儿只得心有不甘地放下书,一步三回头地慢慢蹭出书店。
我心实在不忍,甚至感到悲哀。但我也知道,这事谁也怪不着,只怨小儿虽天生穷命,偏求知若渴。
眼见小儿已迈下台阶,我突然脱口猛喝一声:小子,你给我回来。嗓门之大,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小儿闻声一愣:你叫我?是,是我在叫你。
小儿莫名所以地看看老板,又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忽似迁怒于我样恶声道:我又没招你惹你,叫我干吗?
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微微一笑道:把这书拿去,不够的钱,我帮你出。
“真的”?!我点点头。
肥崽也许被这意外之喜搞懵了,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老板连忙道:还不快谢谢他老人家。谢谢大伯,谢谢大伯。小儿一连向我行了几个东洋式肥礼,迅即将钱塞给老板,一把抢过书去,几步蹿出门外,又急急射过马路,逃命一般飞速遁去,不过眨眼间,已没了身影。
我掏出伍元钱递给老板:算了,我送佛送到西天,那两元钱也别找了。
我的“慷慨”之举,弄得老板颇有点不好意思,连连搓着手道:那哪成呢,让您老太吃亏了。
我挥挥手:别说了,今天这伍元钱花得痛快,值!
我得承认,我不是一个十分大方的人,因为我的经济状况决定了我在花钱时不得不掂斤播两,考虑再三;在许多时,即便想大方些也力不从心。然而,在我看到肥儿为达其所认定了的目的而不惜倾其所有地拿出他“粒粒皆辛苦”的血汗钱时,我深受震撼。吾辈固穷,却也能于温饱后尚有俩闲钱拿来“挥霍”,如逛逛书店,品品粗茶;肥儿呢,其生存状况如此,其酷爱读书却如彼,能不让人动容!
余生也晚,自然无缘结识为求学而不惜凿壁偷光,悬梁刺股等千古楷模。然而,坦白地说,我以为这不过是先人们为励志而编造出来的不乏善意的谎言,不见得真有其事。但肥儿之壮举却是我亲眼所见,不信不行,不服也不行。我并不认为他是一时心血来潮,也不认为他是为博取同情而故作好学之态。我想,没有谁有兴致饿着肚皮演这费力而不讨好的戏,况且,以他那年纪,恐怕也达不到“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深”的境界和水准!
我不是神仙,无法预测他的未来,但我想,以他拾荒度日,饥饱难料之现状,要想跻身于“劳心者”行列实在是难于上青天,但我相信,即便他将来如何潦倒,也应该不会为今日之选择后悔,是的,他一定不会悔不当初的!
时至今日,以读书为乐的人已几近于无,倒是那随时都在算计,昼夜不舍名利的识时务者满目皆是,彼来我往。我自己呢,自然不是圣人,也不是足以感动谁的“脊梁”式人物,那就“贫则独善其身吧”。干脆折节屈尊,以小儿为榜样,好好读书,自得其乐吧。
枉为尊长,自愧不如。



追忆吾师

文苑 2012-09-10 阅读 2.2万 回复 31


追 忆 吾 师

人皆有师,吾亦不能例外。

然而,由于生不逢时或者说正逢其时,使我未能受多少正规教育。说来丢人,至今为止,所拥有之正经文.凭乃小学毕业证书。今日之所以敢在此饶舌,全仗着皮厚而已。

既然只有这点本钱,记忆中印象最深的,自然是小学时期的老师。因此,老枪今日就凭手中这支秃笔,写一写我的小学老师们。



刚跨入学校门坎,逢上的第一位先生便是赵姓女老师 。赵老师其时年约三十吧,容貌端庄,髮黒而肤白。但不知是性格使然,还是教学所需,在我印象中,她对学生极其严厉,吓唬我等这些几天前还在流鼻涕的小屁孩是她的拿手好戏。譬如说,明明片刻前还见她轻言细语,和颜悦色地在与同事闲聊,上课铃一响,她之脸色即刻晴转阴;待踏进教室时,面部表情除了严肃,严厉,甚至严酷,再无其它内容。不过短短几周,已使我等闻其声而丧胆,见其人而股战。以致不敢稍稍仔细瞻仰一下她老人家那张其实很是耐看的脸!

至今犹记得赵师课子严苛之一例。

入学不到一月的某日下午最后一节课时,赵师突然宣布:今天每一个同学都要把所有拼音字母全部认完-----不是按前后顺序aoe照本宣科,乃由她随意胡指乱点,且必须即指即唸,稍有迟疑便从头再来-----否则不许回家!那时的我等其年尚幼,脑亦迟钝愚顽,在极其宽松的环境下能磕磕巴巴地将这些洋文认齐唸完就很不错了,今日赵师严令一颁,一个个立时吓得战战兢兢,面色惨淡;更伤心的是,在此高压态势下,本已大致对得上号的字形与读音间之哥们关系亦趁机解体,各自溜之乎也。只能暗暗祈求赵师手下留情,网开一面!

此戏最后如何收场已不记得,但却足证那时教学亦甚严谨,而赵师良苦之用心也可见一斑。

一九八八年,吾之小女入学就读。送她去报到时,忽遇赵老师。近三十年不见,赵师虽风韵依旧,然毕竟岁月无情,脸上留下沧桑印记。我趋前致意:赵老师,您还记得我吗?也许因那时太调皮,或者成绩还行而给赵师留下深刻印象,她不假思索地便叫出我的名字,令我惊喜而又惶愧不已!



我指着小女对赵师说:不知她该叫您老师呢还是叫婆婆?赵师爽朗一笑:就叫老师婆婆吧

!又概然叹息一声:你的小孩都这么大了,我们怎么不老哟!我无言以对。生老病死,自然

规律,谁也无法抗拒。但在我心中,赵师还是那样年轻,那样光彩照人,却又还是那样严厉甚至是"冷酷无情"。我唯有在心里祝愿赵师健康长寿!



升入三年级后,班主任老师是一位陈姓爷们。吾虽有幸与其同宗,却对他之印象很不"友好"。陈先生其时年虽不过四十左右,额前之髮已"历历可数",极不景气,大有"绝顶"之危!他之教学能力如何我无法判断,但对其不修边幅甚至可说邋遢之形象很有一点"想法",觉得与为人师表者之要求相去甚远。

在我印象中,陈先生裤脚一边高一边低是常事;毛糊糊,乱糟糟之下巴颏儿十天半月懒得打理也是常事;当着学生的面剔牙或随时随地飞一口痰更是常事。此尚在其次。可怕的是,陈先生又极喜赤足"笼"一双布面胶底之"解放"鞋,而该鞋除晴雨皆宜外,还有一功能便是保证能将脚捂臭!因此,陈先生总是十分人道地不时将双足提溜出来"放风"。于是,每每正当我等趴在桌上写作业时,他便仰靠於椅上,将那两只脚背黑毛丛生之足高高地搁在讲台上,椅子前仰后合,脚趾开合搓捏,惬意的很!只是,他老人家虽然快活似神仙了,却苦了在其尊足"熏陶"之下的我等。其味之异,既不宜于过于写实,也不宜于宣于纸上,且打住。

倘硬要较真,这也在其次。更为可怕者,乃陈先生到底是汉子一条,故讨厌啰嗦,崇尚简约,训诫弟子往往喜欢直奔主题-----不打不成才!

当然,他也不敢公然诉诸武力。他只是在对某生不高兴,不满意或因某生太蠢,太不开窍而激起他的火气时,便"狞笑"着走到其座位前,伸出食拇二指,轻轻揪住该生之耳垂,将其牵往讲台。在不得不乖乖地跟着他一步一趋时,你会感到陈先生那看似"漫不经心"的二指正在暗中使劲,逐步加压,愈来愈像铁钳!

以这样的方式"教育"其年尚不过十来岁的小毛头们自然十分有效,却有以强凌弱,以师辱徒之嫌,既不可取,也未免过分。但他是老师,是尊长,你有什么办法?只能在咬牙忍受此"酷刑"所带来的痛楚时,在心里暗暗骂一声:什么goupi老师,真他"母亲"的不是人!

我因成绩不错而很少受此"垂青",却也终未能幸免,否则,不可能有如此切身体验,深刻印象!

时至今日,我仍愿意相信陈先生用心还是好的,也不会去找他算历史旧帐;我甚至因自己过于坦率或许还有点刻薄地揭了先生的老底而感到不安-----无论如何,他毕竟是我的老师,毕竟教给了我那个阶段的许多知识。但我还是要说,作为启蒙者,对嘛亊不懂的伢们还是应该稍稍宽容些,别那么动不动便以武力去征服;至于形象之类,就不作探讨,不再啰嗦了。

我想,陈先生在颐养天年时,一定回首过自己这一生所走过的路。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自己当年因不拘小节而过于随意地表现出的"原生态"习性之种种。我以为,即便他回想起了这一切,也不必介意,更不必因此而自责。人嘛,皆非圣贤,岂能无过?我同样祝他老人家健康长寿!



接下来,我该说说龚先生夫妇。龚先生乃我六年级数学老师,其夫人程老师则是我五年级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按照前后顺序,还是先忆一忆程老师。

程老师其时年约四十,身材中等,短髮齐耳,常年或灰或黒一身素装。

如果说每个老师都各有其性格和特点,那么,其治理学生的招数自然不尽相同。譬如此程老师,她之教育方法与前述之彼陈老师恰恰相反。陈先生制服学生依靠"暴力",虽也能收一时之效,却不能让人心服。不仅不服,暗地里还不知让伢们咒了多少回。而此程老师因身为女性,天性要比"男生"温和善良一些自不待言,但温和善良不等于训导无方。亊实上,程老师在班里照样令行禁止,说一不二,把一帮无知小儿治理得服服帖帖。

程老师轻易不发火,她也不屑於发火,她只需展开她的"太极"神功即苦口婆心之语,滔滔雄辯之才,便既可以把你捧上九霄,也可以羞得你只恨无缝可钻!虽说与陈先生简单明快之教育方法比,所花气力不止一倍,有时还显得过于絮絮叨叨,但慢工出细活,铁杵磨成针,照样成效显著,且收"长治久安"之效。的确,想一想程老师的一片苦心,再要调皮都不好意思!

程老师既然教语文,自然对该科成绩较好的学生偏爱一些。如我,因打小就爱读闲书,写作文时晓得用几个词,有时还装腔作势地抒一下情,其文便显得花哨一些;嘴巴也还利索,故在班里风头甚健。尤其在一次学校组织之作文竞赛中获得第二名后,更是飘飘然以为得道,晕晕乎不辨东西,兴奋得只差敞开喉咙来一嗓子:我得奖啰!

程老师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而且肯定还容忍了许多时,只是当我实在过于忘乎所以,且毫无收敛之意时,才决定敲打我一下。

一日课毕,程老师强调了一下课堂纪律后,忽然话锋一转,面带微笑地说:最近,我们班一个同学像喝了猪油似的,心里滋润流了。不说别的,我看他走路都与从前不同,既有点像螃蟹,又有点像腾云驾雾。为什么呢?人家有本事,有水平,作文比赛得了第二名。第二名啦同学们,不简单嘞!

我的脸顿时红成紫色。我不敢抬头看程老师,也不敢四顾观察同学们之反映,但我的耳边分明传来嗤嗤的笑声,我只得把脑壳死死挖在胸前。程老师不紧不慢的声音还在教室里震响:我提醒你,同学,严格说来,你连写作的门都还没有摸着。再这样下去,我怕你跌跟头....!

自程老师这回虽然和风细雨,却含严厉警告意味的训诫后,我的翅膀抿紧了不少,并从此意识到,咱这点水平简直值个屁!学海无涯,天外有天啦!

其实,程老师自身遭遇很是不幸。据闻,在一九五七年的运动里中招落马后,即导致家庭破裂{与龚先生之结合乃后亊}独自一人撫养着几个孩子;虽说六一年摘帽,但那无形中的压力同样使人窒息。可是程老师仍坚守着自己的职业道德和可昭日月的良知,对顽劣无知如我辈者予以不倦教诲!

自小学毕业后,我以为自己将再也难得遇上程老师了,谁知几年后却在一个我们师生做梦也未曾到过的地方与她重逢。

七十年代初,我已是一名知青。某日,正在公社驻地街头闲荡时,竟然遇见了程老师。当时,我们师生二人皆为这极其意外之"第二次握手"而惊喜,激动不已,大有"他乡遇故知,何处不相逢"之感慨。询问之下,方知程老师已被贬至离城近百里之我所在公社中学任教了。如此看来,一九五七年的"紧箍咒"还在发挥余威,继续有效!我无言。仅仅几年前,我们师生还坐在静静的教室里,先生行"传道,授业,解惑"之责,弟子获学业,为人之识。如今,星辰依旧,日月照悬,却世事全非,地覆天翻。我能说什么呢?只能无言,唯有无言。况且,我也不知道在这於我们师生二人皆前程渺茫,万念俱灰的时刻,谁该安慰谁,谁又能安慰谁!只有"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

程老师邀我去学校坐一下,我婉言谢绝。我已沒有了与老师共同"回首往事,展望未来"的激.情和雅性;我也怕自己因一时激愤和冲动而出言不逊,给老师带来新的麻烦和不测。我在诚心诚意地祝福我的老师多多保重后,怅然离去。

如今,时又已逝去近四十年,我也再未遇上程老师,更不知道她老人家之近况。我只是想,像她那样命运坎坷,性格坚强的女性,在今天这样的时代一定会有一个幸福的晚年。我对此坚信不疑,也祈求上天多多赐福於我的老师。阿门!

关于程老师的回忆,还有许多亊值得大书特书,但我不可能一一列举;况且,只是忆及程老师之种种而不谈其夫君龚先生也有失公允,因此,在这篇忆旧小文结束前,我还要写一写龚先生。

如今回想起来,龚先生其人颇具古之仕人风范。

龚先生身材瘦高,面容清瞿;充满睿智之双目隐於浓浓之长眉下,花白之髮永远一丝不苟;或黒或兰之中山装即便已洗得泛白,也总是那样洁净,那样板正,那样使人觉得"只有像龚先生这样的人才配穿这样的衣",也只有这样的衣方使龚先生更添一股儒雅之气!

龚先生讲课的特点是不慌不忙,徐徐道来。尤其在解析应用题之要义时,他总是成竹在胸,抽丝剝茧般逐步分解,渐次展开,引导我等解答"舟车追及""鸡兔同笼"等难题。如是,即便再木的脑瓜在他的启迪下也能逐日开窍!

有许多时,当我望着在讲台上一边踱来踱去,一边扳着指头强调解题所应注意之一,二,三,四等要点时,会忽然想到,倘龚先生着一袭长衫,围一条围巾,再手握一柄伞,腋夹几本书,匆匆行走於校园之间时,简直便是一"五.四"时期文化运动先驱者形象!

以龚先生之学识风范,我估计他既受过新式教育培训,也读过"子曰诗云"。因为,他在讲课时常常於不经意间脱口道出一些诸如"求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等劝学格言,且头随之而揺,声亦似歌如吟,煞是有趣。

对龚先生之过往,我不甚了然。不过,既然他在中年时期方与程老师重组家庭,则其从前亦定有不堪与外人道之隐痛。好在老天总算开了眼,让他得以与程老师喜结良缘。两颗同样遭受过巨创的心连在一起,相濡以沫,互予慰藉,无疑比从前幸福许多,也无疑能相互搀扶着顺利抵达人生彼岸!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当年之顽劣小儿如今也胡子,年龄一大把了。如何面对?既老之,则认之,且安之。因此,我今日尚有闲心写下这篇<<追忆吾师>>怀旧小文。无它,因为我无法忘却曾给我谆谆教诲的先生们;也因为,即便我将来如何高寿,他们也永远是我的恩师!








慨叹声声说高人

文苑 2012-07-06 阅读 1.4万 回复 24
慨 叹 声 声 说 高 人
古往今来,这世上总有些妄自尊大、不知斤两的人。在他们“洞察一切”的眼里,天下除了自己,余者尽皆笨蛋。于是乎,便今日取笑张三。明日挖苦李四。那鄙夷不屑的口吻,皇上一样的派头,足以吓退我等俗人自不在话下,便是连小学校长和村长老爷见其大驾,也得让他三分!
突然想到了我自己。
遥想当年,老朽也曾横七杵八,虚骄傻狂,视他人为蠢物。结果怎样?碰壁所留疤痕,至今犹在额头!交学费若干,得教训如左:为人处世,还是低调、谦虚、谨慎些好。既要有识人之智,更要有自知之明。须知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多如过江之鲫,尔等之识见,不过井蛙耳;至于所玩弄的那些自以为得意的小伎俩,其实与猴戏一样,徒让人笑话。
所以说这些并非多余的闲话,自然是有感而发。
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遵此学而不厌、不懂就问之原则和精神,老朽发帖请教内行,打听天门南有关车 次。在我看来,这事再正常不过,也很快得到与人为善者热情回复,老朽感激不尽,本应皆大欢喜。谁料不知出于何因,竟惹得一些专喜找茬生事的聪明人无端大发邪火,讥笑嘲讽,劈面而来。一时间,弄得人茫然不知所措,以为不小心踩着了哪位“渊博”先生的尾巴。偏又没有。无奈,只得自认晦气,暗暗嘀咕:真他“祖母”的莫名所以,奇哉怪也!
然扪心自问,老朽的确是落伍了,咋办呢?惟有认错服输,承认自己弱智加12306,舍此别无他法。当然,为了表达我的羞惭之意,亦向那些个智商高得比249还多一点的天才们致以崇高敬意!
最后,纯粹出于好心与善意,提供一点生活小常识:当汝等这些顾盼自雄的精英们昂首阔步于成功路上时,千万别把头仰得太高,否则,很可能迎面撞上南墙,或者,掉进下水道。倘不幸而被言中,老朽在痛心之余,只能爱莫能助地叹息一声:伙计,这下子晓得喇叭是铜锅是铁了吧?唉,既悔今日,何必当初哟!

烙在脸上的耻辱

文苑 2012-05-10 阅读 1.2万 回复 11


烙在脸上的耻辱
细论起来,这让人神经麻木,视觉疲劳的“二十年目睹之怪现象”确已颇有些资格了。如今,不仅未见这妖孽寿终正寝,“自动退出历史舞台”,其家族反而越发兴旺。诚所谓老谱不断翻新,花样一日百变。谓予不信,请看:无论皇皇京都,还是府县保甲;无论通衢大道,还是背街冷巷;无论冲天巨厦,还是寒窑瓦舍;无论电杆树木,还是墙壁桥梁甚至路面上,皆贴着,写着,喷涂着以至镂刻着各类通称“牛皮癣”实则制假大全的小广告。洋洋大观,包罗万象;堂而皇之,招摇过市。既无遮掩之意,更无畏惧之心;公然践踏道德准则,猖狂挑衅游戏规则。使朗朗乾坤蒙羞受辱,遭人垢病;让芸芸众生晕头转向,彼此提防。若任此邪恶横行,丑陋漫延,则无疑使华夏文明惨遭蹂躏,诚信美德荡然无存!真是不想则已,一提便让人崩溃!
我因长年蛰居小城,识见自然不广。但毕竟在这世上混了大半辈子,所知所闻稀奇怪诞之事不说车载斗量,至少十个指头再乘以十也数不过来,却从未见此胆之大,颜之厚,廉之寡,焰之烈的狂徒。借用敝乡方言形容,简直便是:跛子的屁股——斜<邪>完了!
何以竟形成如此不堪局面?
据鄙人大胆揣测,无非两种可能。
一,高居庙堂之上的有识之士正以“欲擒故纵”甚或“引蛇出洞”之妙策迷惑麻痹嫌犯,以待时机成熟后,一鼓聚而歼之;捣群丑老巢,堵浊流源头。果如此,再好不过,只是巴望手脚还是麻利些,别让人等得“花儿都谢了”!
二,以区区草民小人之心度手握重权“老爷”之腹,恐怕此种可能性更大:不过疥癣之疾,根本不足为患!倘不幸而被言中,则老夫当断喝一声:错了,同志哥!
疥癣之疾,不足为患?那么请问,若作恶歹徒案发潜逃,凭一假身份证闯关涉险,远走天涯时,你上何处觅他行踪?此其一;若贪财蛀虫以假发票鲸吞国帑,偷逃税款时,你该如何找出线索?此其二;若胸无点墨,腹缺良谋之辈持假文.凭充文曲星招摇撞骗,应聘待选时,你是信也不信,还是招也不招?此其三;若水货驾手,莽撞司机挂假车牌,握伪执照逃离肇事现场后,你说不定会循着虚假信息寻凶而冤枉了好人。此其四;若江湖游医,串乡郎中以此“伪诏”为“令箭”,挥舞“救死扶伤”旗帜,高挂“悬壶济世”招牌,既谋财,且害命时,再去追究责任不仅“悔已迟”,很可能他已持着假身份证逃之夭夭了。此其五;若 ......不敢继续列举了。再“若”下去,我怕进疯人院——但愿别逢上“再世华佗”“重生扁鹊”!
更为要紧的是,这看似“疥癣”的“微恙”扰乱了正常社会秩序,毁损了吾国吾民的诚信与尊严,故说它是烙在全体国民脸上的耻辱绝不为过!
正是因为对此恶行打击不力,任其坐大,使其狗胆愈肥,贼焰越张,竟然将造假信息写在了政府院墙,贴在了警车门脸上。我不知衮衮诸公对此“壮观”场面作何感想,反正咱这张老脸都有点扛不住了。小丑跳踉如斯,未免太放肆了吧?!
也是因为应对无方,致使满大街的牛皮癣今日撕,明日贴;上午除,下午现。虽频频使用高端武器,却屡屡败于“土枪鸟铳”。如此舍本逐末,岂能长治久安?最后的结果只能是:随他去吧!
更是因为此痼疾从未得以根治,作恶之徒从未受到重处,反而使他们得出错误结论,以为己之所为不干法律,不是犯罪,自然得寸进尺,不知畏刑。“我是流氓我怕谁”?!
由此看来,不仅这伙蟊贼不以己之罪为罪,恐怕有关人士亦作如是观,倘果然如此,此疾定将绵绵无绝期。
这才是乱源,这才是真正的耻辱与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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