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日记】开心小和尚

寒童鞋一岁又四个月的生涯里，头上没毛的日子占了大半。刚出生的时候头发长得遮了耳沿，大家惊呼：这娃儿在娘的肚子里没闲着，一心一意吃喝拉撒睡来着，茂盛茁壮的头发是他的成绩单。我一教书的童鞋说，按我们学校学生的标准，得剪头发。可惜这娃儿后劲不足，加之吃奶睡觉的时候太卖力，一头得天独厚的黑发给磨得稀稀拉拉了。三个月的时候剃了胎头。说到剃胎头，有一小插曲：那时候带着婆婆，祖孙三辈跋山涉水地走娘家来着。我们那的传统是，剃胎头得给红包。我们没说是第一次理，理发师又不好意思讨，旁敲侧击地说，小孩头上有胎皮呢。我妈说，不是胎皮，是湿疹。给了5元钱走人。那时，寒仔头还抬不起来，东倒西歪的，任你摆弄。那时候迷信一说话，剃了光头后，头发会变多，就毫不犹豫地削了光头。第二次剃头，正当寒仔半岁大寿。也是在他外婆家。我用车子推着寒仔又去了那家理发店，他家旁边开着小超市。小侄女嚷着要吃糖，我把寒仔和车子停放在旁边，刚走两步。看到寒仔连同车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下坡了。寒仔连同车子一起栽在一个摩托车轮子旁边。我吓得停止了呼吸。以光的速度冲过去抱起来，好在寒仔除了脸上稍微挂彩，象征性哭了几声。安抚了一会儿后，看在被摔受了惊吓的份上，理发师为了省事又给剃了光头。第三次，是八个月的时候，我蓄意挣脱篱笆，翻身解放，卖力找工作。于是择一朗朗晴日，带着他去理发。在村里一小理发店，店主一心惦记着她的麻将生意，命令我按住寒仔的头，三下五除二，连吼带吓，动作粗鲁把寒仔的头发给削光了。从此，寒仔憎恶剃头。帮他剃头也成了我们的心病。剃头难，每到寒仔头发长到藏污纳垢的时候，他奶奶就向我唠叨，我天天上班，爱莫能助。每次费尽周折，理完头回来总要向我讲述其过程曲折山道十八弯其艰难难于上青天。开始追往昔，回忆起寒仔他爹小时候是多么爱剃头，自告奋勇地偷摸着去理发店抢位置。每次顶着个大光头回来，我都感觉十分悲催。本来额头就很突出，额头前还有一若隐若现的包，就这样给暴露在阳光下了，若大一个光头在太阳下熠熠生辉。这不，刚剃了光头，被爷爷抱着站在我下班的路口，看到我，得意地摸着自己的光头傻乐。我大声尖叫说：好丑好丑。他也说：好朽，好朽。看着他皱着眉头，朝着我龇牙咧嘴，卖萌装可爱，天哪，这么丑的娃娃儿谁生的？亏他奶奶还一唱一和，说：我们寒仔剃电光还真好看，主要是五官长得好看。刹那间，天雷滚滚。我被雷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