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远去的记忆(三)
生平最早的日记大概诞生于初中那会儿,还是在初三(这么一想,我教学生写日记似乎早了点,他们是从二年级起步)。那会儿根本不算是日记,美其名曰“文学练笔”,老师的批改倒是很细致,本子保留了几年,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上高中了,压力大了,心事多了,日记有一搭没一搭地记着,记得其中一篇写了学习毛泽东的《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感受,那时真的在进行反省,对于自己在学习上的懒散以及人际交往上的问题深刻剖析了一番,现在回首,觉得那时单纯得可以。
而师专的日记本有两个,唯一记完整的是1989年,那是多少有些动荡的年份,关于跌宕起伏的政治风云,关于忽左忽右的人间世态,自己以还未成熟的心态做了些许思考,占满了五月、六月的记录。那一年里,看到好友写的小说,俺也偷偷尝试着去写,写了几页就坚持不下去了,有始无终是我的老毛病。那日记放在书柜里十年都懒得翻一回,那些无病呻吟的句子时刻提醒着自己矫情的过去,不看也罢。
毕业后,日记本倒是买过几个,可没一本写完,有了孩子后,我信誓旦旦地决定记录下他成长的点点滴滴、童言稚语,本指望在他十八岁成人时作为一个特别的礼物送给他的,可随着他的长大,登门告状的人数的日益增多,俺这一宏伟的计划被迫搁浅。
后来的后来,日记也断断续续记过几年,多半与家庭主妇的日常开销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无非本月收支状况如何如何,还有类似鲁迅日记那样记下某月某日买了什么书,鲁迅是名人,即使他的日记乏味到收了什么信见了什么人也照样出书问世,咱们就只能束之高搁。当然内容也略有变化:教学过程中的师生关系;家庭矛盾中的满腹牢骚;两个人的结合带来的两个家庭的一地鸡毛的琐碎.....
某一日,整理那些大大小小的日记本,才发现没有一本写完,有始无终于我是终究难改的。而今半生已过,一事无成,这恐怕是很重要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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