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陵的历史年轮

竟陵的历史年轮王传道千百年来，天门竟陵这座古城，它沉淀了太深太厚的历史。荟萃了太多太美的名人轶事。酒香墨香在古城中弥漫。茶香荷香勾勒出这座古城的风韵与美感。竟陵如同一枚温润的美玉，让我们细细地去揣摩和品味。叙述竟陵，就得把时光向前追溯到一千七百多年前。从那时起，天门竟陵开始筹成了两个地段：“一是沿河街，二是城内。”一：沿河街，依天门河流域走向，北堤边而建。（天门河流经竟陵段为义河）。是天门竟陵唯一的一条街。人们利用天门河水上输运大动脉，上至杨峯、永陇，下至净潭、刁叉湖。船夫把当地的土特农副产品，用木船运来竟陵，进行物质交易。久日久之，竟陵便成了周边县的物流交易中心。竟陵北侧，几十公里地段为水系、湖泊、湿地。漭漭芦苇荡，鱼虾、莲藕丰盛，垂柳茂密郁葱。竟陵素有“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春色半城湖”的说法。时光慢移至明末清初，竟陵沿河街，商贾云集，热闹非凡，不到一公里长的沿河街（东至小巷，西至周家巷）已不能适应商业发展的需求，商家老板又在平行于沿河街北侧大堤上，又拓展新建了一条街，东起大巷文昌阁，西止古雁桥。取名为“正街”。正街总长七里三分。正街落成后，在沿河街经商的大老板们陆续搬迁。如：徐家花纱布店、胡生记杂粮行、胡家恒春与同保泰中草药店、郑家广货铺、徐周缫丝、织绢厂、夏家打线铺、牛羊皮革铺等。只有酒店、客栈、娱乐场所、生活服务等行业留存在沿河街老地方。如名酒楼“松波楼、徐泰和、鸿渐楼、烧辣麻馆、澡堂、戏院、评书院、皮影院、刘氏包子店等”。其中“松波楼”名菜二锅头鳝鱼，油而不腻，落口消化。“徐泰和”名菜干拨才鱼，鲜嫩可口，入口回味无穷。这两种名菜还入选了皇家御膳房家肴菜谱。刘氏店肉包子，细肉馅大，面薄，蒸熟后，肉油混馅，摇一摇可听见响声。这就是南门包子标志品牌的来由。刘氏后人又去汉口开店，慢慢研发成了小笼汤包。当时，义河水深、水清。政府下令沿河商家们不许污染水质。所以义河水永远保持清澈见底。那时，岸边杨柳低垂，游鱼碎石，历历在目。每当夕阳西下，夜幕降临，竟陵义河床面上，络绎不绝的船只，穿梭在水面上，寻找落脚的地方。他们不抛锚，而是把船绳栓在吊楼下面的木柱上。入夜，水风柔拂，抒幽情逸，灯光倒影，秀丽多姿的景象。让人流连。把本来不太宽的河面上，挤得水泄不通，大有“门泊东吴万里船”的壮美景观。船工们各带着当地土特产来这里集散交易，又带着各自所需的物资载船。酒楼，娱乐场所，客栈成了他们享受的天堂。沿河街这个不夜城，人声鼎沸，碰杯声，划拳声，欢笑声此起披伏。酒楼中传出锅碗瓢盆交响乐。在夜空中飘荡。琴声、鼓声、唱歌声在古街中弥漫。沿河街装扮成了美的氛围与繁华感。船工们在这儿得到了满足，一路驾船，疲劳在欢乐享受中消失。第二天拂晓，他们离开码头，扬帆远航。据说：当时的沿河街热闹程度有“小汉口”之称。大小酒楼20余家，茶馆10余家，客栈20余家，大小商铺星罗棋布。周边几县有沿天门河水路而来，有马帮而来，竟陵成了几世纪物资集散地，给竟陵人带来了商机和昌盛。徐家花纱布店，不但经营外地购进的各种五颜六色的布料。而且，开设缫蚕茧丝，织绢作坊。他们织的绸绢质量，能与苏杭绸绢比美，老师傅精巧绝伦，高超的技术，是无与伦比的，在周边几县独享盛名。也是天门竟陵丝绢手工业发展的高峰时代。西正街人，多以竹器手艺为生。他们世代以传统手工方式编织生产工具和生活用品。他们研制的蛇形纸糊蚊香，独具特色，实用，深受用户欢迎。他们就地取材把艾蒿、蒲草、樟树叶和皮，松果等晒干，磨碾成碎细粉末，参合在干燥的木锯屑中混合均匀，然后用漏斗盛装在纸糊（牛皮纸）的圆条筒内，封口即成。匠工们很会计算，一条蛇形蚊香，足足可以燃熏一整夜。杨正兴是一家用竹制雨伞和巴扇的老作坊。几代人都以此唯生。他家的雨伞和巴扇，不仅工艺讲究，皮纸糊的也牢固，光油上的也均匀。雨伞上和巴扇面上，绘画了各种精美图案。如：“八仙过海、七仙女下凡、天仙配、嫦娥奔月。”尤其是供应小姐们的用品，更是造型别具一格，花色图案鲜艳，绝伦盖世，深受欢迎。民间传说：“清中期嘉庆年间，天门一位举人进京赶考，随身带了杨正兴店精制雨伞和巴扇。由于举人进京赶考，杨正兴工艺师傅特别在加工上对工艺、图案、色彩等选定最优。举人在进考场当天，红日高照，炎热难当，便把准备的两件都带进了考场。但考完后，监考官目睹了雨伞和巴扇精致独特。认定此物制作精湛，图案新颖美丽。就上前询问举人。举人告知何州何府后，便心领神会的将雨伞和巴扇双手奉敬了监考官。后来，监考官又将两件礼物行贿了皇上。皇上又把两件东西送给了最宠妃子。妃子对两件东西爱不释手。这件事皇上知道后，便下旨安陆府天门县，每年杨正兴店要挑选最好雨伞和巴扇各10把，作为贡品奉上朝廷。这是天门的骄傲，也是杨正兴工艺绝伦的展示。东正街边，地势平坦，适种蔬菜，供竟陵人生活需求，少量菜运销京山、钟祥等地。二：城内，至城墙建筑后，多少世纪一直是政府官邸所在。明、清、民国等政府机关也设在此。(当时叫衙门、官衙)。竟陵地区富豪及文人墨客也居住在城内，城内是权势与富豪文化底蕴的象征。鸿渐北侧，一公里处就是城内。当时没有城墙，占地面积也不过只有一平方多公里。据说，竟陵当时的官路村，烧砖、烧瓦非常发达。周边几县都在这里买砖购瓦。通过义河水路，运往各地。到了三国时期，刘备要坚守荆州，防御孙权，要修建城墙保安全，便下旨管辖的州县，捐人捐砖。天门接旨后，委派官路村赶烧城砖。数月后，烧砖任务不但提前完成了。而且还多烧了很多很多。当时政府就把多烧的砖做了城墙。从此，竟陵人习惯叫它城内。这样就有了城内，城外两个名词概念。这个故事无从考察，但城墙建筑起来了不假。无风不起浪，事出有音。竟陵镇是一座具有悠久历史的古城。唐代陆羽诗《六羡歌》说：“千羡万羡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来。”可见在唐朝以前就建筑了城垣。据《天门县志》记载：“旧有城衙、洪武己巳，水决城坏”，“成化乙未，知县张继宗筑土城，环湖为隍。正德甲戊，知县陈良玉甃以甓（即修砖城），城始固。”城有四门，高二丈四尺，周围六百八十五丈。城内街巷纵横，牌楼林立，店铺竟列，作坊排比，城外设入关，建四桥，堤街之内，商贾云集，市场繁荣。唐朝诗人皮日休有赞美竟陵诗十首，还留有“竟陵风月似昊天”的佳句。老政府北侧，如今还可见到城墙的痕迹。城墙建筑起来后，热天来了，另一件事情发生了。城内蚊虫特别多，城内人用烟熏，拍打方式灭蚊虫，都无济于事。不知道又过了多少年，城内蚊虫突然消失了，就连老鼠也很难见到。不知是什么原因，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又传出了一段城内无蚊虫的神话故事：“一天，八仙之一的张果老，赶着他那头棕色毛驴，驮着四大名山，南行去填海。途径天门竟陵，入住城内。夜间，无数蚊虫附在毛驴身上叮咬，毛驴忍耐不住，挣脱缰绳，满城乱跑，并不停用尾巴拍打蚊虫。第二天，张果老牵着毛驴南去了，从此城内也没有人在提蚊虫的事了。”这个神话故事，是真是假无什么根据。但是，城内的确没有了蚊虫是不可置疑的。城内为什么没有蚊虫，原因当真是张果老的毛驴所至吗？随着社会进步，人们科学水平的提高，才悟出了一个科学道理。城墙建起来以后，一些名人把牌坊设置在城内，同时，在每座牌坊边载种了松柏和樟树，这些树长高后，它们的叶片在太阳下，进行光合作用，吐放出一种对蚊虫克星的气体，蚊虫闻不得，只好离开，这是科学的解释。昔日古城内，绿盖攀天，葱茏蔽日，人杰地灵，在高大的松柏和香樟树林旁，48座由汉白玉雕刻塑造的硕大牌坊矗立在城内，因为天门竟陵地区，走出了无数英雄人物。有状元、探花、祭酒、吏部尚书、天官等。但是，天门人妇孺皆知的官吏，文人墨客只知道48人。因为他们在家乡县府立了牌坊，昭示着他们的业绩。牌坊是一部能经风雨的“功劳薄”，也是他们的见证者。同时，也显示了他们文化高超与权势的象征。牌坊也给他们家族人带来光荣与自豪。就是这些牌坊，不知激励了多少热血学子奋力拼搏，立志向上的目标的“座右铭”。在1912年，当时政府又在树立牌坊的西端设立了天门中学。一百年来，不知从这里走出了多少有识之士，他们分布在世界各个国家和地区，创建自己的事业，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恢复高考后，近三十年，天门中学每年高考升学率在全国都是名列前茅，成为全国高考状元县。这些莘莘学子的奋力拼搏，也不能说与天门48牌坊的硕大影响和激励不无关系。牌坊给竟陵这座历史古城增添了辉煌史迹。为历代天门学子所崇拜，所仰慕。为海内外天门老乡所系念，这也是天门学子对现在四牌路难以割舍的原因所在。48牌坊以它那昂首雄姿，耸立在城内政府所在地南端一条街。昔日政府为了城内居民饮水方便，又打下48口井。从此，城内人就不去义河挑水，吃起了井水。随着岁月流逝，时移境迁，48牌坊已不复存在了，随之48口井逐渐填平废弃了47口，唯独天门中学的一口井一直保留到60年末，直到天门中学安上自来水以后，才停止杠杆吊桶提水使用。有人说：天门中学的井水，渗透出的是浓浓的墨汁，是知识的乳汁，这说法一点不错。在天门中学80周年校庆时，在这口井上修建了一个尖顶亭子，作为非文化遗产保留了下来。这口古井见证了天中千万学子，十年寒窗的最后搏击与艰辛。从此，每年夏天，城外人进城纳凉，但城内有规定，不允许携带有果皮的水果、瓜类和手艺人进城作业影响卫生。因为城内很卫生，没蚊虫叮咬。夏天进城人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口渴了，可以喝清凉井水降温，舒服极了！同时，城内是文明礼仪之邦，也是有口皆碑的！这儿听不到粗话，听不见吵架声，看不到打架。而且在夏天，家家备有“清茶”、板凳、供城外人进城来歇脚。然而，由于历史久远，旧政府没有保护好48牌坊，也没有保存下完整的城墙。牌坊和城墙在人们记忆中逐渐淡忘了。然而，东湖边还剩下不多的几个牌坊、石狮子。在58年全民大办钢铁中也毁于一旦。这种非物质文化遗产从此不可能在生而得复。它永远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而留给后人的是遗憾和可惜。然而，繁荣了上十世纪的沿河街也被现代交通方便、街道宽畅、商铺显目所取缔 .古老的沿河街、义河两岸从此变得孤独、凄凉、冷落。它的历史行程完成了。人们热衷于现代都市的节奏生活，来匆匆，去匆匆，很自然的融入到了大潮的洪流之中。虽然，天门人的祖辈们给这座古城留下了很多宝贵遗产和许多动人的故事，但随着岁月远逝，这一切都慢慢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但是，毕竟今天还保留了两个让人们难以忘怀的名词“沿河街”、“四牌楼”。这两个名词将永远定格在天门竟陵的历史进程里，永远定格在一代一代后人的脑际之中。今天，笔者回顾了一下竟陵历史往事，在充满诱惑的现代化都市气息中。我想,这就是现代人所希求与时代相伴的生活节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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