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魂脉》后的几点感受
坦率地说,对于小说《魂脉》,开始我只是充满了好奇:一,作家笔下我的家乡到底是什么样子;二,易经八卦知识怎样才能自然巧妙而不是生拉硬拽地融入小说之中;三,作者取名默雷,到底是隐去雷姓还是暗示自己的作品是"于无声处听惊雷"。
带着诸多的好奇,一口气读完了小说,才知道这是一部好看耐看,充满智慧,给人启发的书,对于中国文坛来说,确实是一颗“惊雷”。
能让人一口气读完,说明小说具有超强的可读性,生动有趣,通俗易懂,雅俗共赏,而不是作者自言的枯燥无味,晦涩难懂。
我不想对小说的语言人物,布局谋篇,写作手法等理论性方面的东西加以赘述,我只想谈三点本书给我的感受。
一,充满了正能量。
我曾经读过获得茅盾文学奖的《茶人三部曲》之《南方有嘉木》。评委会的评语说:世纪风云,杭城史影,茶叶兴衰,茶人情致,相互应带,熔于一炉,显示了作者尤为难得的严谨明达的史识和大规模描写社会现象的腕力。
这种评价跟该小说一样,不温不火,平淡无味。小说中的两代主人翁均颓废迷茫,优柔寡断,茫然若失,过完一生。而读者我也除了茫然,一无所获。也许是地域的隔阂吧,作者笔下的那些人物总像隔着山隔着水,看不真切。除了它是“中国第一部反映茶文化的长篇小说”外,似乎并无什么过人之处。
而《魂脉》同样是一部“中国第一”的书。它把易经八卦和哲学思想融入乡土风情,把政治运动和世俗生活调和在一起,既能表现当时的社会场景,又让这些生活真实生动。这部书让人不仅能学到易学知识,也能懂得很多做人的道理,获取前行的力量。
生活在寻常巷陌中的瞎子简师傅,告诉弟子:“国家的血脉就是文化。”“行得端,坐得正,行善之人有什么不好的事?卦爻辞虽是千年流传,却终归是人所写。老子说祸福相依。一时一事的好坏吉凶都是被最后的人生归宿所注定了的,只要人的寿限未绝,一切都只是未来的铺设与准备罢了。”
就连一字不识的卖水女人也懂得感恩故乡的水土,感恩大自然:“多亏了哭娘河啊,不要资本,不要技术,不要复杂的工具就能养家赚钱。”“感谢无私仁义的哭娘河!甜美滋润的河水慷慨施舍,不收一分一厘,只要有力气,谁都给。”
这些人都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不管生活如何艰辛,他们都能保持乐观的心态,依然热爱着生活。他们知道,天生人必养人。他们是真正的英雄。
二,激发了我们的爱乡之情。
作者笔下的家乡那么美丽,特别是那条养育了陆陵儿女的哭娘义河,既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又是我们的娱乐天地。记得小时候我和伙伴们经常在河里撮虾子,在河边的柳树上捡蝉蜕,在河滩上打翻叉……一年年一天天,我们在岸边慢慢长大。
生活在岸边的父老乡亲,吸收大地山川之灵气和状元之乡文化的浸染,不管是目不识丁的家庭妇女,还是忙于生计的市井平民,一出口就是极古雅的词语:说“穷困潦倒”是“穷斯滥矣”;热热闹闹是“威之武之”;低温寒冷叫“冰似个冷”;住的地方叫“窝坐”;就连无所事事的摆趟者的口舌之战,也能兵来将挡,出口成章。《薅草歌》,《驼背歌》无不透着民间的智慧。
“三岁的娃会唱歌,不是哪个教的我,是我自己会唱歌。”这是一首流传于家乡的儿歌,长期经受诗风歌韵的熏陶加上文艺基因的遗传,三岁的孩子生来会唱歌,无师自通,也并非言过其实。
“惟楚有才”确实名不虚传,每每想起家乡的水,家乡的人,家乡曾经有过的辉煌,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那颗被现代文明打磨得麻木不仁的心重新开始柔软温暖,从而热血沸腾。
三,本书在天门文坛乃至中国文坛的地位。
默雷先生曾对我说:年轻时颇为竟陵的钟谭骄傲,现今,却不愿听家乡文友多谈钟谭,绝非我对钟谭不敬,而是今天的我能否对天门做点什么。陈立德的《黄英姑》《吉鸿昌》当年也为天门人津津乐道,也激励过当年的包含默雷在内的一些文学爱好者。而今天再看,在中国,钟谭究竟居什么高度?陈立德影响在哪里(绝无不敬之意)?还有刘高的《借牛》、彭秉玉的《黄金洞》,至今即使是天门的爱好者,还有多少人能记得?
就因为一份“对天门做点什么”的责任,默雷先生写了这部奇书。
七十岁并非迟暮,书中细腻柔美的语言,并不输于铁凝霍达等女性作家;书中倾注的激情,让人想起《平凡的世界》的作者路遥;书中关注底层人物命运的悲悯之心,足以具备一个现实主义大作家的眼光和胸怀。
这样的鸿篇巨制,堪称当今天门之最。
我很习惯把这部书与同样带有中国传统文化标签的茶人三部曲之《南方有嘉木》比较。《南方有嘉木》不可谓不好,但我总觉得作者对茶并没有太多的感情,茶叶知识似乎只是茶人经商赚钱必须掌握的理论;茶叶只是茶人生活中的一个道具;茶文化只是小说夺取中国第一的一个噱头。
而从《魂脉》中,你能深切体会到作者爱《易经》,爱易学,对易经有一种赤子的真情。易经八卦不是研究者赚钱的工具,而是主人翁探求人生真谛,追求真善美的指路明灯。这也是《魂脉》的意义之所在。
本书在中国文坛的地位,还待专家学者慧眼识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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