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反面是淡漠

2011-02-18   发表于 文苑   阅读 3445   回复 3
和所有恋爱男女一样,我们是如此纠缠如此甜蜜,那时候收入不高寄住单身公寓,但一切因为两个人的炽热而显得如此美好。居住地处在半山腰,每次逛街回来我总是走不动路,爬不了山路十八弯的台阶,你总是豪不犹豫地背起我,就象小时候父亲常常背我那样,不顾旁人侧目,我不知道你倒底是体力超强还是爱情的力量,总之,你总有力气背我上好几百级台梯而背上不出汗。睡觉时你总爱抱着我,即便次晨醒来手麻酸也强作没事,觉得这样才叫爱的保护贴心关怀,你总是说,爱一个人就是要看她先睡,还要醒着等她起来,要让她知道,你会一直在旁边守候,有安全感。我爱吃蛋糕不爱看电影,你却钟爱美国大片,每次在天桥上,你总是和我商量,你陪我看电话我给你买蛋糕好不好?而每次我都是边看电影边吃蛋糕,吃完便趴在你腿上睡觉,完全无视你所欣赏的大片里的细节。你怕我着凉总是等不到大片结束便起身叫醒我出门。我们总是手牵手一步步反复走在步行街观光堤,偶尔有卖羊肉串的,你舍不得买而我知道你爱吃,我每次买十串 ,再一串递给你吃吃,吃完后的小签潇洒一丢那是多么的从容自在呵。
我们没有谁追谁,好象彼此前生相约今世再见,你总说你真的爱我吗?还是我爱你多一点?这也是我想问你的问题。或者这叫恋爱吧?这叫生活吧?和所有未婚夫妇一样我们策划着未来,憧憬着明天。幸福来得如此简单,如此平凡,我一直以为,时间会定格。
我还记得,我和你同踩单车去大伯家,你在烈日下等我好几个钟,而大妈非要我再多等一会儿好带几个刚蒸的馒头回去路上吃。你总是耐心,连你姐都说,他脾气坏得很怎么在你面前就变了呢?我还记得有次下大雨,我还想吃李子,你冒着大雨去自家院子里摘下好多好多的李子,然后一个个刨皮递给我看我开心地吃下去,我觉得那一定是世间最美的食物。周末的早晨,醒来的床上,你还耐心教五音不全的我,高唱不要再想你不要再爱你。。。你是歌舞天才,我是艺术残疾,你跳得正欢我看得眼困,你唱得正酣我却睡意渐进。或者这叫互补?或者这叫不足?
你去了上海出差,我没能接受条件,妥协吗?爱不能因为条件,你回来,我已离开。等你追来,我深知开水不能永远一百度,终将有冷却的时候,不是我不回去,是我们永远回不到最初的浪漫。当初大学里你宁愿吃一 周的方便面为我的生日录一盘磁带,现在你能为我而放弃吗?或者我为了你委屈求全吗?你说你一直保留我们的结婚照,其实,那只是一种空洞的念响。现实终将要面对,你孤独而返,上火车后你才肯电话我说当天其实是你的生日,你一直反复不停问我还有什么话对你说吗,我故作冷漠说没有。因为我知道这一走,我们或将永远没有再见,这一别,终将此世相隔。再见,我知道不会了。有话,还要说出来吗?不了。我没有送你礼物,甚至火车启动时,我故作坚强转身。
那之后一度我委靡不振不再相信,你一次次电话来,我不能接受的条件。是我太年少无知,不懂得退让?还是老天注定我们终将如此?我想,相信命运吧。
面对追随,我搜索词典里最难听的字眼来侮辱他,直至所有人离开。我开始改变,我再也不是你眼中那个只知道撒娇发嗲的小公主,我开始成熟,我开始堕落。我不知道我是谁,姓什么叫什么。走在海边,听着波浪轻轻拍着沙滩,我突然不想回酒店去睡,如果这一分钟,我飞在海里,会是怎样一种辉煌?心灵感应,姊姊电话来,我泪如泉涌接通电话却无语。她说,都凌晨两点了,在海边观什么光啊,太冷了小心感冒了吧,快回去睡觉 吧,明天我再打来。要照顾好自己哦,要把自己照顾得好好哦。我们都在牵挂你!回到酒店,房间里开着微弱的灯,我想一定是服务生怕我太晚回来找不到路吧,这盏灯是在等晚归的我么?我开始抽烟,大量的烟雾呛得我眼泪直流,喝一口开水满嘴的苦味,我不晓得这水怎么都这么苦人。在这凌晨我还是任性拨通你的电话,你在睡觉中,和同事在酒店双人房,你低声讲着话:他都睡了呃,你别闹了吧,早些睡觉我明天打给你?是的,明天,我还能等到明天吗?
再见是在十年后,我们彼此有了家室,是怎么联络上,是怎么又重新遇见,我实在回忆不到细节。只知道,你还是如过去一样,过马路拖着我的手,我叫累的时候不顾旁人侧目背起我往前冲,但是我肥了你也老了,满头都是汗,你说,或者是我老了吧,我说不是,是因为心里不甘愿了,所以做事才会累。我们还跟当年一样,住在一个房间,睡在一张床上,甚至好象方位都没有改变。你说要是你嫁了我现在一定很幸福,我说你错了,我从来不后悔。因为你现在睡在别人的床上。
你走了以后,一切成了摆设,你还象当年一样买了圣诞娃娃送我,装上电池她会叫会跳,我多少有点心动。人不是动作,她有感情。谢谢你还记得我的爱好,记得 我的 生日,甚至还记得我最最讨厌什么,最爱做什么动作。时光不再,我们都将奔四追五,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花一样的年纪。
回归到现实,我开始比以前更加疼惜我自己。我的爱情,不能带有杂质。虽然物欲横流,不可能有很纯粹的爱情,但我相信我的爱,一定是自己的,不与人分享的自己独有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昨天,她问我,你还爱他吗?或者 在继续?我只能回答她,爱的反面是淡漠。除了你对我曾经的好的细节,其他的,我其实都已经记不得了。如果人都会对过去失去记忆,那一定是件幸福的事。你说是吗?祝彼此幸福快乐。
那一句话,我不会重提,因为,我感谢它,真言总是让人心痛,但是,也能让人更加现实。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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