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市情怀

2011-07-23   发表于 文苑   阅读 1.5万   回复 32
出来工作后一直在广州,一年下来能回家一两次。每次回家临近皂市的时候心都会莫名的激动起来。家乡就是家乡。
在广州多年,能讲家乡话的机会就是和儿时的伙伴或者家里的亲人互相唠叨的时候。有段时间真的憋的受不了了,就打电话给在武汉的朋友。拉着他一直说,一直用皂市说。从儿时穿着开档裤一直说到现在工作和爱情,直到手机没电。然后呀就坐在电脑前,抽着烟,回想以前的皂市。无意中看到一朋友写的皂市,觉得挺真的,传上来给大家看看吧。



十一回来,和哥们在他家阳台上聊天,看着楼下的风景,他淡淡的说,楼下的这院子曾是一处小花园,早些时候,这儿有栀子花开,有日落常态,可惜后来年久失修,它遭人遗弃,并逐渐被后人开垦为一片菜地。

接着,他不无遗憾的说,这个退“园”还“地”的过程几乎无法阻挡,相对于菜价的飞涨,农药的污染,自家种植的青菜小葱自然比破砖旧瓦更具有吸引力,楼下的土地本来就属于单位里的人集体所有,到了这个年景,这块地就成了一块无名的主,你不去占,别人也会去抢,于是单元楼里的各家各户都顺势圈上一块,种些油菜,青椒,洋芋,花生,一年四季,自给自足。

听完讲述,两人默然无言,我知道,在我们的幼年时期,大抵是见过太多这样的花园的,咱们在这样的景致下成长,在这些建筑的周围嬉笑打闹合影留恋,那时候,我们的父母都处于身强力壮的年纪,每年到了赏月的中秋,一家人搬上小的桌椅,围坐在某些开阔地或人造景观的周围,和众多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一起,我们吃月饼,盼中秋,迎元旦,过新年。

我记得那年的春节,皂市街道上"人满为患",一条正街上挤满了过来赶集的乡亲乡众,我被舅舅顶在头顶上,手里拿着一个叫“嘀咚”的小玩意,在与人群逆向行走的狭窄通道中招摇过市,在人海中我看到一位穿着干净新衣服的小女孩,父亲正牵着她的小手随着人潮涌动的方向前行,我在高处看着她,她在人海中看看我,最后,她留给我一个让人发呆的回眸一笑后便消失在古老的皂市桥头。

我还在电影院门口看到过“螃块”和“花船”的表演,他们是一男一女,男的演螃,女的扮船,男要追女而女不依,于是他们唱着天门花鼓戏中的传统小调,逗乐众人,围观他们的人很多,有为他们敲锣伴奏的,有给他们放鞭炮招揽人气的,还有给他们鼓掌喝彩的,在这两位皂市知名人士尽情表演和大红大绿浓妆艳抹的高调色彩中,人们用欢声笑语宣泄着一年来储藏已久的喜悦,他们在这条街道上买着新衣服,买上烟和酒,勤劳的媳妇们会做出可口的美食和自酿的米酒,在年夜饭的鞭炮声中,大家盼望着一年比一年好,大吉大利,年年有余。

那时候大伙的情感很瓷实,我喜欢那个时候的皂市,那儿有一条孩童眼中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的街道,有白色棉花糖和甜乎乎糖面人的小摊,有那些鼻涕哈拉擦不干净,衣服裤子总穿不周正的玩伴,有玻璃球剁刀撇撇魂斗罗,快乐不需要去寻找,因为生活很快乐。

但这种快乐却已经走到了它生命周期的末尾,那几乎是我在皂市看到的最后一个热闹的春节,在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去之后,便再也没有聚拢起来,人们遭遇到一个不可预知的未来,甚至于这个未来改变了他们的整个人生。

我一直在想,老了一定会回皂市去养老。那平静,温祥的皂市才是我的根,才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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