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李白

昨天 13:28   发表于 文苑   阅读 749   回复 2
《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李白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误逐世间乐,颇穷理乱情。九十六圣君,浮云挂空名。
天地赌一掷,未能忘战争。试涉霸王略,将期轩冕荣。
时命乃大谬,弃之海上行。学剑翻自哂,为文竟何成。
解析:
一、结发受志:政治理想的奠基(25岁前)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以道教仙境起笔的诗句,暗藏李白早年的政治初心。彼时他居于蜀地,兼修儒家经史与道教义理,受道箓时“仙人抚顶”的仪式,在政治视角下实为“受天命、济苍生”的理想宣誓——“长生”非肉体不朽,而是青史留名的政治不朽,“仙人”是他心中“明主”的象征,“结发”之年便立下以才智辅佐君主、安定天下的政治抱负,为一生的政治求索埋下伏笔。
二、误逐尘嚣:政治求索的碰壁(25-42岁)
“误逐世间乐,颇穷理乱情”,道尽李白中年政治漫游的迷茫与挣扎。25岁“仗剑去国”,他并非单纯漫游山水,而是以“干谒”为核心的政治活动:上书韩荆州等权贵,自陈“十五好剑术,遍干诸侯;三十成文章,历抵卿相”,渴望通过“曲线救国”跻身仕途;遍历吴、越、齐、鲁时,他一边体察民生疾苦(“颇穷理乱情”),看清乱世隐患,一边广交官场友人,寻求政治引荐。但他狂放不羁的性格与“不屈己、不干人”的处世原则,与官场规则格格不入,屡屡遭遇冷遇,“误逐”二字道尽他对政治现实的懵懂——以为凭才华便可打破门第壁垒,却不知仕途早已被权门私利垄断。
三、圣君梦碎:长安仕途的幻灭(42-44岁)
“九十六圣君,浮云挂空名”,是李白入长安后对政治本质的深刻觉醒。42岁奉召入长安任翰林供奉,他一度接近政治核心,为玄宗草拟文诰、陪宴赋诗,《清平调》的盛赞让他误以为“仙人抚顶”的政治理想即将实现。但近距离目睹宫廷政治后,他看清玄宗晚年沉溺享乐、朝政被高力士、杨贵妃等权贵把持的真相——所谓“圣君”,不过是耽于私欲的统治者;所谓“盛世”,不过是外强中干的假象。他试图以诗歌讽谏,却因“脱靴研墨”的狂傲得罪权贵,最终被“赐金放还”,未能触及政治实权。这段经历让他彻底明白,历代帝王的“圣君之名”(九十六圣君),多是漠视民生的虚饰(浮云挂空名),政治理想首次遭遇致命打击。
四、乱世投机:政治抉择的致命(44-58岁)
“天地赌一掷,未能忘战争”“试涉霸王略,将期轩冕荣”,勾勒出安史之乱中李白最后的政治冒险。安史之乱爆发(755年),天下大乱如“天地赌一掷”,44岁的他虽漂泊困顿,却仍未放弃政治抱负,将乱世视为施展“霸王略”的良机。756年,永王李璘率水军经略江南,征召李白入幕府,他误以为永王是平定战乱的“明主”,写下《永王东巡歌》表态“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渴望以“霸王略”辅佐永王平叛,换取“轩冕荣”的政治功名。但他未能看清永王与肃宗的皇位之争本质,误入皇室权力漩涡,最终以“附逆”罪名入狱,政治生涯陷入绝境。
五、时命大谬:政治生命的终结(58-59岁)
“时命乃大谬,弃之海上行”,是李白被流放夜郎后对政治命运的无奈妥协。758年,58岁的他被判“长流夜郎”,昔日的政治抱负沦为“逆臣”的罪名,蜀道流放途中的艰险与瘴气,恰是他政治生命的隐喻——被权力斗争彻底抛弃,只能在蛮荒之地终结政治理想。“时命大谬”是他对自身政治悲剧的总结:自认有治国之才,却因不懂权谋、站错队伍,被时代与权力碾压;“弃之海上行”并非真的归隐海上,而是政治上的彻底退场,承认自己无力撼动腐朽的政治体系。
六、终局自嘲:政治抱负的幻灭(59岁)
“学剑翻自哂,为文竟何成”,道尽李白晚年政治理想的终极幻灭。59岁遇赦后,他虽重获自由,但“附逆”的政治污点让他彻底断绝仕途可能。回望一生,政治视角下的“学剑”是他想成为文武双全的治国能臣,却连自身命运都无法掌控;“为文”是他唯一的成就,却终究未能以文“济苍生、安社稷”,只能沦为帝王宴饮的点缀。这句自嘲,是对自己一生政治求索的否定:从“结发受长生”的政治初心,到“为文竟何成”的政治空无,他终其一生追逐的“明主”与“功名”,在腐朽的政治生态中化为泡影,最终成为乱世政治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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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 19:37
:心里有啥,见得就是啥心里有诗词,看到就是纯粹诗词。
昨天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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